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呂沁瑤看著因為付紅秀打過來而不斷震動的手機,實在是沒有勇氣按下接聽鍵。


    “說不定是打來誇你的。”旁邊的徐希羽見狀寬慰道。


    “嗤~~不可能。”鞏靈雲替呂沁瑤做了個回答,她比徐希羽更了解付紅秀。


    “沒事,我媽剛剛不是也罵我呢嗎。”


    “不一樣。”呂沁瑤搖了搖頭,在她看來,徐希羽的媽媽的話哪能叫罵?罵了一句就把矛頭轉到他爸身上去了,這算什麽罵人?


    自己媽媽那罵人簡直像是在審訊,非得從自己身上審出罪來,而後逼著自己認罪畫押才算完。


    說話間,付紅秀的來電因為太久沒接而自動掛斷。


    但馬上她又撥了過來,看著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呂沁瑤帶著複雜的情緒開口道:“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成績一直不算好。


    因為這個天天挨罵,後來我和我朋友兩個人互相鼓勵,終於有一次,我考了98,她考了96。


    我朋友的媽媽因為這事高興的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而我媽呢,揪著我丟的那兩分罵了我足足半個小時。”


    這話一出,徐希羽還未開口,就聽到鞏靈雲在旁邊帶著怨氣補充道:“還有,沁瑤17歲不是出了《六年光夏》嗎?


    靠這首歌拿金曲獎最佳新人的時候,他媽媽因為沁瑤說獲獎感言沒有著重感謝她。當晚竟然打電話過來數落了她二十多分鍾。


    我跟你說,沁瑤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跟她媽脫不了關係,明明這方麵什麽都不懂,還非得事事都摻和。這個不肯,那個不讓,我真係……”


    說到這裏,鞏靈雲生生的忍住了一肚子的氣話,叉著腰把身子扭了過去看向了窗外。


    而徐希羽聽到這裏,猶豫之下,剛準備張嘴道個歉。就聽到呂沁瑤那邊繼續說道:“你也別覺得是你的原因。


    即便沒有你這一出,她還是能挑出別的毛病來。我現在突然覺得你剛剛在車上說的話真有道理,這人得改成什麽樣才叫改過自新了?”


    話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接通了付紅秀打過來的第三次電話。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我在開會。”呂沁瑤垂頭道。


    “我耽誤你幾分鍾跟你交代點事。”


    “我在開會!”不知道為什麽,聽著付紅秀不容拒絕的語氣,呂沁瑤頭一次升起了正麵反抗的心思。


    之前,她就連反抗催婚,都得豁出去跟徐希羽躺一個被窩玩迂回。


    “什麽會幾分鍾都不能耽誤?呂沁瑤,你這是跟媽媽說話的態度嗎?媽媽現在連話都不能跟你說了是不是?”


    “……”呂沁瑤的牙關瞬間咬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我跟你說,你盡快發個公告說你和那個姓徐的小宗桑沒關係,哦喲,我早說他不是好東西,果然被我看準了。”


    “您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你趕緊發一個。”


    “我不發。”


    “你為什麽不發,你不發我臉都要被你丟盡了,馬上別人都要問我,你家女兒怎麽和這種男人在一起了,你讓我怎麽回?”


    “別理他們不行嗎?我答應了他現在不提這個事情,誠實守信是儂教我的呀!”


    “儂腦子有問題吧?跟那種小宗桑有什麽好守信的,趕緊發,不然我都沒臉出門見人了!”


    “我說了,我不發!”


    “呂沁瑤!!我看你真的是跟那個小宗桑學壞了!我跟講,你不聽話是要吃大虧的!”


    “吃虧我也認了。”說完這話,呂沁瑤直接掛斷了電話,甚至直接關了機。


    這兩個動作其實很簡單,但似乎卻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看著緩緩癱坐到沙發上的呂沁瑤,徐希羽快速思索了一下,而後輕聲開口道:“沁……”


    “不要說了,什麽都不要說了~~”呂沁瑤低著頭擺手道,她現在什麽話都不想聽。


    “希羽,咱們走吧。”鞏靈雲忽然開口道。


    而徐希羽聽到這話詫異一愣。


    不是?


    走?


    這個時候怎麽能走呢?


    見他這副表情,鞏靈雲立馬明白了他在想什麽,於是乎語氣複雜的補充道:“再不走,她媽媽就到了。”


    “啊???至於嗎!”徐希羽這下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她媽是不是瘋了?


    “走吧,走吧~~”此時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額頭看向地麵的呂沁瑤,也伸出一隻手來趕人。


    “要不,等你媽媽過來,我跟她好好說說?”徐希羽雖然看不到呂沁瑤垂首下的表情,但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很難受。


    “不用~~”呂沁瑤低著的腦袋輕輕搖了搖。


    “或許我……”


    “真不用,走吧,走吧,我求求你了,走哇!”呂沁瑤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走吧。”鞏靈雲知道呂沁瑤是不想在別人麵前露出“醜態”,更不想讓別人看到接下來的場麵,這會讓她很難堪。


    所以,說著說著,直接上手拉徐希羽,愣是把他給拉了出去。


    幾分鍾後,地下停車場的一輛黑色車上,鞏靈雲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開口道:“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徐希羽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你先回吧,我在這裏等等,等她媽走了我再上去,我不是很放心她這副狀態一個人在家。”


    這些事實際上也是因他而起,他實在是做不到不管不顧。


    聽到這話,鞏靈雲把已經放到了啟動鍵上的手給收了回來,而後靠在駕駛位上自嘲的說道:“這麽一看,反倒是我這個多年的經紀人不夠關心她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意思,實際上我是已經習慣了,你知道今天這一出發生了多少次嗎?”


    “……”


    “說真的,我現在真希望你真的是她男朋友,這樣她還能抱著你哭一場。”


    “其實在朋友麵前也可以哭一場。”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抱著男朋友或者朋友哭,本質上是希望得到愛和安慰。這個沁瑤不會,她既不會表達愛,也不會表達自己需要被愛。


    其實也不是不會,而是不敢。畢竟從小她每每希望從父母那邊得到愛和安慰的時候,結果都是相反的。


    所以,她從來就不敢有這些表現,因為潛意識告訴她得不到好結果。你知道她前麵兩個男朋友談了多久嗎?


    兩個都是三個月不到就談不下去了,人家說她在玩,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像在過家家。”鞏靈雲說起這個,眼神裏滿是唏噓。


    聽到這話徐希羽沒有回複,他突然回想起了呂沁瑤的話——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也是,照鞏靈雲說的,呂沁瑤連在戀愛中要付出什麽,又能獲得什麽都不清楚,她怎麽會想結婚?


    車內,慢慢變得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鞏靈雲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她拿起來一看,隻見電話裏顯示著【總統籌吳爾言】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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