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月族前的魔氣全部散盡之後,北月秋白忍不住輕咳兩聲。


    “秋白,你這是怎麽了?”姬宸瑜上前問道。


    “無妨。”北月秋白望著魔氣散盡的方向心思有些沉重。


    與魔道莽燈、千索的一戰,又有花熔和烏梢震的相助,讓他受了輕微的內傷,雖是輕微的內傷,但他可是北月秋白,能將他打傷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而且,花熔和烏梢震都是他教導出來的,現在歸順了魔族,也是讓他心有鬱結,再者來他北月族的魔界之人,他竟憑仙力察覺不到,想必這人的實力定是在莽燈、千索之上,本是輕微的內傷,但是加上這些鬱結就變得稍嚴重了些。


    “宸瑜,你到了異界定要多加小心,花蝠族的族長花熔、靈蛇族的族長烏梢震已經歸順魔界,若是在見到二人直接斬殺!不必問及與我。”


    “秋白…”姬宸瑜看著北月秋白有些擔心他,但是,後麵的話也沒有在說下去,轉而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定會為你守好異界。”


    花熔和烏梢震在沔幽樓澤安定了下來之後,她們的族人也被送了過來,可以說解決了她們的後顧之憂,讓她們完全信服、聽從於魔尊。


    “魔尊有令,讓你們二人速去魔淵!”魔道千索扛著他那柄斬仙斧,站在沔幽樓澤的那道山門前,喊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音,他確實懶得往裏麵走,一是,他感覺這裏比他那蕩幽山差遠了,二是,他想想裏麵遍地都是蛇,天上飛著的是蝙蝠,要是自己心情一不爽,非殺光了不可!


    “好大的力氣啊,快把我的心都要震碎了。”烏梢震從沔幽樓澤出來,站在千索身旁不陰不陽的說道。


    “你們這個地方,我實在是懶得進去。”千索毫不掩飾的說道,“我怕把你的族人都吃進肚子裏。”


    “你……”


    他們兩個說話之際,花熔從沔幽樓澤之中飛身而出,也沒有停留,直接奔魔界而去,烏梢震見此也沒有在和千索說下去,一躍身追了上去。


    “北月秋白受了傷,現在負責異界主要守衛的姬宸瑜,仙界掌庭族的族長。”千索站在魔淵之中說道。


    “是他,本尊還以為會是另外一個人人,沒想到是姬宸瑜。”魔尊依舊是那一團不見真麵目的魔氣,飄蕩在那把石椅上。


    “敢問魔尊此人仙力如何?我千索願與他一戰!”


    “當年血幽河一戰時,若論仙力,姬宸瑜的仙力想必也隻有四級,和北月秋白比起來差的很遠。”


    “這也太弱了,都不值得我這把斬仙斧出手!”千索毫不避諱的直言直語的說著。


    “姬宸瑜,掌庭族族長,現在仙力六級。”花熔站出來說道,“他仙力雖不如北月秋白,但他手下有六府,號稱掌庭六府,分別是掌兵府姬明衛、掌器府姬煆指、掌行府姬恒達、掌布府姬淑、掌司府姬刑司和掌禮府姬悅風,據說這六府仙將各個的仙力也是實力非凡。”


    “這聽起來有點意思,我一次殺他六個!就剩他一個族長是不是很有意思。”千索哈哈的笑著說道。


    “若真是如此,隻要我們和掌庭族開戰,仙界必會來應援。”莽燈站在一處石壁的暗影下,淡淡的說道,“到時,想要帶著另外兩位族長和他們的族人離開,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那就更好了,要是一次都來了,那就把來的仙界之人全都砍了!就不用我們現在這樣麻煩了。”


    “千索!”魔尊對毫無拘束的千索嗬斥了一聲,那團魔氣變得有些張牙舞爪的樣子,稍後才平靜了下來,“這次依舊兵分兩路,隻不過去的不是神界,而是人界。”


    “在人界你們盡管放開手腳,而在異界有姬宸瑜,能不戰則不戰。”魔尊沉吟片刻又說了一句,然後,就不知了去向。


    “屬下遵命!”


    “魔尊說去人界盡管放開手腳,那就是可以隨意屠殺了。”千索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可是個美差事。”


    “要不然咱倆換換?”千索笑嘻嘻的跑到另一個人的身邊說道。


    “你握的是斬仙斧,你去人界做什麽,不換不換。”另一個像是不耐煩的樣子擺了擺手,又小聲的說道,“魔尊不讓你開戰你就不打了嗎?你多殺幾個仙界的,豈不是比殺數百個人界的人要劃算的多。”


    千索心領神會的撓了撓頭,笑嘻嘻的說道:“有道理,有道理。”


    “走了。”旁邊一女子輕輕喚了一聲,和千索說話的人隨之也離開了,兩人去了人界。


    “我們也出發了。”莽燈把渡夢簫握在手中,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隨即,千索、花熔、烏梢震也隨他離開,去了異界。


    “都已經出發了,是不是可以說去異界找哪兩位族長了。”烏梢震說道,“也好讓我有所準備準備。”


