離開生日宴後,向晚回了醫院,第一時間就去找張醫生了解病情。


    張醫生神情憂慮:“向晚,你媽媽的病雖然沒有惡化,但是,手術已經迫不及待了,你確定不找沈醫生給你媽媽治病嗎?”


    向晚的心一瞬間被緊緊地提了起來。


    她覺得,此時自己就是命運手裏的猴,被瘋狂地遛著……


    “去,怎麽能不去呢?”


    她淺笑著,努力偽裝出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謝謝你了,張醫生,最近真是麻煩你了!”


    走出科室門,向晚就給沈逾白打了一個電話。


    “噓~別說話”


    柳澤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顧牧噤聲:“沈大公子的前女友打電話了,咱們看看沈大公子是怎麽拒絕這位不喜歡的前女友的?”


    顧牧見狀,立馬不再鬧騰。


    兩個人表情玩味地看著沈逾白,想知道他是接到電話會怎麽說。


    沈逾白笑了笑,直接掛了電話。


    柳澤和顧牧一見沈逾白這個反應,立馬起哄笑了起來:“沈公子,這是玩不起吧?否則,怎麽會掛電話!”


    沈逾白揚了揚包的裏三層、外三層的手:“你的包紮技術該練了,如果這是在醫院,你估計要被投訴!”


    *


    向晚看了看被掛掉的電話,表情微微愣怔。


    她深呼了一口氣,去了病房。


    轉眼間就到了周末。


    這一周,向晚格外忙碌。


    她邊上班,邊兼職,還要照顧自己的母親。


    忙得不可開交。


    偶爾閑暇的時候,還會去沈逾白的科室裏找他。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躲避,她再也沒有遇見過他。


    晚上8點,向晚照例去了酒店。


    這是她在酒店的最後一場演出。


    向晚準備翔實,穿著一件水紅色舞蹈紗衣,露出光滑潔白的背。


    頭上的鬥笠長長的,帷幔上的細紗層層疊疊,朦朧又婉約。


    跟著音樂,她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水紅色的紗衣在風中飄蕩,靈動又優美。


    帷幔後那張傾城絕色的臉時而顯現,時而隱藏,勾起無數人的好奇心。


    台下的觀眾掌聲不斷,向晚跳得得心應手。


    也許是最後一場,這場舞,她跳得很用心。


    舒緩唯美的音樂奏到一半,向晚在回旋之際不經意往台下看了一眼,眼光驀地停下,她看見了霍軒!


    昏黃的燈光下,他衣冠楚楚,手裏捏著酒杯,麵上含笑,看起來人模人樣。


    可眼睛裏閃爍的獸欲,還是暴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向晚心裏發毛。


    她不知道經理所說的大人物是不是他?


    如果真的是霍軒,那她今晚,真的羊入虎口。


    接下來的舞蹈,向晚跳得有些漫不經心。


    一麵後悔自己最近粗心大意,一麵想著補救措施。


    渾渾噩噩的,舞終於跳完了。


    向晚謝了幕,第一時間就想下台,拿手機打電話。


    無論如何,她不能和霍軒在一起單獨呆著。


    但偏偏天不隨人願。


    她還未走下台,經理就叫住了她。


    “向晚,霍少爺等你好久了,你給他敬一杯酒吧!”


    說著,經理就去拉她,沒給她任何後悔的餘地。


    向晚掙脫不開,隻得緩了緩神:“經理,我現在還穿著演出服,不太方便,不如讓我去後台換一身衣服?”


    向晚心裏記掛著後台的手機,這是她目前最好的求救途徑。


    經理本想答應,可看了一眼霍軒陰沉的臉,瞬間變卦:“向晚,霍少已經等你好久了,點名等你一下台就過去敬酒,你隻要敬了這杯酒,就可以領了錢走了,不然,一會兒霍少鬧起來,咱們酒店可兜不住!”


