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


    莎羅倩醒來已經是將近黃昏了,她就這麽一絲不掛地扔在寺廟的雨棚裏,由於她特殊的身份,甚至沒有人敢上前叫醒她。


    弗洛高僧和紫羅蘭在靜室,美其名曰打坐,打坐參禪期間更是不準任何人打擾,莎羅倩這一覺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來後的莎羅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地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被扒了個精光,下一秒,她憤怒地大吼:


    “媽的,敢耍老娘!!找死啊你!”


    此時的她就像是個赤裸的瘋子,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怒火,長這麽大她還沒被人這樣耍過。


    日近黃昏,馬上就要迎來弗洛高僧晚間的講經,這一場會以投屏方式向全臨城直播,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寺廟後堂的管寺擔心她把事情鬧大,一邊派人通知弗洛高僧,一邊急忙來勸解:


    “努爾小姐,您冷靜一點,我這就去給你拿衣服。”


    莎羅倩畢竟不是真的瘋子,聞言才想起來自己身上什麽都沒穿。


    寺廟裏哪有女人的衣服,讓她穿烹飪衣服胡亂走動那後果更嚴重,無奈之下女傭火急火燎拿來了紫羅蘭房間裏的備用衣服,可看到這衣服莎羅倩更是怒火中燒。


    她抄起石頭又砸倒了一名女傭,掐住她的脖子怒吼:


    “你覺得我是婊子嗎!你覺得我是會和和尚睡覺的婊子嗎!!”


    “莎羅倩!!”


    紫羅蘭的一聲怒吼讓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自從莎羅倩入獄並通過層層關係改頭換麵之後,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公眾麵前叫過了。


    可想而知此時的紫羅蘭是有多麽憤怒,她大步走到莎羅倩麵前,一擊重重的耳光打了過去,把這囂張跋扈口無遮攔的女人打得連連後退。


    “你他媽的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成什麽樣子!弗洛大師有你這種親人真是倒了黴了!”


    莎羅倩自然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聞言盛怒:


    “我懂了,都是你,你跟莫議員串通好了耍我,讓我在外麵丟臉!好讓他看見,我多麽不爭氣,你才是好人!”


    “你在說什麽不聽不懂。”


    “少在這裝傻!我看你聽不聽得懂這個!”


    說著,她也一巴掌扇了過去,二人扭打在一起,兩個身價上億的女人,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扯起了頭發,當真是世間罕見。


    “你們兩個別打了!弗洛大師看到會生氣的!”


    管事僧忙著勸架,可兩個人完全不聽,人在憤怒的時候智商會下降,何況是女人。


    “我今天非要教訓你!


    莎羅倩先發製人,像一頭被激怒的小母獅,張牙舞爪地撲向紫羅蘭,她死死扯住對方的頭發,劇烈的疼痛讓後者直接跌倒在地上。


    “你鬧夠了沒有!”


    紫羅蘭在地上轉了半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一個教科書般的擒拿技巧,反手扣住了莎羅倩的手腕,動作幹淨利落,讓人難以相信這出自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之手。


    被扭住手腕的莎羅倩疼得也跪下身子,紫羅蘭一招得手,對著莎羅倩的臉就是一通左右開弓。


    然而,莎羅倩豈是輕易認輸的主,她借助體重優勢,猛地一拽,試圖將紫羅蘭拉入自己懷裏,兩人頓時重心不穩,像兩團失控的彩球般在地上滾作一團,連女傭也拉不住。


    而就在不遠處的一座高台上,始作俑者林陌正饒有興致地用望遠鏡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感歎:


    “女人打架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打鬥場麵逐漸升級,莎羅倩胸襟被撕得坦蕩,紫羅蘭的裙擺也被扯了下來,二人披頭散發活像兩個瘋婆子,兩人在滾打的時候身體不斷接觸,遠遠望去如同能擦出火花,引得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


    在一陣扭打中,旁觀者們終於抓住機會,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兩個人的手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們分開。


    “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賤人!你這個臭婊子!”


    “來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你!”


    莎羅倩怒火未平,依然大喊大叫,而紫羅蘭則紅著臉,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氣憤得全身發抖。


    “夠了,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眼看事態已經發展到無法阻止,弗洛高僧被請了過來,他一看到這幅景象差點氣得昏倒。


    兩個衣著華貴的女人在這寺廟裏大打出手,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當佛門淨地是怎麽樣的?


    弗洛更害怕的是,莎羅倩口無遮攔,萬一真說出點什麽,可就糟糕了。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弗洛高僧對著二人就是一通痛斥,二人被他的話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隻能麵麵相覷,紫羅蘭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莎羅倩卻滿不在乎,在她眼裏,能被自己的父親罵幾句,也好過他那得道高僧的冷漠。


    “怎麽,我打她不行,她打我就可以嗎!她和那個姓莫的議員合起夥來耍我!偷走我的衣服,還把我迷暈在這,就是想讓我丟人,讓我丟你的臉!”


    “大師,我……”


    紫羅蘭拉著弗洛高僧的手,向他哭訴自己的委屈:“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血口噴人,剛才還……”


    “你個賤人倒打一耙!”


    莎羅倩一聽這話就炸了,抄起石頭就要砸紫羅蘭,弗洛見狀一步上前:


    “努爾,你要是真想打,就打我吧。”


    “你……你護著她。”


    “我護著的不是她,是佛門的臉麵!是是非對錯!”


    紫羅蘭急忙上前勸解:“別說了,直播就要開始了,咱們去講堂。”


    她攙扶著弗洛前往講堂,一名女傭見狀還想把散落的衣服給莎羅倩撿起來,後者卻怒目凝視,用高跟鞋砸進了那隻撿衣服的手裏,頓時間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叫!你敢叫就戳瞎你的眼睛!”


    女傭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那高跟鞋就像釘子一樣釘在她手上。


    見她真的沒叫,莎羅倩滿意地對旁邊的管事僧說:


    “給她轉十萬塊醫藥費。”


    說著,便頭也不迴地走了。女仆跪在地上,疼得渾身顫抖,她抬頭看向寺廟內的佛像,雙目泛紅:


    “佛,請你讓她下地獄。”


    此時的講堂已經聚滿了各界名流弟子,畢恭畢敬地等待弗洛大師的講經。講台上放著一副桌椅,背後一麵巨幕led屏,共有八台攝影機從不同的角度錄像,並由屏幕向全東南亞進行直播。


    弗洛在紫羅蘭的攙扶下緩步走上台,一舉一動之間,當真有幾分在世活佛的模樣。


    “一切諸佛是已成佛,終不更成佛;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當成佛……”


    弗洛高僧的聲音十分具有磁性,即使是在人群的最外圍,那聲音也能鑽進耳朵裏。


    就這樣,直播的前十分鍾有條不紊,直播間的人數也超過十萬。


    可緊接著,屏幕放出了這樣一段畫麵:


    “事發之後我很快被判入沙坡監獄的女子監舍,那裏是重刑犯住的地方記者媒體都不能靠近,隨後我就找醫生給我開了證明,證明我患了癌症,需要保外就醫,然後在沙坡監獄的醫院住了一年,之後我找了個真的得了絕症的女人進去替我坐牢,女人沒到一年就死在了監獄裏,而我,就相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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