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這麽說,但還是叫來了女服務員:“扶顧太太下去休息。”


    溫九齡跟著女服務員走到女賓休息區時,便對她說:“你下去忙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早上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體力有點跟不上,溫九齡便抬腳朝自助餐區走過去。


    她剛走過去,就有一個女服務員給她拿來了點心。


    溫九齡沒多想,接過來後,就站在小角落裏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著。


    或許是點心太幹了,也或許是她吃得有些快,溫九齡才吃第一塊就被噎著了。


    她氣不順,麵頰憋得通紅,想出聲叫服務員給她拿水,卻被食物卡住了氣管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很快,她的麵色就從紅變成了絳紫色,連同嘴唇都發青。


    被食物噎住的窒息,讓溫九齡痛苦地揮手拍打自己的胸口,她急急地抓住了一個從她身旁經過的賓客。


    那賓客是個年紀很小的孩子,被她因為窒息而麵目猙獰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正是因為孩子的哭聲,很快就引來一群人。


    “快來人呐,有人噎著了。”


    “有醫生嗎?”


    “快去叫醫生……”


    “你看她臉都紫了,嘴唇也發青,再不采取海姆立克急救法,她肯定沒救!”


    “你會海姆立克急救法?那你快上去幫忙啊!”


    “我……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我……可不會!”


    “這女人……看著……是不是顧總那個不值錢的顧太太啊?”


    有人在這時小聲嘀咕。


    “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呢。”


    “誰說不是呢。這種場合,還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被噎著,真是丟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之前可是個勞改犯呢,在監獄裏連發黴的饅頭都啃得津津有味,何況是這些精致的點心?”


    “瞧她那要死不死的德行!也不知道顧總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娶這種女人迴去當顧太太。”


    “噓,你小點聲,她再怎麽不受寵,也是顧總法定上的妻子。”


    “怕什麽?她雖然是顧太太,但顧總從來就沒把她放在眼底。”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她媽剛死沒多久,她就被顧總拉到秦小姐的訂婚宴上穿紅戴翠的迎接賓客,這說明什麽?”


    “說明,她這個顧太太連給秦小姐提鞋都不配。”


    “要我看,顧總跟她離婚是早晚的事!”


    “……”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疾步走過來一抹高大男人身影。


    不等眾人將來人看清,男人就對噎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溫九齡做了緊急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男人自女人的身後將女人抱住,一隻手握拳置於她的胸骨下半部分,另一隻手握住拳頭,快速並用力地向患者胸後衝擊,以試圖將卡在女人氣管裏的異物排出。


    這本來是一個緊急搶救措施,卻引起眾人一片唏噓。


    因為姿勢太曖昧,男人用力頂撞女人身體的姿勢,像極了……男歡女愛時才會有的動作。


    有人小聲嘀咕:


    “你們聽說沒,李大公子跟顧太太有一腿?這場景,若是被顧總看到,那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陪秦妙人上衛生間的秦湘儀聽到這邊動靜,便伸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但想了想,李淮臨是在救溫九齡,便忍住了,沒有打算跑過去鬧。


    但,秦妙人卻在這時火上澆油的說:“這你也能忍?”


    秦湘儀眼眶通紅,“有什麽不能忍的?淮臨哥哥隻是在救人……”


    秦妙人紅唇湊到秦妙人的麵前,意味深長地說:


    “他是在救人!但,你看不到他眼底對溫九齡的癡迷和欲望嗎?湘儀,愛是無法掩飾的,總是有蛛絲馬跡可循。你看,他喉結聳動,那是他身為男人對女人有了衝動欲望時才會有的反應。”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問,


    “他對你有過這樣的衝動嗎?或者,我來問一問你,你們訂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有吻過你麽?”


    沒有。


    李淮臨最多隻是牽牽她的手,從未對她做過任何比這還要親密的動作。


    秦湘儀咬唇,眼底溢出水汽。


    秦妙人將她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後,又說:


    “湘儀,你還是太年輕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若是喜歡一個女人,就會不擇手段的也要將她狠狠占為己有變成自己的女人,而不是…晾著她,碰都不願意碰呢。”


    秦湘儀情緒崩潰:“你不要再說了!”


    秦妙人:“湘儀,我也不想把話說的這樣難聽,我隻是為你感到不值。你是秦家團寵千金,多少優質的青年才俊等著你垂青?你何必……”


    秦湘儀憤怒:“你閉嘴!”


