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樹上的樹葉掉光的這一天,顧南夕的禁足也期滿了。


    “走,咱們去逛街!”顧南夕大手一揮,準備去活絡筋骨。


    “阿娘,等等我!”蘇雲煙一溜煙地跟了過來。


    逛街耶,阿娘總不能自己吃獨食吧,買了好看的首飾,不得分給女兒一份?


    蘇雲煙的算盤打得叮當響。


    顧南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去把你的私房錢帶上,咱們各買各的。”


    “阿娘!”蘇雲煙撅著嘴,見顧南夕打定了主意,腳一跺,又跑迴去了,“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


    蘇雲煙歎氣,最近阿娘不給補貼,光憑月錢,哪裏夠花?


    銀錢不經花,蘇雲煙可不敢把銀錢交給下人保管,當然要自己親自去取。


    這一等,母女二人就徹底出不了門了。


    顧南夕呆呆地望著府門前這一幕,這是做什麽?


    隻見一頂小轎,停在府門前。


    轎子後麵跟著五個仆從,其中一個捧著一匹紅綢緞,其餘四人打著四對紅燈籠。


    永昌侯府門前,圍了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百姓。


    “永昌侯府這是在做甚?”


    “看樣子像是納妾。可是,誰家納妾是從正門走啊?”


    “你們快仔細看,轎子後麵的,是不是李氏藥材鋪的夥計?”


    “哎呀,還真是他!前幾日,我才跟他喝過酒,聽他抱怨過,月錢拖了好幾日,還沒發。”


    “我滴親娘,難不成,藥材西施被納成妾了?”


    “我還記得,她曾經放話,絕不給人做妾!”


    緩過神來的顧南夕,示意家丁們把這群人趕走。


    納什麽妾?哪有這樣侮辱人的?


    看熱鬧的人群雖然被趕離大門,但還是戀戀不舍,不肯走。


    主道上被圍觀的人群,堵了個嚴嚴實實。


    當朝的官吏們,隻在上午辦公,中午就放假了。


    這條主道,是官員們下值迴家必經的路。


    眼瞅著就要到時間了,萬一真把這群官員給堵個正著,事可就鬧大了。


    顧南夕沉著一張臉,走進府裏。


    轎子也被人順勢抬了進來。


    “李老板,你這是在做甚?”顧南夕坐在上首,板著臉問道。


    李老爹舔著一張老臉,命夥計們把轎子裏的靜娘扶出來。


    “唉,我這閨女,一心愛慕蘇大公子。我們昨夜是勸了又勸,她是死活不肯另嫁。”


    李老爹作勢抹眼淚:“我們深知配不上侯府,不敢奢求正妻之位,隻盼著侯夫人發發善心,允許靜娘入府。做妾也好,做丫鬟也罷,成全她這一片癡心。”


    李老爹腳底抹油,說完就走:“我們也不要聘禮什麽的,靜娘就交給夫人了,以後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夥計們也跟著撒手,跑了。


    噗通!


    靜娘重重地倒在地上,半天沒起身。


    綠梅急忙上前,掀開蓋頭,隻見一團破布把靜娘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靜娘的眼眶猩紅,臉上布滿淚水,瓷白的肌膚上,一個青色的巴掌印,是如此刺目。


    顧南夕忍著怒氣,叫人去喊大夫。


    大夫在半路上就聽說,永昌侯府又鬧出大動靜了,結合眼前的狀況來看,似乎別有內情?


    大夫仔細把脈了片刻,一言難盡道:“這女子,被人灌了藥,手腳無力。藥勁過了就好了。”


    大夫咋舌,這藥,通常是花樓裏的老鴇,調教樓裏不聽話的姑娘用的。


    究竟是誰把藥用在這女子身上?手段忒下流。


    顧南夕給大夫一荷包銀錢:“今日我身體不適,勞煩您跑了一趟。您醫術高超,我已舒適許多。”


    大夫明悟,配合道:“夫人操勞過度,靜養即可。”


    至於府裏有中藥的女子嗎?沒有,反正大夫自己沒看見!


    靜娘被扶到椅子上,緊緊閉著雙目,舌頭被咬出血,渾身顫抖。


    “阿娘,我們該怎麽辦?”蘇雲煙麻爪了。


    往日雷厲風行的靜娘,突然落魄得跟落湯雞似的,一時間,蘇雲煙心下不忍。


    “去把你大哥叫迴來。”顧南夕扶額,果然,就不該解除禁足!


    自己剛想勤快一把,去逛逛街,就有這麽大的麻煩找上門。


    難道,這是上天對自己的警告,讓自己好好擺爛?


    “可是大哥還在學堂。”蘇雲煙不確定顧南夕是說真話,還是說反話。


    畢竟,阿娘最看重大哥的學業,大哥曾經有一次,高燒不退,想請個假,阿娘都沒同意。


    “請個假就行了。”顧南夕還是決定,把事情的處置權交給他們自己。


    感情一事,外人不宜插手太深。


    本在學堂裏昏昏欲睡的蘇玄明,聽到家裏人派人來給自己請假,第一個反應就是:“假的,肯定又是李少言他們的惡作劇!想害我被夫子罵!”


    書童急得直跳腳:“大少爺,好像是真的。家裏派人說,靜娘被她爹一頂小轎,扔到府門外,說是要給您做妾。夫人喊您趕緊迴去,處置此事。”


    蘇玄明如墜雲裏夢裏,什麽玩意?阿娘都同意自己娶靜娘了,還納什麽妾?


    何況,靜娘的性子剛硬,如何會同意做妾?


    蘇玄明頂著一頭霧水,急匆匆迴到府中。


    早守在大門口的綠梅,一見到他,就把事情七七八八說了個大概。


    蘇玄明心疼得直抽抽,急忙跑到大堂,一把摟住宛若殘花的靜娘:“靜娘,你受苦了。你爹爹怎麽如此狠心,居然這樣對你!”


    顧南夕見狀,總算是鬆了口氣:“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處理。你是想納妾,還是娶妻,或者是一拍兩散。我都尊重你們的意見。”


    慈母係統此時蹦出來,發出爆鳴:“尊重個屁!女主都快落魄成你兒子的小妾了,劇情線崩成這鬼樣子,你就做好等死的準備的吧!”


    顧南夕也不知道李老爹發什麽昏,不讓自己女兒做正妻,上趕著送過來當妾,一張好牌,打得稀爛。


    顧南夕再不待見女主,也不想看到好端端的,一個有心氣的女子,落到這般田地。


    被蘇玄明牢牢抱住的靜娘,聽到顧南夕這番話,徹底爆發了:“不要你假好心!這不都是你設計的嗎?你現在可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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