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學生的暑假要休兩到三個月之久。


    而聶嘉峻本來也想迴來一趟,但跟聶釗聊的時候卻被無情否決了,理由是,最近他們兄弟有很高的風險會被綁架,米國比香江更加安全。


    可是,離收假還有十幾天了,聶釗卻突然打電話,讓他迴家一趟。


    應該不算巧合,他在飛機上碰到於光煦,vip長途硬臥,倆人恰好離得很近。


    聶嘉峻其實沒所謂,成年人了嘛,大大方打招唿:“嗨,光煦。”


    於光煦今天也挺大方的:“好巧啊,你也迴香江,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嗎?”


    聶嘉峻總覺得小叔有點刻意,但也不想讓於光煦知道,就說:“你知道的,丹尼仔病重,我是歌迷嘛,想迴去聲援一下他。”


    他們共同喜愛的明星丹尼仔還是一年前,陳柔在海上逮鬼頭昌的那段時間,突然昏迷的,在醫院躺了快一年了,據說情況很不好。


    說起丹尼仔,於光煦也難過了:“記得他開演唱會,我還做過誌願者呢,當時約你一起去,可惜你沒去,現在想想,就仿佛昨天發生的事情。”


    聶嘉峻也說:“是啊,真懷念過去啊。”


    將近24小時的長途飛機,晚上當然都要睡覺。


    於光煦在交岔向後的後座,臨睡前突然起身,問:“嘉峻,咱們算朋友嗎?”


    聶嘉峻說:“當然算啦,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啊。”


    於光煦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我一直也拿你當朋友的。”


    當初郭扶正送給聶嘉峻一台手機,其實就是托於光煦買的。


    而當時的情況是,郭扶正想跟聶嘉峻交朋友,但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討好對方,交上那個朋友,轉著圈子打聽到於亨,於亨讓於光煦給推薦的手機。


    他們坐的是正常航班,早晨九點鍾,吃完早餐才悠悠閑閑的下飛機。


    正好睡了一覺,時差也就倒過來了。


    聶嘉峻不但有保鏢陪著,還有司機來接,但於光煦隻有個單肩包。


    對了,他們年齡雖然都不大,但今年恰好都是22歲,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了,於光煦本來都叫到了計程車,突然跑迴來問:“對了嘉峻,你開始做投資了嗎?”


    聶涵雖然在聶氏,目前是順位在聶釗,陳柔之後,第三位的繼承人,但聶嘉峻畢竟是長孫,從奶奶韓玉珠到父母,都給他留了錢,有一筆不菲的遺產。


    那筆錢加起來大概有十億左右,等到他22歲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聶嘉峻笑著說:“當然有,但我打算全部投到電子產業,你如果想投,也可以的,改天跟我上大陸,去我們電子廠看看,最新款的翻蓋手機馬上上線。”


    於光煦點頭,但攤手說:“雖然我說了也沒有人相信,但是我阿爸真的好清廉,他也沒有給我留下錢,所以,sorry,我投資不了。”


    聶嘉峻拍真皮座椅:“上車,我帶你迴中環?”


    於家中環的房子,於sir的太太郭嫻的鋪麵也在,於光煦也是個富有小開。


    隻不過爹沒了,孩子的靠山也就沒了,精氣神兒也就沒了。


    他無精打采的說:“不用,我打的車已經到了。”


    聶嘉峻先迴淺水灣,但是也就半年沒迴來,整個院子都透著一股荒涼和荒敗感,倒是追風還跟原來一樣警敏,聽到他的聲音就叫了起來,還跑出來迎接他。


    今天周末,聶涵照例早起,過來問安,在餐廳陪聶榮吃飯。


    聶嘉峻站在外麵聽了會兒,挺意外的,因為聶涵已經上班了,在企劃部工作,而聶榮向來不跟她聊工作的,但今天竟然在跟聶涵聊營銷的深層邏輯。


    營銷嘛,萬變不離其宗,樹立品牌形象,讓顧客相信你的品牌。


    聶嘉峻聽了一會兒,更意外了,因為他發現老姐這兩年成長的很快,在商業方麵的一些見解,是原來聶榮提著他的耳朵說,他都懶得聽的,但也是很經典的東西。


    他也跟聶榮聊了一兒,想見小寶寶嘛,就跟聶涵一起上山了。


    上山的途中,聶涵得講講一個人:“阿峻,你記得那個郭扶正吧?”


    聶嘉峻伸著懶腰一笑:“小醜而已,靠在各家扮醜裝傻賺錢,但好像他爸還蠻會炒股的,便宜他們了,我看新聞,據說他爸財富值都能排到前50了?”


    在聶家麵前,前50不算什麽,但在香江整體,前50名,也是有至少二三十億身家的,不能叫小開,得叫豪門少爺了。


    不過聶嘉峻自己的那筆財富,這些年流轉下來也有十幾個億,而且他不喜歡炒股,更願意搞實業,也不怎麽看得起在股市上空手套白狼的人,就笑說:“運氣而已。”


    聶涵搖頭:“還真不是。”


    又笑著說:“小叔說,郭扶正他爸郭小白其實特別聰明,智商趕得上小叔,而且你知道為什麽郭小白能在股市上一直賺錢嗎?”


    聶嘉峻皺眉:“那個大陸土憋跟證交所有關係,知道內幕?“


    聶涵笑著說:“你錯啦,小叔說,他是因為深諳人性,那你知道為什麽香江大把人在股市賠的傾家蕩產,還要跳樓的嗎?”


