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在二樓已經工作了四五天,雖說,剛開始的時候,稍微有些不適。


    但他的計算能力,比起之前的賬房,不知道高了多少個級別。


    現在的他,基本上每天在中午和晚上就餐的時候,花上二三個時辰,就將分內的活忙完。


    其他的時間,要麽帶著張玉良叔侄練武,要麽,借用張玉良的書本,苦練攻讀。


    他的學習方法是以練代學,就是一邊抄寫文章,一邊用心記憶書本中的內容。


    他發現,這是他進步最快,也是記憶最深的學習方法。


    有趣的是,孫山現在每天穿著50多斤重的夾沙衣和夾沙綁帶護臂,使得,他整個人外形看起來,有些笨拙臃腫。


    還有,他這樣寫字的時候,因為不適應手臂上十來斤的重量。


    讓他寫出來的字跡,也不太像樣。


    要知道,之前的孫山可是寫得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筆字,雖說沒有成家有範,可也是相當漂亮的。


    其實,這個世界的讀書人,基本都有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君子六藝中的書,就包含了書法和文采。


    一手好的書法,無疑會讓人高看一眼,即使在考場上,一手好的書法,也會讓審卷的考官看得賞心悅目,容易獲取更高的分數。


    孫山倒是不急,他知道自己書法的弱點在哪裏。


    就是無力,寫不出自己獨特的風格。


    沒有力量的書法,會讓人覺得沒有精氣神,自然沒有了所謂的風韻和意境。


    他相信,當自己堅持一二年,在臂力達到一定實力,解開夾砂護臂的那一天,定能大放光彩。


    這幾天裏,孫山全方麵的考察了張家酒樓的運行情況。


    感覺不是很理想。


    它有著這個時代的通病——菜品簡單不精美,基本上隻有蒸煮這兩種。


    另外,酒的度數和品相,都太次。


    孫山喝了幾次,感覺像是喝苦味啤酒一般,酒精度大約還不到二十度,並且含有一些雜質,不清澈,酒香不濃。


    作為二十三世紀來的穿越人士,雖說,孫山不是很精通吃吃喝喝。


    但他的眼光和經驗,無疑是超前上千年。


    另外,就是酒樓的規模,占地1000平方左右,基本都是兩層木製結構,房屋麵積也差不多接近1000來平。


    整體說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麵提供吃飯住宿。


    和這是這個時代所有的酒樓都差不多,服務齊全,但品位不高,比較淩亂。


    沒什麽特色和突出點,也就沒有什麽吸引力。


    另外,酒樓順帶還提供一部分的休息娛樂功能,比如,可以飲茶聽書。


    這一點,讓孫山很有興趣,他聆聽了幾場說書先生的說書後,深感這個時代人民的精神娛樂活動的匱乏。


    如此粗糙幹扁扁的說書,沒有包袱,沒有笑點,也沒有精彩的詩詞歌舞,竟然還聽得如此津津有味,叫好連連。


    特別,而是一個相貌平平的說書老頭。


    可就算是個老頭子在說書,他的收益也不低。


    孫山看過觀察過他的收益和說書現場,每天上下午各講一場,每場一個時辰,光月薪就三兩銀子。


    另外,如果客人通過茶樓打賞,各分一半。


    如果是直接丟到說書台上,則歸他本人所有。


    孫山算了算他這幾天的額外收入,每天在四五百文左右,那麽一個月下來,差不多有十兩出頭。


    這比起自己憑著關係拿到的掌櫃五兩的工資,要多得多。


    這不由讓孫山生起了心思,也想上台說書試試。


    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的讀書人,以賺錢為恥。


    再說,現在自己雖說不是身無分文,可也要養家糊口,要盡快地弄些銀子,好把孤身在鄉下的母親和妹妹接到府城來。


    白沙村對孫山來說,隻是自己來這個世界的落腳點,沒什麽感情和牽掛。


    說牽掛和放不下的話,也就那幾個愛自己疼自己的親人。


    他想得很清楚,自己想要在這個世界混得好,若真的想實現自己心裏一部分的理想。-


    就得在大城市生活,才有更多的機會。


    這也和二十三世紀的青年一樣,為了夢想和錢,告別鄉下的父母,孤身向北上廣等一線城市進軍。


    至於,臉麵對於孫山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菜。


    要知道,在二十三世紀,娛樂圈裏的明星,可是世界上收入最高也是最風光的那一撮人。


    甚至,還有部分人因為獨特的影響,成為了國家的總統。


    如果自己來說書,先不講別的,光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就超過了老先生一大截。


    至於怎麽包裝和炒作自己,孫山絕對是這個世界最擅長的那一個。


    他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成為這衡州府城裏,最閃亮的那顆星。


    然後,通過明星效益,保護自己強大自己。