    秦妙人不閉嘴,她繼續添油加醋:


    “我閉嘴,那些賓客的風言風語就能被止住了?你自己把耳朵豎起來聽聽,你看看他們都是怎麽議論的。”


    圍觀的賓客,確實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說什麽的都有,但一個比一個難聽。


    “嘖,我早就聽聞這……李大公子對這個顧太太不一般,如今看來,傳言非虛。”


    “我也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這個顧太太,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聽說,這個顧太太當初為了救她那個坐牢的小叔勾搭過李大公子呢。”


    “何止是勾搭?李大公子為了顧太太那個小叔,往蘭城監獄砸了好幾個億,她要是沒有劈開腿陪李大公子睡,誰信呢?”


    “就怕是睡出了感情。”


    “不能夠吧?”


    “怎麽不能?我聽說,在一場車禍中,李大公子為了救這個顧太太不顧個人安危,整個脾髒都被切了呢。”


    “……”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秦湘儀終於忍無可忍,衝進人群,直奔溫九齡的方向。


    此時,卡在溫九齡氣管裏的異物已經被咳了出來。


    她抬手從李淮臨手上接過礦泉水,剛擰開瓶蓋還沒來得及往嘴裏送,就被衝到她麵前的秦湘儀一巴掌打歪臉了。


    轟的一聲,溫九齡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耳邊除了嗡嗡作響的聲音,她什麽都聽不見。


    她頭發上的白玉蘭花簪被打的掉落在地上,羊脂白玉的材質,墜地後便碎成了好幾節,而她的頭發也因此散落了滿臉。


    “溫九齡,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秦湘儀嘶聲力竭的衝她怒吼!


    溫九齡也因為她的聲音,而終於從這一巴掌中緩過神來。


    她緩緩抬起頭,剝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長發,露出半邊明顯紅腫起來的臉。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秦湘儀,抿了會兒唇,話是對李淮臨說的:“湘儀喝多了,你帶她下去休息!”


    秦湘儀情緒失控,“我沒有喝多……”


    她欲衝上去扯溫九齡的頭發,被李淮臨一把給拽了迴來,“秦湘儀,鬧什麽?”


    李淮臨聲音極大,吼的秦湘儀整個人都怔住了,眼淚更是控製不止的掉出眼眶了。


    她喉頭發緊,哽咽不已地質問:“你兇我?哈哈……”


    她破涕為笑,“害怕我揭穿你們的奸情?所以你急了,對嗎?”


    李淮臨扯了扯領帶,狹長的鳳眸深深的眯了起來,“秦湘儀,你真是蠢的不可救藥!”


    說完,就冷著臉離開。


    秦湘儀第一次見李淮臨生這麽大的氣,害怕李淮臨不理她,欲要追上去時,溫九齡叫住了她,“湘儀,我們談談吧。”


    此時,冷靜下來的秦湘儀,看著被她打腫的溫九齡的麵頰,心裏多少有些心虛。


    她抿了抿唇: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議論的太難聽,我一時間沒忍住……對……對不起,表嫂。”


    被當眾扇耳光,這滋味令溫九齡格外的不舒服。


    她不打算給秦湘儀麵子了,所以再開口就一點情麵都不留了:


    “你對不起的何止是我?你今天在高朋滿座的喜宴上,不問青紅皂白就對自己的表嫂大打出手,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身後的秦家、即將要嫁的李家,以及顧總。當眾羞辱自己的表嫂,你臉上很光彩嗎?”


    秦湘儀被噎的不吭聲。


    溫九齡的話還在繼續,不過話卻是對眾人說的:


    “在座的諸位都是蘭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的就有那麽看不起我這個顧太太嗎?就因為我不受顧總的寵,你們就可以踩我一腳,說那些有的沒的?我跟李大公子有一腿?你們誰看見了?證據在哪裏?背後亂嚼舌根子,也不怕閃了舌頭?”


    說到這,溫九齡抬手朝人群中隨手指了指:


    “剛剛是不是你?你議論的聲音最大!你看到我跟李大公子偷情了?哪隻眼睛?在什麽地方,什麽時間?說不清楚,我就讓顧總挖了你的眼睛。”


    被指的人,立馬就慫了,急忙站出來賠禮道歉,“對……對不起……顧太太,我……我……”


    溫九齡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聲音擲地有聲:


    “聽清楚了,現在是我打你,若是顧總出手,那打擊的就是你們整個家族的產業。往我身上潑髒水,你以為得罪的僅僅是我嗎?不,你得罪的是顧總,是顧家!顧太太的顏麵,就是顧總的顏麵。誰敢讓我這個顧太太顏麵無存,那就是跟顧總過不去!”


    說到這,頓了頓,目光環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立在人群後麵站著的顧時南身上:


    “顧總,我說的對麽?”


    顧時南在她話音落下後,陰沉著俊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臉色不好看,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眾人:


    “我請諸位來喝喜酒,這喜宴都還沒開始,酒也都還沒喝呢,怎麽一個個的都管不住舌頭開始說醉話了?”


    他要笑不笑的口吻,“是嫌舌頭多餘,不想要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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