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後的溫喬摸著還有些溫度的內衣隻覺得江淮州細心,還清洗烘了幹。


    但接下來看著她隨機拿出的一套內衣傻了眼。


    黑色蕾絲綁帶…嗯…


    想起上學期談戀愛的室友在寢室中分享的那些事情,好像也有做那種事穿的內衣。


    難道…是這樣的嗎?


    可他給自己買這樣的內衣是什麽意思?


    臉上瞬間紅的發燙。


    他是想讓自己穿給他看嗎?


    可今天晚上他們不是已經…


    停下!


    溫喬用力的晃著腦袋讓這些奇怪的想法跑走。


    天!她這是在想什麽。


    慌亂的將內衣和當作睡衣的短袖套裝換好,出門拿吹風機。


    到了鏡子前插好電卻怎麽按都沒有反應。


    壞了。


    溫喬有些傻,這個吹風機看起來價值不菲,這麽容易壞嗎?


    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睡前是沒辦法晾幹頭發了。


    她默默將吹風機裝回絲絨袋子收好,看來今天要濕著頭發睡覺了。


    半夜她是被渾身的寒冷和頭痛弄醒的,伸出胳膊想揉一揉脹痛的太陽穴,但剛動一下就覺得酸澀無比。


    溫喬反應過來強睜開眼睛,摸了摸額頭暗叫不好。


    發燒了。


    她昨天實在匆忙,除了書包什麽都沒帶來,但此刻渾身的不適提醒著她要解決這個問題。


    艱難爬起,打開門準備下樓倒杯水,但沒力氣的身子腳下一軟,在剩下的半段樓梯處滾了下去。


    “啊!”溫喬痛苦的小聲叫到。


    江淮州睡覺並不沉,樓梯又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他立刻清醒。


    想到此刻家裏另外一個人,連忙起身查看。


    臥室外走廊的夜燈亮著,他順著剛才聽到聲音的方向走去,看到地上滿臉淚痕正在掙紮起身的小姑娘。


    見到他出現,溫喬也嚇得一哆嗦,頂著沒不怎麽清晰的腦子,道歉:“對不起江先生,我好像發燒了,想下樓喝杯水,一個沒站穩就…實在抱歉!”


    江淮州看著暖黃色燈光下昏昏沉沉仍舊鞠躬道歉的小姑娘,心中不可控製的抽動了一下。


    看起來很痛。


    發現她右側手臂的不對勁,他開口:“胳膊痛嗎。”


    本來頭和身體就不舒服,剛才摔倒又爬起,此刻有人關心,溫喬隻覺得右臂此刻傳來的疼痛更甚。


    嘴巴因為難過不自覺的撇著,委屈的點著頭,聲音帶著喃喃的哭:“右邊胳膊好痛。”


    江淮州猜想可能是骨折,“等我一下。”


    上樓聯係了醫生好友,換了身衣服,又走到溫喬的房間取她的衣物。


    再次回到一樓,就看到小人又痛又暈,軟軟的倚在沙發上已經有些神智不清。按開客廳燈才發現溫喬滿臉是不正常的紅。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衣服展開,輕輕將溫喬扶起:“來,換衣服。“


    “不用麻煩…我可以自己…“


    溫喬沒什麽力氣,但軟綿綿的左手依舊推著江淮州。


    見她這樣,江淮州無奈:“你都這樣了,怎麽換。”


    下一瞬就看到小姑娘不知是發燒還是羞紅的臉蛋,心下一動,補了句:“你哪裏我沒見過?”


    溫喬臉上更紅,閉上眼,直到微涼的手將搭在右側胳膊上的衣服接過,繼續套在她自己的身上。


    溫喬沒有睜眼,但皮膚傳來的觸感知道他在從下向上扣著紐扣。


    江淮州骨節分明的手移到上麵時一頓。此刻雖然不合時宜,他的眸子還是晦暗了一瞬。


    她穿的是那件黑色蕾絲內衣。


    周圍滿是他留下的點點紅痕,在黑色的映襯下發豔。


    到了醫院段湛檢查後發現是三十九度高燒加右臂輕微脫臼。


    “小妹妹,這個退燒藥先吃上。”段湛接過江淮州剛去取到的退燒藥,去飲水機處接了杯溫水。


    溫喬此刻迷糊,接過掰好的膠囊就著溫水咽下。


    “早期多吃水果和維生素,之後吃點魚、雞蛋這些蛋白質高的。”見她放下杯子,段湛抬起她的胳膊。


    “啊!”溫喬沒有防備,複位的手法弄的她叫了一聲。


    聲音不大,可能她一直以來受傷時都是這樣習慣性的不打擾他人。


    江淮州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小姑娘痛的滿頭是汗卻再一聲不吭的倔強模樣。


    他沒有仔細想,也可能不願意承認,所以他沒有發覺此刻藏匿在心裏的疼。


    複位結束,段湛利落的將固定帶綁好,試了試牢固程度:“之後多補充些鈣,多曬曬太陽。”


    “好了!”他坐回椅子上,扔了一張單子給站在一旁的江淮州:“你們去掛水吧。”


    江淮州沒有理會段湛滿臉的八卦之色,攙起麵前椅子上的小姑娘。


    本來就是深夜,再加上這是私人醫院,月光照進人跡罕至的高樓,顯得更加寂靜。


    病房內溫喬乖巧的躺在床上,此刻她的意識恢複,低著頭:“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沒辦法做那種事了。”


    江淮州拿著剛剛接好的溫水回到床前,低頭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呼出的熱氣讓溫喬隻覺耳朵癢癢的。


    “可以的,等你退燒我們試試。”


    溫喬因為發燒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可以的,是什麽意思?


    此刻本就不舒服的身體讓她更加委屈,鼻頭瞬間酸澀。


    他連生病也不放過嗎?


    看著一隻手掛著淺灰色固定帶一隻手打著吊瓶的可憐小姑娘,江淮州終究還是無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臉:“這時候了還想著這些。”


    溫喬頭更低了:“對不起。”


    然後下一秒,一個略帶冷意的大手摸上她的額頭。


    “不太熱了。”


    江淮州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病假證明我拍照發給你了,可以直接申請校外住宿。”


    “好。”溫喬點點頭,但此刻她哪隻手都動不了,隻能沉默的看著男人。


    “睡一會吧,我看著吊瓶。”


    溫喬也不知怎麽,她沒有那麽害怕江淮州,其實她心底一直都有一個聲音。


    江淮州是個好人。


    和當初父親入獄的那個始作俑者不同。


    此刻實在又頭暈又困,她沒有逞強,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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