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蜀道難,但最難的路段都在入川和出川的位置,真正到腹地,路況其實比想像的要好走的多。從蜀山往北走的跡一段就很平,按照某些典籍上記載所說,這一片地勢應該叫盆地。


    路況不錯,所以行進速度不慢,到了中午時分,便看到了一座城池屹立在群山之間。


    快到城門的時候,曾詠見門上兩個暗紅色的大字,雅州!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早已斑駁不堪。


    曾詠道:“到雅州城了。”


    鳳九霄道:“正好在這裏補充點淡水和幹糧。咱們的寶馬也好好喂一喂。”


    曾詠道:“你們的車先過吧,我可沒有大宋腰牌。”


    城門下的士兵此時已換上大宋兵卒,正在盤查進城的人。他若先過去,肯定會遭到一陣盤查,浪費時間。


    比格沃夫一抖韁繩,驅車向前,一直到了門口才停下。


    幾個宋兵見這馬車居然一直停到門口裏邊的人都不露麵,頓時無名火起,幾個宋兵立刻皺著眉頭就圍了過來,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周邊不少路人立刻覺得有好戲看了。


    誰知其中一個宋兵突然攔住了同伴,看著比格沃夫說道:“閣下可識得鳳副使大人?”


    其餘幾個宋兵立刻注意到這個車夫竟然金發披肩、高鼻深目,一點都不像中原人。


    比格沃夫笑道:“你見過我?我自然認得鳳九霄副總指揮使大人!”


    那宋兵立刻鬆了一口氣,抱拳道:“在下洛陽虎老卒司馬廣見過先生!”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鳳九霄身邊一直有個西域金發男子,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人的來曆,既不知道他姓名,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裏,一直很神秘。


    鳳九霄隨軍西征,自然有不少人見過比格沃夫。


    比格沃夫也抱拳道:“客氣了。”


    司馬廣看了一眼馬車,小聲地試探問道:“莫非副使大人在車上?”


    馬車上的簾子突然掀起,露出一張英氣勃勃的少年麵孔,不是副使大人還能有誰?


    司馬廣反應極快,立刻躬身抱拳道:“洛陽小卒司馬廣見過大人!”他身邊的幾個宋兵再愚笨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紛紛躬身抱拳道:“西北狼卒莫大聲見過副使大人!”


    “鳳州小卒霍元乙見過副使大人!”


    ……


    旁邊的圍觀路人頓時紛紛側目!


    這馬車中人竟然還是個大官!這些驕兵悍卒見了這人竟然都恭恭敬敬的,一絲一毫的不不敬都看不出來!車中到底是什麽人?莫非是他們的大將軍?可明明聽他們說什麽副使大人,副使大人是什麽官?


    鳳九霄笑道:“你們辛苦了!”


    幾個兵卒立刻如沐春風、通體舒泰,齊聲道:“不辛苦!”


    能得到副使大人的褒獎簡直是三生有幸啊!


    他們這些驕兵悍卒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服,就連他們的大將軍他們也隻是口服心不服,誰讓人家地位高、權力大呢?但是對於副使大人他們卻是一萬個服氣,尤其是洛陽虎和西北狼的老卒們,最是服氣!因為他們見過副使大人的絕世英姿!一襲白衣,在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涇陽一戰,殺人如麻!不管是活人還是活屍,還是什麽骷髏兵,什麽這個價魔鴉兵,在副使大人麵前簡直不堪一擊!那一戰,鳳九霄在大宋軍人心中徹底封神!


    鳳九霄道:“現在局勢都穩了吧?”


    司馬廣道:“都穩了!這裏的太守也換成我們大宋的人了,其餘的小官小吏就由太守大人看著辦了,隻要願意歸心我大宋的一律留用。”


    鳳九霄道:“聽你這語氣難道還有不少人不願歸順大宋?”


    司馬廣道:“有,不多,就兩個。”


    “你們怎麽處理的?”


