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羌縣烏坪寨景區內,遊人如織。


    首長一行人,混跡於中外遊客之中,遊玩羌族民俗村。


    “我立一條規矩,你們都不要給當地的同誌打電話。”首長說:“不要告訴他們我來了。”


    頓了頓,又對女秘書說:“尤其是你,不能給李毅同誌打電話。我今天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遊客。我是來享受和休閑的,不需要他們的夾道歡迎,也不需要他們的前唿後擁。至於安保工作,有你們這群人,我想是足夠了的。”


    “首長,你這麽一說,顯得我跟李毅同誌有多熟悉似的。我跟他才不熟呢!”女秘書笑著說:“我才懶得通知他!等到他們發現了你,讓他們吃驚去吧!”


    “嗬嗬,你跟他還不熟?不熟的話,你能幫他發免費旅遊卡?”首長戴了一頂帽子,戴著墨鏡,一般人就算當麵撞見,也絕對認不出來。


    “他軟磨硬泡的求著我,我能不幫忙嗎?”女秘書笑了。


    “怎麽不見他來求著我呢?”首長今天的心情很好,難得如此放鬆,說起話來,也放下了首長的架子,平易近人。


    “他倒是想呢,還問我,首長什麽時候有空,他想去見您,被我攔迴去了。”女秘書說。


    “這人可真多!”首長說:“京城也就這麽多的人!沒想到一個大山裏麵,也來了這麽多的遊客。”


    女秘書笑道:“都跟我們一樣,全是免費的!”


    “那他們不虧本了?”首長說。


    “他們也不會虧,免費的隻是票價。遊客大老遠來了,總得住上一兩天吧?這吃的住的不全得花錢?就連水也要花錢買他們的呢!還有大老遠來一趟,紀念品總得買一點吧?土特產總得買一點吧?相比起來。那點票價錢,不算什麽了。”女秘書很內行的樣子。


    “你挺清楚的嘛!”首長慢慢的行走。


    “是李毅同誌告訴我的,我哪裏懂這些啊。”女秘書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麽。


    “你別找了,李毅同誌不在這裏。”首長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才不是在找他呢!我是在找好看的表演。他跟我說過,這裏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女秘書俏臉微紅。


    “那邊看看去。”首長說著,往一群人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身後的工作人員,趕緊擁了過去,他們又不敢離首長太近,更不敢表現得過分。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隻能裝作遊客,若即若離的跟隨首長。


    “蛇!”女秘書陪著首長擠進去,一看就暈頭了。


    這是一項蛇藝表演!


    表演者是一個身著民族服裝的中年漢子,場地上爬著幾條五彩斑斕的蛇,有碗口粗大的。也有細如鉛筆的。


    “這麽多的蛇!”女秘書再次發出驚唿,掩住了嘴,打了個冷顫。


    “沒事的。”首長很淡定:“你看到沒有,藝人的周邊,有一條黃線,那些蛇,不敢越過那條線。”


    女秘書仔細一看。說:“真有一條黃色的圓圈線,這圈圈真有那麽神奇嗎?難道是孫大聖三打白骨精時,用金箍棒畫出來的那個圈圈?妖魔鬼怪都不敢碰它?”


    “哈哈!”首長笑道:“你還挺有想象力的!畫這線的材料,應該是用雄黃之類的藥品配製而成。蛇類畏懼,不敢越雷池半步。”


    “首長,您太博聞廣識了。我自愧不如。”女秘書說。


    蛇藝人正在跟一條大蛇說話,用人類的語言,來指揮那條蛇,做一些動作,諸如讓蛇前半身直立起來。或是甩尾巴。


    遊客看得稀罕,紛紛拍照。


    女秘書一直緊張的掩住櫻唇,好看的柳葉眉,輕輕蹙著,說:“這麽大的蛇。肯定很毒!這人膽子真大,都把手指伸到蛇的口前了。”


    “大蛇沒毒,最毒的是那條小蛇。”首長說。


    “那條像穿了件花衣裳的小蛇?不會吧?這麽小,能有多少毒啊?”女秘書說。


    “那可是有名的金環蛇,我國最毒的蛇種之一。”首長當真是知識淵博,什麽都懂。


    “那這個人怎麽就不害怕呢?那蛇怎麽就這麽乖乖的呢?怎麽不咬他呢?”女秘書對此很是迷惑不解。


    人類對自己害怕的東西,永遠心存畏懼,如果有人能征服這些令人害怕的東西,那這個人,就成了謎。


    “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首長微微一笑:“民間多的是奇人異士。”


    他看出女秘書很害怕,邁步離開,說:“去別的地方看看。”


    女秘書立即說:“好啊,好啊,這裏實在是太恐怖了呢!”