    莽燈看了花熔一眼,花熔好像並不關心這個問題,他輕輕的說道:“紫蛛族的族長、流魂族的族長。”


    “紫蛛族,蜘蛛女斑絡可!流魂族,流魂太師!”烏梢震吃驚的說道,“你們可真是很會挑人,眼光看的很準,不過沔幽樓澤倒是很適合蜘蛛女,至於流魂太師,讓他留在沔幽樓澤好像有點不合適。”


    “現在不合適,慢慢就會合適的。”莽燈說道。


    “蜘蛛女很好找,去她的族上就能找到她,讓我去找,保證不動用一兵一卒,我就能把她勸說過來;至於流魂太師,想找他估計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就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外了。”烏梢震說道。


    “不知道花熔族長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找到流魂太師。”莽燈問了一句。


    “想要見到流魂太師的人,今天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日子。”花熔想了一下說道,“你們既然選擇了流魂太師,想必對他已有了解。”


    “隻是略知一二,我們也是奉魔尊的命令辦事。”


    “既然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今天是見不到流魂太師的,想要找到確實很難,而我也隻能給他留下一個暗號,等他來找我們。”


    “今天見不到,什麽時間能見到?”


    “當然是在那月角之夜。”花熔冷冷的說道。


    “月角之夜!”烏梢震麵帶驚色。


    “我隻聽說過月圓之夜,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月角之夜。”千索說道,“我看你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唉,那豈止是害怕,簡直就是驚悚!”烏梢震說道,“月角之夜隻有在異界的大地上才能見到,等到那一天,夜幕降臨,異界大地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沒有一絲的光亮,待到夜深無聲,傳說在異界的邊界會出現半截月亮,那半截月亮就像一根牛角,月角之夜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那半截月亮很是明亮,據說在異界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但是,它的光並不會發散,它隻是自身很亮而已。”烏梢震繼續說道,“月角鑲嵌在異界邊際的地平線之時,那些埋在地下、躲在黑暗處的魂魄就會蘇醒過來,它們像是得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召喚一樣,紛紛朝著月角走去,直到消失在它的光芒裏。”


    “據說,要是活著的,不管你是異界的靈,還是人界的人,亦或是仙界的仙,隻要看到了那半截的月角,魂魄就會被吸走,待到月角消失,地上隻會剩下一具沒有魂魄的肉身。”烏梢震看了看千索,補充了一句,“我想,你們魔界的魔也不會例外!”


    “聽起來很是有趣,不知道萬千魂魄遊走在街上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莽燈森林的笑著。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麽多的魂魄,不知道我這把斬仙斧一斧劈下去之後,那些魂魄是不是會魂飛魄散。”千索笑著說道,“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試試!”


    “不知道這月角之夜是什麽時候?”莽燈問。


    烏梢震沒有在說話,因為,要是月角之夜來臨,負責異界掌事的千夢族的族長莊遊會通知整個異界。


    “花熔族長可知?”莽燈又問了一句。


    “三天之後,便是月角之夜。”


    “三天之後。”莽燈稍思索了片刻,“是不是要等到月角之夜來臨之前再去紫蛛族會更好一些?那樣會一起見到流魂太師。”


    “我認為還是現在去紫蛛族會更好,這樣流魂太師也就會知道這個消息,流魂族居無定所,飄忽不定,也就是流魂太師居無定處,異界沒有他的族地,異界卻處處又是他的族地,等到月角之夜問上他一句是走還是不走就行了。”


    “而且,現在去紫蛛族不是魔尊的意思嘛,更何況在我們離開魔淵時,有兩位為配合我們此次的行動,不也是去了人界嘛。”花熔提醒他說道,“你說我說的對嗎?”


    “花熔族長言之有理。”莽燈說道,“流魂族居無定所,也就是流魂太師居無定處,莫非他的族人是……”


    “正如你心中所想。”花熔邪魅一笑。


    “這裏就是人界了?”


    旁邊的女子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從魔淵出發來人界的兩位魔道,到了人界的上空,俯視著這片大地,在他們的眼裏人界的人就如螻蟻一般,看起來渺小、弱小,沒有仙力、沒有靈力,更沒有一絲的魔力。


    但他們卻從這些人的身上嗅到了一絲的美味,就像那快要到嘴的一塊肥肉一樣,散發出來的味道,還略微摻雜了貪婪、嫉妒、恐懼、膽小……不過,這些就好像調料一樣,更符合他們的口味。


    “他們怎麽修煉?修煉的是什麽?”


    “戰力。”旁邊那女子輕蔑的說了一句,並隨手指了一個地方。


    另一人隨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個地方人界的人在打木樁、在抬石頭、在爬山、練拳、練劍……但是,不管是什麽,在他們的眼裏看起來都是死氣沉沉的。


    那打木樁的像是在無力的擦木頭一樣,那抬石頭的就像是在舉石子一樣,那爬山的看起來雖是麵紅耳赤,但他們認為就像是在散步,不知道為何還會麵紅耳赤;那練拳的、練劍的更不用說了,都是死氣沉沉的,唯有那一塊塊美味的肉是鮮活的、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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