    至於說書的內容和題材,自己肚子裏的故事和詩歌,那是海了去了。


    光《聊齋誌異》,《一千零一夜》,以及三國西遊記等等長篇小說,恐怕說三年,都不帶重樣。


    再說,自己有功名文才,還能寫詩唱歌跳舞。


    豈不是比起老先生,要全才得多。


    想清楚這些後,孫山私下裏偷偷學習老先生說書的方法和技巧,準備著,練習著。


    這讓和他同住一屋的張玉良,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怎麽整天哼哼唱唱敲敲打打的,甚至,還三不三的唱些怪模怪樣的曲調。


    在問了好幾次之後,當孫山告訴他,兄弟我準備說書唱歌。


    不對,這個世界不是唱歌,應該是說唱戲,唱那種哼哼唧唧,悠悠長長軟軟綿綿的戲曲。


    這頓時,讓張玉良驚詫得張大著嘴巴,望著孫山好似看著外星人。


    良久之後,他摸了摸孫山的額頭:“山弟,你不會是腦袋燒壞了吧?我們可是讀書人,可是秀才好不?你就不要名聲了!”


    孫山一把無所謂的拍開他的手:“少大驚小怪的,謝老先生不是讀書人麽,哪一個說書的不是讀書人。”


    張玉良見孫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由急了:“人家最多是讀幾年書,最多也就是個童生,再說人家都多大了,幾十歲的人,自然要養家糊口。”


    說著,他想起孫山的窘迫現狀,從腰間抽出裝著不少散碎銀子的荷包:“山哥兒,你要是沒錢,就從我這裏拿好了,你上次幫我們家這麽大忙,都還沒感謝你呢。”


    “說什麽話呢,我是要迴報的人嗎?這些年你把我當兄弟一樣,沒少照顧我,我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說著,孫山抓起荷包砸在張玉良懷裏:“我孫山要憑本事賺錢,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張玉良見孫山真的有些生氣,澀澀的收迴荷包。


    現在,他和孫山的地位掉過來了,感覺自己有幾分怕他。


    不過,還是非常擔心的勸道:“山弟,說書真不是你應該做的,這樣會壞了你的名聲,將來你若是考上舉人進士,進入了官場怎麽辦?”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孫山迴了一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的飲了一大口,有些神往的說道:“這有多大的事,任何事情,隻要你做到了極致,都是藝術,比如做菜,你如果做到極致,可以成為禦廚。說書也一樣,如果說的好,名氣大了,也是一種藝術,可以賺很多的錢。”


    張玉良見孫山牛逼哄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仔細想了想。


    也不是不行。


    再說,也許孫山說書不成,說兩天就自動不說了呢。


    他知道現在孫山的脾氣,隻要是他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迴。


    比如,每天準時準量的練習,每天除了洗澡之外,片刻不離身的穿著夾沙衣。


    隨著天氣的逐漸炎熱,幾十斤的夾砂衣綁在身上,簡直是綁著一層石頭。


    張玉良的裝備加起來才二十來斤,都壓得受不了,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偷偷的解開。


    可他見孫山是片不離身,一副安然若素的樣子。


    這再一次讓他感覺自己和孫山的距離,以及,孫山所說的意誌力的差距。


    “好吧,反正我也勸不動你。”說著,張玉良想起大哥說的,父親就要前來,而且,帶著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來府城生活。


    想起孫山對父親的敬重,以及,自家妹妹和孫山的關係。


    不由計上心頭:“山弟,明後天我父親就來了,要麽你聽聽老人家的意見吧,要是我妹妹不喜歡的話------”


    說著,張玉良壞壞的收住了口。


    孫山有些惱火的摸了摸頭,瞪了張玉良一眼:“我現在隻和你說,關老人家什麽事,你少給我搞亂,等兄弟我有了銀子,帶你去玉齋閣嚐嚐,看人家是怎麽做菜的。”


    其實,孫山現在對張家挺矛盾的。


    一來,暫時要依附在人家的酒樓,盡快的賺些錢。


    如果沒有和張家的關係,即使是他這樣的少年秀才,別人也不可能給自己五兩白銀的薪水。


    二來,張家以張芷靜拴著自己。


    雖說沒有挑明,可話裏話外,無不是想自己成為他們家的女婿,成為他們家勢力的一部分。


    如果說,自己隻是這個世界的孫山,肯定會求之不得。


    但作為一個穿越人士,眼界肯定不止這麽高。


    將來自己怎麽也得娶七八個老婆,實現前生大被共眠的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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