    前方不停的傳來喝彩聲。


    首長一行人走近,隻見一個光著上身,赤著雙腳的大漢,正在表演刀槍不入的功夫。


    場地中間,立起來一個高高的梯子,梯子的階梯,不是用木板做的,也不是鋼鐵做的,而是用一把把鋼刀插成的!


    那把把鋼刀,在陽光的照射下,明晃晃,亮堂堂,發出奪目的寒光!


    表演者喝了一大碗酒,用力拍打著結實的胸膛,開始表演上刀山的絕招。


    “啊!”尖叫的,不隻女秘書一人,所有的女遊客,再加上大半的男遊客,都發出了驚叫聲。


    表演者踏上了刀山的第一階!


    足底無恙!


    一直爬上了最高層,又慢慢的下到最底,抬起腿來,給遊客看,腳底連傷痕都沒有一條!


    “了不起!”掌聲雷動。


    首長微微一笑,負手往其它地方走去。


    一路行來,都有精彩的表演。


    既觀賞了古老而神秘的羌寨,又欣賞了神秘的民間藝術表演。


    “先生,請問你們要請導遊嗎?”一個靚麗的民族少女出現在首長麵前。


    “嗬嗬,”首長看看羌族少女胸前的銘牌,笑道:“薑木香?你是這裏的導遊?”


    “我是景區的導遊組負責人。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安排。”薑木香笑容可掬的說。


    “好,那你就當我的導遊吧!”首長說:“導遊費多少?”


    “不貴,一個小時才二十塊錢。”薑木香說。


    “嗬嗬。”首長笑著對女秘書說:“李毅會賺錢。用免費的票把我們請了來,一到這裏,什麽都要收費。他不虧。”


    女秘書笑道:“他們當然不能做虧本的買賣。”


    薑木香問:“先生,您也認識我們李市長啊?”


    首長道:“你一個小小的導遊,也知道你們李市長?”


    “當然知道了。我們益州市裏,不認識李市長的人,隻怕還沒有出生呢!”薑木香笑道:“我們羌寨裏,人人都識得李市長。”


    “他經常上電視嗎?”首長問。


    “電視?那倒不知道,好像很少在電視裏看到他啊。不過,他倒是經常來咱們這裏。李市長來益州之前,我們羌寨是一片深山老村,除了咱們寨子裏的人,就沒來過幾個外人。有一迴,李市長到我們羌寨來過春節,幫我們這裏通了電,又幫我們通了電話,還幫我們通了電視呢!就連所有這些旅遊項目,也全是李市長幫我們想出來的。要不是李市長,我們這裏還是一片古老的寨子,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呢!”


    薑木香一談到她最敬愛的李市長,就有說不完的話,也不管客人愛不愛聽。


    顯然,她這次碰到愛聽的遊客了。


    這次的遊客,不僅愛聽,還挺感興趣,主動詢問起跟李市長有關的事情來了。


    “這個李毅,還真有名氣的嘛!”首長問:“那你認識我嗎?”


    “您?”薑木香看了看首長,笑道:“不認識。您經常來我們這裏玩嗎?”


    首長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很好,很好。”


    薑木香眨眨眼睛,不知道這個慈祥的長輩,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又為什麽要說很好。


    “你們是外地來的客人,都知道咱們李市長啊!”薑木香高興的道:“你們要是想見他,今天就能見到呢。”


    女秘書搶著問:“你是說,李毅他在這裏?”


    “在啊!”薑木香說:“剛剛他還在旅遊節的開幕式上講了話,還是我給他報的幕呢!這會兒,他應該還沒有走。”


    “小同誌。”首長說:“你們現在的生活,過得好嗎?”


    “好!”薑木香道:“太好了!我們以前從來沒想到過,原來生活還可以這麽過。”


    “哦?有多好?”首長繼續問。


    “這麽跟您說吧。以前,我們的生活是黑白色的,現在呢,就是五彩多姿的。”薑木香說。


    首長說:“很好,很好。”


    薑木香很奇怪,這個老人家,怎麽老是說很好、很好呢?


    這時,李毅等人,就在離首長不遠處,他正陪同省裏來的領導一起,在觀賞最新開發出來的幾個表演項目呢!


    李毅無意中往這邊一瞥,沒有在意。


    忽然,他愣了一愣,再次扭過頭來,往這邊張望。


    先是看到了薑木香,隨後,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然後,他整個人都嚇呆了!


    李毅再也想不到,首長居然微服私訪,來到了益州,來到了這個古老的羌寨!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來揉了揉,定睛一看:不錯,就是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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