    “具體情況不是很楚,聽說是太守大人三番五次招降無果,便將二人殺了。”


    比格沃夫道:“殺了?就不能放走嗎?”


    鳳九霄道:“放走他們等著他們尋找機會對付自己?非常時期,殺了就殺了!”


    司馬廣聽到鳳九霄的話,頓時放下了心。如果鳳九霄對太守殺人不滿,那自己豈不要被太守忌恨?


    “副使大人,您大駕光臨雅州有何貴幹?需要我們立刻通知太守大人嗎?”


    鳳九霄擺手道:“不需要。我們隻是路過,著急趕路,畢竟這裏他剛剛接管,千頭萬緒需要他處理,就不打擾太守大人了。如果我們迴來還路過這兒的話,叫上太守大人,你們哥幾個作陪,怎麽樣?”


    司馬廣眼中瞬間光芒萬丈,立刻激動萬分地道:“那簡直太好了,我們榮幸之至!到時候我們請您!”


    鳳九霄見到他們真誠而激動的眼神也是感到非常高興,尤其是遇到了洛陽虎和西北狼的老卒,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經曆過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人,老話講的同袍是也!


    鳳九霄笑道:“我請!你們才掙幾個錢?好了,把好門,別讓敵人的奸細滲透進來,注意一下夏州、北漢、吐蕃口音的人,不一定非要抓起來審問,那樣容易造成恐慌,可以私下跟蹤監督。”


    司馬廣立刻心領神會。副使大人這分明是給哥幾個送軍功啊!做為皇城司的副總指揮使,他的消息那是最靈通的!他既然已經指明了方向,那大家隻要堅持前進就是了,準沒錯!


    他給旁邊幾個宋兵一使眼色,大家齊刷刷地躬身抱拳道:“謝大人!”


    鳳九霄道:“那我先進城了。後邊那兩駕馬車和我是一起的。”


    司馬廣等人立刻恭敬地做了一個“裏邊請”的手勢!


    當三駕馬車全都進了城,幾個士兵頓時恢複了剛才的怒目金剛狀,眼光如刀掃視著每一個進城的人!


    司馬廣看向一個商賈模樣的人,“從哪來啊?”


    那人似乎沒想到這宋兵的眼神竟如此淩厲,一看就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兵,不然殺氣不會這麽重,他不禁有些緊張,“草民從夏州來。”他可不敢撒謊!他的口音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司馬廣眼中異色光芒一閃而逝,不動聲色繼續問道:“到哪裏去?”


    那人心道:從哪裏來我不敢撒謊,因為口音造不了假,但是到哪裏去,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老子上哪去你能猜到?


    “我就是到雅州辦點土貨。”


    “什麽土貨?”


    那夏州商人心道:問得這麽細嗎?幸虧老子提前做好了預案!


    “黃果柑和枇杷果。”


    “為什麽跑到這裏買?”


    “哦,咱這邊的果子比其他地方的好吃。你就像黃果柑吧,果皮薄易剝離,中心柱空大基本無核,肉質脆嫩化渣多汁,酸甜爽口。你像枇杷果吧,果大味甜,柔軟多汁,而且容易保存。”


    司馬廣道:“嗯,過去吧。”然後看向下一個過關的人。


    夏州商人立刻連連稱謝,然後帶著兩個小廝進了城門。


    司馬廣看著眼前的婦女,老態龍鍾,滿臉皺紋,一看就是農家婦人,便道:“從哪裏來?”


    老婦人一指城裏,“我是這雅州嚴道縣蟒村人氏。”


    司馬廣道:“過去吧。”


    當老婦人從他身邊過去後,他給旁邊的一個兵卒使了個眼色。


    那士兵立刻心領神會,小聲道:“那個夏州商人?”


    司馬廣神色不動,壓低聲音,“包括那老婦人!”


    那士兵一怔,“你怎麽看出來那老太太有問題的?”


    司馬廣道:“憑直覺!”


