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不舒服,裴老夫人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地,直接掏出銀錢,還不等她說話,就被李硯濃快步地搶到了手中。


    “兒啊!你哪兒不舒服,現在就去喊大夫來!”裴老夫人關切完,就對李硯濃吼道:“錢都收了,還不快去請大夫?!”


    她兒子現在可是掖庭令,是七品官了,病不得!


    聞聽此言,裴青麵色微變,原本隻是想著裝裝可憐,博一下李硯濃的心疼,讓她不僅不要他的東西,甚至還給他送東西。


    可現在好了,親娘從前那人精的樣子,掏錢都跟要她命似的,今兒個掏錢如此爽快,直接到了李硯濃的手中。


    惜月已經取來了李達送來的禮品,雖然被包裹起來,但是光看包裹著禮品的料子,也知道不是什麽凡品。


    “娘子,不必請大夫,我好生休息一下就好。”頓了頓,裴青目光掃過她放進袖口的銀子,好似是六兩的樣子。


    “把銀錢還娘吧!不必花這冤枉錢。”


    聽到裴青如此說,李硯濃也不堅持,但是也不掏錢,“既然如此,你快些迴屋躺著歇息吧。”


    “這銀錢我且留著,等你那日不舒服了,直接給惜月去請大夫來。”


    說完,不管母子二人如何的使眼色耍心機,都不接招,直接進屋關門。


    房門關上,李硯濃忽而想起一事,“對了,中午的藥渣子,你可按我說的處理幹淨了?”


    孫惜月點頭,“處理幹淨了,倒完藥湯,直接被我倒在了糞坑中了。”


    聞言,李硯濃滿意點頭,正欲說要準備晚飯,屋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李姑娘。”


    雲三來了。


    孫惜月出門,提溜著比往日大了些的食盒進來,李硯濃前一刻才想著可能隻會送來一人份的吃食,沒成想竟然是兩人份的。


    想必也是謝思衡的吩咐,心中不免微動,想得倒是周全。


    “哇,好豐盛!”孫惜月擺食完,瞧見兩葷一素一湯,都不由詫異。


    尋常家中一葷一素都是好的。


    李硯濃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下一塊兒吃。”


    孫惜月雖然沒有當過婢女,但是也在昨夜來時,被父親仔細教導了一番,不可與主人同桌而食,當即就是搖頭拒絕。


    李硯濃毫不在意道:“坐下吃吧。”


    “等我吃完,剩菜也涼了,沒必要。”


    孫惜月到底是沒有擰過她,於是最後還是同桌而食,心中更是不免感慨。


    爹,小姐與你說的主子一點也不同,非常親切近人。


    我們真的是遇見了好人。


    當天夜裏,有馬車來到裴家門前,李硯濃不免有些無奈。


    夜夜見麵,也太頻繁了……


    尋個時間好好與他說說才行。


    裴青的傷口愈合結痂後便複職了,自從朝中有人傳出九皇子就是裴青的靠山後,紛紛趨之若鶩地與之交好。


    以至於裴家門庭日日都能有人前來拜訪。


    裴老夫人前兩日還熱情招待,可後麵幾次都被李硯濃截胡了禮品,卻躲在屋中不見客後,心有不滿。


    等裴青天黑之前應酬歸家,硬是將人拉著埋怨起李硯濃的不是。


    “兒啊!你快看看她多過分,別人送來的好東西,全被她吞得差不多了!”


    “原還想著帶給茂哥兒娘倆補補的,現在好了,全都進了那賤婦的肚子了!”


    原本還不甚在意的裴青,聽到茂哥兒娘倆,有些迷離的眸子才漸漸清明。


    耳邊隻聽親娘繼續嘮叨,“月初時給那邊送了五十兩,茂哥兒病弱,總是看大夫吃補藥,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如枝托人傳話,讓我們過去瞧瞧,你且抽出空來,與我一同去一趟!”


    裴青麵色微沉,問道:“娘身上的銀錢,還有多少?”


    裴老夫人先是一怔,麵上顯然閃過猶豫,可是下一刻,隻聽裴青嚴肅道:“娘,可別與我也耍心眼子,我們可是一家人。”


    裴老夫人聞言,麵上一紅,當即便道:“自從那日被九皇子搶了,我就根本沒機會再去偷摸拿她嫁妝。”


    “現在身上左右也不過百兩左右,隻少不多。”


    現在他官途眼看順遂,少不了請酒聯絡感情,花錢的地方不少,更何況還有一子要養,壓力不免有些大。


    “對了,前兩日不是說好了,想法子從李家取錢嘛?可想到什麽法子了?”裴老夫人迫不及待問到。


    裴青道:“想到了,隻是不到逼不得已之時,不便用這個法子。”


    “現在就是逼不得已之時啊!如枝那邊還等著銀錢,你請酒吃飯也需銀錢。”


    “日後等你飛黃騰達,她李家也不免要沾光,且不能叫她們家白白占便宜,肯定要付出些什麽!”


    裴老夫人說的理所當然,全然忘了,李家的姑娘已經被她們給磋磨利用成了什麽樣!


    “對!”裴青也似被說動了,眸中神色堅定幾分,“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那個法子吧!”


    ……


    翌日中午,京城東市鬧街上的李宅房門被敲響。


    門童開門,瞧見親家婆的樣子,當即便是要驅趕人離開。


    前兩年小姐還未出閣便芳心暗許了裴家的學子,當年親家婆裴老夫人為了這趟婚事定下來,可也來李宅鬧過一迴。


    指責老爺和夫人棒打鴛鴦,瞧不起還是白衣書生的裴姑爺,什麽話都說了,就為了讓姥爺和夫人同意小姐下嫁,當時鬧得東市人盡皆知,所以府中門童對裴老夫人記憶猶新。


    “別別別,此次前來有要緊事!快去通知你家老爺和夫人,你家小姐快要病死了!”


    此話一出,整個李宅都震了三震,李慶之和陳碧蘭皆險些嚇癔症了。


    在前廳見到裴老夫人,抓著人雙臂,“你說什麽?你說我女兒要病死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裴老夫人故作悲傷,帕子掩著半邊臉抽泣,“嫁進門時,便因得不到親家公親家母的祝福,乖媳一直鬱結於心,這兩年總是心病纏身。看了兩年的大夫,我家掏空家產醫治,連帶著乖媳的嫁妝都用完了,還未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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