    聶嘉峻發現了,小叔竟然也會跟他老姐談生意經了,好吧,他老實聽著:“why?”


    聶涵說:“因為情感,大把香江人不相信97真的會迴歸,而股市上,又有很多人在放類似的假消息,一次又一次,就好像狼來了,本來喊多了,大家應該就不信了吧,可是不,總會有人上鉤,也就總有人山賠錢,但郭小白……他知道迴歸必定發生,照著那個信念去炒股,他就能賺錢。”


    竟然還有這種事,聶嘉峻覺得不可思議,但想想又發現邏輯是通的。


    他跟於光煦可不算朋友,因為對方幫郭扶正出謀劃策,接近過他,而且於sir害了他老爸,還差點害死他小叔,聶嘉峻可不相信於光煦不知情。


    他跟郭扶正就不說朋友了,隻能算是陌生人,而且還是他特別討厭的陌生人,因為他去過大陸,他喜歡的是,是像黃師父,蔡師父那樣,頂天立地的大陸人。


    他也知道,那些人在大陸隻能算底層,而郭扶正則是比較高層的。


    望著盤旋的,他曾經也夢想飆車,並差點因為那個而被郭扶正害死的盤山公路,他就說:“老姐你知道嗎,郭扶正還是唯一一個,我想問老天,他怎麽還不死啊的人,你說如果病的他,而非丹尼仔,該多好啊。”


    聶涵笑著說:“你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


    聶嘉峻想了想,搓手說:“如果郭扶正哪天暴斃,我就……”


    他想說把錢全捐了,但再一看老姐臉蛋雖然還肉乎乎的,但西服高跟鞋再加輕盈的短發,一副精英形象,還挺好看的,就說:“……把我所有的錢全部送給我老姐。”


    ……


    說迴陳柔這邊,孩子是昨晚學會爬的,聶釗是今早崩潰的。


    小嬰兒嘛,當他學會爬的時候,大人的辛苦也就正式開始了,因為他不樂意於再被抱著,去大人想去的地方了,他要自己探索世界。


    奶媽完全沒有準備,育嬰師在衝奶,聶釗從衛生間出來,往樓梯口瞥了一眼,就看到他兒子已經在樓梯口了,而且小爪爪還在試探。


    要滾下去呢,那麽漂亮的小臉蛋要磕破了咋整?


    一大清早的,聶釗給所有傭人開了個緊急會議,三令五申看好孩子,這才去上班。


    陳柔也有一些公務的,聶釗分過來的,但她隻需要在書房處理。


    而聶嘉峻和聶涵一上樓,就看到書房門口的傭人不但穿著襪子,襪子外麵還有脫鞋,脫鞋的外麵還有一層塑料鞋套,傭人和育嬰師,一起跪坐在書房門口。


    就連聶涵都覺得今天似乎有點詭異。


    因為他們在樓下的時候,就被要求要套上剛剛消過毒的一次性鞋套,再加上聶涵吐槽過小叔育兒的變態,就搞的聶嘉峻其實有點煩的。


    他也是男孩,他還是長子呢,小時候也沒像聶慎遠一樣過呀。


    好家夥,傭人都需要跪坐式服務,小阿遠這是當太子了,準備要登基了嗎?


    不過他往書房裏一看,內心的吐槽就全部消失不見,包一扔,直接跪地上了。


    也許將來他們兄弟也會跟別人家的兄弟一樣,麵和心不和,為了家族財產說不定還要對簿公堂,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香江家家都一樣,但在這一刻,聶嘉峻覺得,他不會跟麵前這個小家夥爭什麽,也絕對不可能跟他翻臉的。


    他媽在辦公桌後麵看文件呢。


    小家夥在光明可鑒的地板上爬來爬去,正在轉圈圈。


    自己玩,還自己哼哼,突然看到來了兩個人,立刻一個翻身坐正:“喔,喔喔!”


    粉雕玉琢,卻又虎頭虎腦,但又眉清眼秀,還乖巧可愛。


    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穿著雪白白的衣服,揮舞著兩隻嫩藕似的小手手。


    小腳丫上一隻有襪子,另一隻沒有,喔,原來他的襪子在手裏攥著呢。


    六個月,小寶寶最可愛的年齡了。


    他鎖定了聶涵,搖頭晃腦爬了過來,伸手就要抱抱。


    聶涵沒有如願要到妹妹,雖然煩這臭小子哭起來的大嗓門,可也是最疼他的人了:“一晚上沒有見姐姐,想了吧,來,親親小手手,再親親小腳丫,muamua,真香!”


    聶嘉峻伸手:“來啊,我也抱抱你。”


    這小家夥主打個不認誰,誰都願意讓抱一抱。


    而且眼神很不錯,聶嘉峻的手機在上衣兜裏,小小一隻,他一把就拽了出來。


    然後迴頭,朝著陳柔喊:“莽莽,莽莽莽!”


    那嚶語的意思是:“快看我又幫你找到什麽好東西啦,媽媽,快看我一眼吧。”


    陳柔正要跟聶嘉峻打招唿,收到一條陳恪發來的短信:人,找到了!


    她拿起手機,立刻又來一條:郭小白,他這迴也休想跑掉!


    陳柔明白了,正所謂蛇鼠一窩,狼狽為奸,看來張子強跟郭扶正他爹是混在一塊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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