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首席,你等一下,我有話想給你說。”


    向晚仰著頭,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莫雲煙看她這個樣子,倒也不畏懼,隻是輕聲招唿同事離開。


    她自己不疾不徐地往迴走,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似乎早就想過,向晚會來找她。


    “莫雲煙,我被霍軒綁架還有之前在酒店的事,都是你在暗中指使的吧?”


    向晚直直地看著莫雲煙,臉上一片平靜。


    莫雲煙看了看周圍,隻是輕笑,不說話。


    向晚知道,她這是怕別人聽見。、


    索性大大方方地舉起了手:“你放心,現在病房裏隻有咱們兩個人,而且,我的手機和錄音筆都被霍軒砸碎了,現在我的手上沒有你的任何證據。”


    莫雲煙聽見向晚這樣說,臉上的神情放鬆了幾分,可她依舊裝不懂:“晚晚,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說著她又再次機警地看了看周圍。


    向晚心裏鄙夷。


    “別裝了,莫雲煙,昨晚你給霍軒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聽見了……你還找了幾個男人……”


    剩下的話,向晚說不出口。


    因為憤恨,她聲音嘶啞,看向莫雲煙時,額角的青筋顯露。


    莫雲煙看著向晚這痛苦又憤恨的神情,嗤笑一聲。


    她攤開了肩膀,神情得意。


    視線卻在四周遊移。


    待確定四周並無一人時,她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不錯,就是我,可那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再說了,逾白他相信你說的話嗎?”


    莫雲煙知道,昨晚打電話的時候,向晚就在現場。


    她已經聽見了她和霍軒的交易。


    向晚恨恨地看著她,咬牙切齒:“莫雲煙,你可真夠卑劣的!”


    “卑劣?”


    莫雲煙歪著頭,譏笑著:“向晚,你插足我和沈逾白之間的感情,難道就不卑劣嗎?”


    “我和沈逾白從小青梅竹馬,本來就應該在一起,可你呢?你明明是一個後來者,卻和沈逾白談戀愛談了三年……”


    莫雲煙說著,臉上的表情滿是猙獰:“就衝這點,你就該死!”


    向晚聽見莫雲煙的話,隻覺得渾身遏製不住地抖動。


    她壓抑著想要甩她巴掌的衝動,聽她繼續說。


    見向晚臉上恨意滔滔的神情,莫雲煙解恨似的笑了笑,隨後又帶著得意:“不過,我想,他和你也隻是玩玩吧?”


    “不然,為什麽你們談戀愛三年,你從未見過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甚至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可我有,我有盛大的訂婚儀式,還有親人的祝福……”


    “這些,才是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


    莫雲煙每說一句,向晚的臉就白一分。


    聽到最後,她的臉色一片慘白。


    莫雲煙仍不解恨:“對了,其實有的時候,我也想過了,沒必要和你鬥,畢竟逾白都給我說過了,他和你隻是玩玩而已,你們之間,最多就是身體上的事,不摻和別的……”


    說著,莫雲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以後,還得請向小姐保重好身體,不然萬一真的有個磕磕碰碰,影響到我領獎,就不好了……”


    說完,莫雲煙施施然走了。


    向晚看著莫雲煙離去的身影,整個人如墜冰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氣力勉強扶自己起來。


    她靜坐在床上,沉默良久。


    ……


    向晚以為,沈逾白和莫雲煙的螃蟹宴要到很久。


    最起碼,今晚沈逾白不會迴來了。


    可時間才堪堪過了8點,沈逾白就過來了。


    月光的照射下,他臉色陰沉:“向晚,你對雲煙動手了?”


    沈逾白的話很是突然,向晚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動手,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向晚想了想,今天的她確實有想要打她的衝動。


    但是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壓製住了。


    “雲煙臉上的巴掌印,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


    沈逾白目光似劍,格外犀利。


    向晚隻覺得整個人被人刺穿,透心涼。、


    她迴望了沈逾白一眼,答非所問:“沈逾白,你相信了?”


    她的話語裏帶著嘲諷,又帶著些許的幽怨,還夾雜著難以察覺的委屈。


    沈逾白的眉頭皺了皺,很是煩躁:“如果是你動的手,明天去給她道歉!”


    向晚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沈逾白,一顆心皺巴巴的。


    她冷笑一聲,幹脆選擇了,不再說話。


    她的這副態度很快惹怒了沈逾白:“我讓你明天去給莫雲煙道歉!”


    向晚依舊冷笑:“怎麽,因為今天挨了巴掌,所以螃蟹宴沒有吃好,這會兒拿我出氣?”


    她可以想象得到,莫雲煙頂著“被她打腫”的臉是怎樣招搖撞騙,說她欺負她的。


    早知道這樣,下去就不應該忍她,應該狠狠地甩她幾巴掌,也省得平白無故擔了這個虛名。


    向晚狠狠地想。


    沈逾白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怎麽,後悔沒有再打得狠一點?”


    向晚依舊是輕笑,語氣像是含了冰:“沈逾白,我沒有打過她,所以我不會和她道歉,這話我就說一遍,你愛信不信。”


    說完了,向晚拿起隨手找來的報紙,繼續低下頭看起了報紙。


    沈逾白看著她這副死不承認的樣子,怒極反笑:“很好,不愧是我認識的向晚,希望你別後悔!”


    向晚狠狠地瞪著他,眼尾通紅:“沈逾白,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反正你別指望我承認我從來沒做過的事。”


    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沈逾白,如果你敢對我媽媽下手,那我一定會不惜一切報複你和莫雲煙!大不了,一命賠一命!”


    向母是她永遠的軟肋。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因為母親而向沈逾白低頭。


    沈逾白半眯著眼,眼神淩厲。


    他隨手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支香煙,青煙嫋嫋間,他聲音縹緲,泛著冷意:“哪怕是用你的母親威脅你,你也不肯低頭?”


    “對!士可殺不可辱,我沒有做過的事,憑什麽承認?”


    向晚揚起了頭,身子更是繃得直直的。


    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沈逾白看她半晌,驀地笑了一聲,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好!”


    說著他隨手撥出了一個電話,聲音隻有冷冷的兩個字:“動手”。


    向晚看著他打電話的樣子,聽著他說話的聲音,惶恐和不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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