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簽好契約,海棠就要家去,其實也不是簽字,因為海棠還不認識這個時代的字,所以隻能按了手指印。


    正在這時,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捧著一大堆東西進來了,老夫人笑著說:“知道你不要銀錢,我便選了些家常用的著的東西贈予你,還望你不要推辭才好,若是再推辭,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海棠無法隻得收下。千恩萬謝的辭別了老夫人,這才出來偏房,與他爹會合。


    蘇管家與小廝幫海棠捧著老夫人贈予的禮物出來,沈滿倉還有點懵。


    “這是怎麽一回事?海棠,你怎麽能收人家那麽多禮物呢?”沈滿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爹,我把豆芽菜的方子賣給了老夫人,收了十兩銀子,這些是老夫人送的。”海棠接過方管家手裏的布匹和點心放進背簍。


    “沈老弟,可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啊,聰明伶俐,還會做生意,哈哈。”方管家誇獎道。


    “這是怎麽說的?”雖然沈滿倉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方管家誇自己的女兒,他還是與有榮焉。他家女兒打小就聰明。


    “爹,我們回家再說吧。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海棠催促道。她想等著回家了,和家裏人一起解釋。


    “好好好,那先回家,出來這麽久,你祖母和娘親也該擔心了。”沈滿倉幫女兒裝好背簍,又跟蘇管家告別,就回家了。


    回到家,家裏人都在等他們回來呢。


    海棠跟沈滿倉走進堂屋,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除了在灶房做飯的娘親羅氏和二姐錦葵。


    “今天我們去的巧,碰見了蘇府的老夫人用早飯,蘇管家就把豆芽呈上去,老夫人用了很開心,就傳我見麵說話。”海棠邊說,就把背簍裏的東西拿出來。


    隻見,是上好的棉布三匹,這棉布舒適,可以拿來給家裏人一人裁一件裏衣。另有一匹深藍色和天青色的麻布,還有一匹漂亮的白底粉花的花布,想來應該是送給家裏幾個女孩子裁衣。


    胡氏接過布料在手裏翻看著,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海棠又翻出幾包用油紙包好的點心,打開一看,是一種三角形微黃的糕點,散發著絲絲甜香。


    往下看,還有一個大點的油紙包,大伯母裴氏在一旁打開看,隻見這包裏是一條五花肉。還有一個錦盒,打開看裏麵是三對珠花,就是普通的白銀質地,並不是很名貴,這應該是給海棠姐妹三人的。


    看完了蘇家老夫人送的東西,海棠也把賣方子的整件事講清楚了。


    “棠棠你做的對!”海棠首先得到了祖父的肯定。


    “咱們家在縣城沒什麽根基,要生那麽多豆芽也沒有那麽方便,賣出去了好,還給蘇老夫人留一個好印象。”沈高山又說。


    大伯沈滿房也附和說:“正是這樣沒錯,十兩銀子已經不少了。”


    而祖母胡氏和大伯母裴氏已經在討論哪塊布,怎麽做怎麽裁衣了。


    “娘,你怎麽了娘,爹,快來啊。”


    正在海棠和祖母還有大伯母討論布料時,灶房傳來二姐錦葵的呼喊。


    海棠一聽,立馬撂下布料,飛一般的衝去灶房。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快,那就是自己的老爹。


    隻見灶房裏,羅氏人事不省的暈倒在灶門前,二姐錦葵一臉慌張的跪在羅氏旁邊。


    “春娘,你這是怎麽了春娘?你別嚇我呀。”沈滿倉把妻子半抱在懷裏不停的呼喊。


    海棠這時也慌了,雖然自己是穿越而來,占了原主的身子,但是麵對爹爹娘親和一家人的疼愛,海棠早已把他們當做了真正的家人,說什麽也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事。


    還是沈高山沉穩,見此情況吩咐大兒子道:“滿房,你趕緊去村口去請吳大夫來。”吳大夫其實也不算是大夫,隻是村裏的赤腳大夫,平時也隻會看個頭疼腦熱的。


    “滿倉啊,你趕緊把海棠娘抱到床上去。”沈高山又道。


    滿倉趕緊答應著,把人抱進裏屋。


    沒過多久,吳大夫就被請了來。


    “吳老哥,你快來看看我這兒媳婦是怎麽了。”沈高山說。


    吳大夫也來不及寒暄,放下小藥箱就給羅氏把脈。


    隻見吳大夫診完一隻手,皺皺眉頭又換另一隻手診脈。


    海棠在一旁看的急死了,心想這赤腳大夫靠不靠譜啊?