    向晚想到十萬塊的薪水,心裏有些糾結。


    她沉下聲:“經理,我來之前忘了回我朋友信息了,要不然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吧?等我回了電話,也好讓她放心。”


    經理猶豫了一下,看了又看向晚那一張柔弱無辜的臉,一時起了同情心,忘了剛剛主管的叮囑。


    可她剛拿出手機,卻被突然被一個人奪了去:“向小姐這是磨蹭什麽呢?這麽不願見到我,或者,想給沈哥打電話告狀?”


    向晚抬頭,看見霍軒那一張陰惻惻的臉,手心粘膩得起了層層薄汗,心裏惴惴不安。


    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怎麽會,隻是忘了給我朋友回信息,所以借經理的手機用一下。”


    霍軒把經理的手機放在桌上,不說話,卻揚了揚頭,讓身邊小弟們倒了三大杯紅酒。


    鮮紅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照得向晚心裏發慌。


    “喝了這幾杯酒,我就放你走!”


    霍軒存心為難向晚。


    他打聽過,今晚沈逾白要在醫院裏值班,絕對沒有時間過來。


    另外,他還聽莫雲煙


    說,沈家和莫家已經在商量他們兩個人的婚期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他篤定,沈逾白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和他過不去。


    所以,今晚他專門買了特製的酒,無論如何要吃掉向晚這塊肥肉!


    周圍人紛紛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向晚。


    她一向高傲,一般人的酒從來不喝。


    這會兒被霍軒逼著,大家都想看向晚會做出什麽動作?


    向晚沉默良久,端起酒杯,她明媚的臉上寫滿了倔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霍軒,聲音不大但有力:“霍少,是不是我今晚喝完這三杯酒,以後你就不會再為難我了?”


    這一個多月來,霍軒一直都是向晚心頭的一個陰影。


    時不時地會冒出來,幻化成鬼,吞噬她的內心,讓她寢食難安、形銷骨立。


    如果,今晚喝了這三杯酒,解了霍軒的逼迫,那她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霍軒見向晚難得的聽話,眼睛裏的興趣更濃了,他微微眯起眼,輕輕地笑:“當然!”


    喝了這幾杯酒,她自然會不顧一切地求他,哪裏需要他為難?


    向晚的手捏著衣角,她不知道霍軒說話算不算話,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隻得狠了狠心,仰起頭喝了一杯。


    她酒量很差,可以說是一杯倒。所以平時除了買醉,輕易不會碰酒。


    一杯酒下肚,白淨的臉上塗滿了胭脂,紅色從兩頰蔓延到耳根、脖子,再加上她那雙星眸閃閃,整個人像一朵綻放的海棠花。


    由於未經人事,整個人又嬌又豔,吸引著在場男士們的目光。


    霍軒看見向晚這個樣子,體內的火氣在身體裏竄來竄去,遊遍全身。他恨不得一揮手,把向晚壓在身下,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他還是保持了一絲冷靜。


    他揮了揮手,把手機遞給了經理,暗暗示意經理去給他開個房間。


    今晚,無論如何,他都要親手摘下這朵嬌豔的玫瑰花……


    經理看著醉意初顯的向晚,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去了樓上。


    霍家大少,她得罪不起……


    向晚沒發覺眼前的酒和普通紅酒有什麽區別,隻想趕緊喝完回家。


    她一仰頭,第二杯酒又喝了下去。


    這一杯喝得她胃裏翻江倒海,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跑到衛生間裏吐了起來。


    霍軒看著向晚倉皇奔向廁所的背影,心裏滿是即將得手的悸動。


    他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安靜地坐著,臉上寫滿了得意。


    手下的小弟很有眼見力,看見霍軒坐著不動,知道他不肯為了一個女人放低了自己的身價,立馬讓人守好了出口。


    到了衛生間,向晚翻江倒海地吐個不停。


    她晚上飯沒吃,這會兒吐的都是酒水和膽汁。


    也許是酒精上頭,她腳步虛浮,頭暈暈沉沉的,嘴裏滿滿都是幹澀。


    用清水洗過臉後,神誌稍稍清醒,就在此時,聽見衛生間裏竊竊私語的聲音。


    “聽說了嗎?霍少已經開好了房,就等向晚醉意朦朧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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