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園裏。


    老太太還不知薑宇晟那邊發生了什麽,抬起手狠狠戳了薑書錦腦門,叮囑道:“過幾日去廣平王府,定要好生表現,要讓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們對你另眼相看!最好能給我找個三品以上大員的子侄,知道嗎?”


    薑書錦揉著泛紅的額頭,心有不滿的道:“知道了!”


    薑書錦心道:即便嫁給一品大員的兒子做正妻又有什麽用,見著那些比他官位高的,還不得給人下跪磕頭?可若嫁給皇子就不一樣了,即便是做妾室,也隻需給自己的夫君下跪!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薑書錦的腦海裏漸漸生根發芽,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


    薑宇晟的事最終沒有告知老太太,不過薑宇晟卻是主動向薑書銘如實相告了。


    “啪”的一聲。


    薑書銘一巴掌狠狠打在薑宇晟的臉上。


    薑宇晟的半邊臉瞬間高腫,嘴角也滲出了斑駁血跡。


    他捂著臉一言不發,眼裏卻是掩蓋不住的慌張。


    薑書銘滿腔怒火的來迴踱步,“混賬!混賬!三年前,我就該把你和馮濤那禍害一同送去官府!”


    是了,薑書銘知道三年前那場火是薑宇晟和馮濤放的。


    當時大火滅了以後,他便發現了蹊蹺,隨便一查便查到了薑宇晟的身上。


    那時薑宇晟讀書的能力早已顯露頭角,為了家族榮耀,以及那隻是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思念而化成的惡意,他一時心軟便將這件事遮掩了下來。


    而馮濤則是利用了一個九歲的孩子,縱火一事無論怎麽查都隻能查到薑宇晟身上,馮濤卻是早早將自己摘了出去,根本找不到他的把柄。


    是以這些年來,馮濤隻要做的不是太過分,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他們卻再一次闖了大禍!


    “馮濤呢!”


    薑宇晟忙上前求饒道:“爹,您不要找舅舅,舅舅答應我以後不會再去賭了,若把他逼急了,我怕他會……”


    薑宇晟不敢說下去,他怕,他怕馮濤會去官府舉報他。


    那他這輩子就都完了!


    薑書銘恨鐵不成鋼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最終,薑書銘還是忍了下來,聲音仍是透露著冷冽,“明日定會有人上朝參你我父子,屆時我會向皇上解釋,那玉佩隻是丟了,我給你五百兩銀子,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從趙世子手中將玉佩贖出來,這件事便算了!”


    薑宇晟麵露為難,心道:上京誰不知道,趙世子家世顯赫,自己的姑姑又是廣平王府的王妃,到了趙世子手裏的東西,哪裏還有要出來的道理?


    難不成讓他去下跪求趙世子嗎?


    可如今,好像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次日一早,薑宇晟前來同楚芸寧請安。


    遠遠的,便見他臉上有著幾道手掌印,楚芸寧故意問道:“你這臉怎麽了?”


    薑宇晟一驚,忙遮擋住臉上的傷痕,“沒……沒什麽,不小心撞門上了!多謝母親關心。”


    “撞門上?”


    楚芸寧壓製住想要上翹的嘴角,故作嚴厲的道:“聽說你把聖上禦賜的玉佩給丟了?”


    薑宇晟顯得更加慌亂了,忙道:“玉佩現在趙世子手中,孩兒今日便會去求趙世子將玉佩還給孩兒!”


    楚芸寧點了點頭,關切的道:“聽聞那趙世子十分難纏,晟兒可別吃了苦頭才是!”


    薑宇晟的臉黑了黑,心中鬱悶更甚,道了聲“是”後,低著頭同楚芸寧告了辭。


    楚芸寧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旁蕊秋和蕊冬一臉的疑惑,卻什麽都沒說。


    傍晚時分。


    楚芸寧從老太太院裏請安迴來,路過小花園時,恰巧看到薑書銘父子灰頭喪臉的走來。


    楚芸寧避之不及,隻好上前打了招唿。


    見薑宇晟麵色晦暗,楚芸寧便知這是沒把玉佩拿迴來。


    秉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宗旨,楚芸寧故作關切的問:“晟兒這是怎麽了?玉佩沒有要迴來?”


    薑宇晟略顯心虛的看了薑書銘一眼,悶聲道“趙世子說,那玉佩是小公爺送他的生辰禮,他是不會還給我的!還,還借機羞辱了孩兒一番……”


    話音未落,薑書銘突然“啪”的一聲,一掌打在薑宇晟的後腦處。


    猝不及防,楚芸寧和丫鬟被嚇了一個激靈。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薑書銘動手。


    薑宇晟也頓時羞紅了臉,耳朵紅的像是要滴血了一般,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楚芸寧頓覺十分尷尬,仿佛這一巴掌是故意打給她看一般。


    正欲借口告辭,薑書銘突然開口道:“夫人,看來此事,須得勞煩你出馬了!”


    楚芸寧警惕的看向薑書銘,這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薑宇晟都要不出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幹什麽?


    卻聽薑書銘道:“我和晟兒都是讀書人,這樣低聲下氣的去求趙世子,實在有辱讀書人的尊嚴,你是晟兒的母親,這件事,還須夫人出手相助!”


    楚芸寧皺了皺眉頭。


    他不願意薑宇晟繼續低三下四的去求趙世子,便讓她去?


    難道她就沒有尊嚴了嗎?


    見楚芸寧麵有不滿,薑書銘忙又道:“今日上朝,我被皇上嚴厲嗬斥,太傅卻沒有替我說話,令我今日在朝上跪了足足三個時辰!本來再有半年我就能再升半階,可若這件事不解決,隻怕這升官的機會,就要白白拱手讓人了!夫人,我想,你應該也不忍心我此生就在五品位上待一輩子吧?”


    楚芸寧冷冷看著薑書銘,他是在拿自己升官一事威脅她嗎?


    他沒事吧?


    不過,今日大伯竟然沒有為薑書銘說話,顯然,大伯母已經將那顆種子播在了大伯的心中,所以,今日大伯是故意試探薑書銘所以才沒有護著他!


    也不知道薑書銘和禮部尚書有沒有露出什麽馬腳給大伯。


    如今還不是徹底和薑書銘撕破臉的時候,迴想起前世,若薑書銘這樣軟硬兼施,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心軟答應。


    楚芸寧歎了口氣,一幅被說服的模樣,“我可以答應,隻不過,若我沒能成功將玉佩拿迴來,也請夫君莫要責怪於我!”


    薑書銘笑不達眼底,卻是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看著她笑道:“我相信夫人一定可以的!”


    這意思便是,隻許她成功,不許失敗了!


    楚芸寧心內冷笑連連,真不知薑書銘哪來的自信,就這麽認定她會聽他的話?


    是了,是她的步步容忍,才給了薑書銘這樣的自信。


    讓他覺得,她楚芸寧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沒有脾氣,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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