    “我觀這脈象,像是喜脈,但是我平時隻會治個皮外傷和風寒,於婦人喜脈一方麵並不精通,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去縣城尋個大夫看看。”吳大夫診完脈說。


    並且這時,羅氏也被祖母胡氏掐人中醒了過來。隻是人還是很虛弱。


    “春娘,”


    “娘,你醒了。”海棠錦葵和沈滿倉都道。


    “我這是怎麽了?”羅氏有氣無力的說。


    “你剛剛暈倒了,找了吳大夫來給你看診,吳大夫說你可能懷孕了,隻是並不十分確定。”沈滿倉笑著答。


    羅氏聽了這話在心裏細細思量,自從生了海棠,自個的癸水就來的不是很準時,記不清有多久沒來了。


    說話間,大伯滿房已經把吳大夫送出門去。


    海棠也琢磨著說道:“祖父,爹,咱帶著娘去縣城看看吧。哪怕娘是懷孕了,可是她今天暈倒,身體這麽虛弱,還是得去看看。”


    沈滿倉讚同的點點頭,胡氏也說:“正好賣了方子的十兩銀子先不用,你們先去鎮上,回來再說。”


    沈滿倉答應著。


    海棠想了想說道:“爹,娘總不能走路去縣城吧?”


    “說的對,老大啊,你去裏正家裏去借牛車來。”沈高山聽海棠一說,立馬吩咐到。不得不說,祖父就是整個家裏的定海神針啊!


    整個大雲村隻有裏正家有牛車,買一頭牛實在太貴了,要十幾兩銀子,所以村裏人都買不起。有事的話就拿幾個銅板租裏正家的牛車。


    大伯借來牛車,由沈滿倉拉著海棠和羅氏晃晃悠悠進了縣城。


    到得縣城,滿倉就去找那家他來抓過藥的藥鋪。


    隻見一個亞麻色的寬大而古樸的牌匾,高懸在門框之上,上書“陳家醫館”。有兩扇大門,如今隻開一扇。時而有來瞧病或抓藥的人進進出出。


    “到了,就是這裏。”說著沈滿倉把牛車停在店鋪旁邊,扶下羅氏,走進藥鋪。


    “可是想要看病?”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藥童看到有人進來,立刻上前招呼。很是親切。


    “勞煩大夫給我娘子看下。”沈滿倉扶著羅氏在看診的一張桌子旁坐下。


    “哪裏不適?”問話的是一個老大夫,眉毛頭發和胡須都是白色的,看著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


    “也沒哪裏不適,早前在家裏做飯暈倒了,這會頭還有些暈。”羅氏答。


    邊聽著陳大夫邊號脈,不一會便露出點笑容來說:“無事,你這是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就是你肯定這幾天有點操勞,加之有點貧血,所以暈倒了。老夫給你開兩副安胎藥,再拿點補血的藥材,你和了燉湯就極好。”說著陳大夫就拿起筆開始寫藥方。


    海棠與沈滿倉聽說羅氏沒事,都十分高興。羅氏也是一臉喜色,自從生了海棠,海棠都五歲了她也沒能有孕,這次有孕說不定就是命裏最後一個孩子了,來之不易啊!


    陳大夫寫完藥方,又朝著櫃台揚聲叫道:“令雨,去抓藥。”


    櫃台裏應聲走出一個少年,十四五歲年紀。接過就去抓藥。


    海棠趴在櫃台上看少年抓藥,看著有好幾種藥都似曾相識。又心生一計。


    發呆間,少年已經抓好了藥,又對沈滿倉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付了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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