    那士兵頓時怔住。


    雅州的街道很幹淨,當地人口也多,顯得頗為繁華。


    比格沃夫看到前邊酒旗林立,便知道這邊的人們生活相對比較富裕。人隻有閑錢多的時候,酒樓的生意才會興隆。


    他在馬車上看得比較遠,直接選了一個規模最大的酒樓停下了馬車。這時一個酒保笑盈盈地走了過來,伸手接過韁繩,“客戶裏邊請,馬車交給我就行了,我們後院有停車場地。”


    比格沃夫道:“謝謝。”他對這個年輕的酒保非常感興趣!這酒保剛才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分明被自己的外貌震驚了一下,但他瞬間就恢複如常,這份機敏非常人可比!


    曾詠等人紛紛下車,自有酒保過來接待。這家酒樓果然氣派,單單專門負責管理馬車的就有好幾個酒保。


    眾人看著門楣上三個金字:白帝樓。


    曾詠道:“名字也挺霸氣。”


    旁邊一個酒保笑道:“多謝客官謬讚,咱這白帝二字取自詩仙李白的朝辭白帝彩雲間。”


    曾詠道:“你們看,還得和李白掛上鉤,這天下酒樓好像不和太白仙人掛上鉤就不正宗了似的。”


    龐十五道:“掛上就正宗了?越不正宗,才越掛!”


    那酒保尷尬一笑,“客官說笑了,我家不一樣,當年詩仙太白確實在我家吃過酒!”


    見有人懟自己,龐十五頓時來了勁,嗬嗬一笑,“有何憑證?”


    那酒保立刻笑道:“我家牆上有太白親手書寫七律一首!”


    曾詠微哼一聲,“真的假的?”


    酒保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我發誓,絕對真!”


    進了門,裏邊高朋滿座,人聲鼎沸。


    鳳九霄道:“生意挺火啊。”


    龐十五見那酒保滿臉得意,便想故意捉弄他一下,立刻板著臉道:“生意這麽好,大哥咱們就收了吧。”


    酒保一怔,然後嘿嘿一笑,“敢問客官收了是什麽意思?”


    龐十五故意神秘兮兮地道:“就是把你們收入麾下。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麽把酒樓轉讓給我們,要麽按月交點茶水費。”


    酒保一驚,看了看龐十五,又看了看鳳九霄等人,他不知道這黑衣少年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在開玩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們東家在這裏落地生根百餘年,可謂樹大根深,不謙虛的說,他家主人黑白通吃,手眼通天,還沒遇到過敢由向他們收保護費的!


    鳳九霄道:“別聽他胡說!找個空位,我們吃完就走人!”


    酒保立刻如釋重負,連忙笑道:“樓上有雅座,上邊請!”


    一行八九個人浩浩蕩蕩向樓上走去,驚動了樓下不少客人。


    畢竟比格沃夫的一頭金發特別搶眼!


    其次龐十五居然腰懸雙劍,江湖上也不多見!


    四個美女集中走在一起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雖然有一個女子麵蒙黑紗,但其身材婀娜,走起路來如風擺荷葉搖曳生姿,讓人心動不已!


    樓上人也不少,但萬幸有一桌客人正要離席。


    正因為這一桌快吃完了,酒保才敢把客人領進門,不然客人一旦發現沒有座位必然火冒三丈,酒保勢必被罵得狗血淋頭,酒樓的名聲也要受損。


    二樓共有八桌。除了剛走的一桌客人,剩餘的七桌客人鳳九霄瞬間已經全部摸排了一遍。


    有不少武林高手。


    但對他而言,九境巔峰都是螻蟻!這一屋子的人,沒一個有威脅。


    這七桌有五桌是蜀川,另外兩桌,其中一桌口音像似北方的,不確定是哪裏的,最後一桌的口音也很雜,看樣子那桌人也都是走南闖北的人,口音或多或少都有些雜。


    八人落座之後,酒保立刻推薦當地特色菜。


    主要有砂鍋雅魚、甜水麵、羊肉湯、皇茶酥、棒棒雞、撻撻麵、貢椒魚、九襄黃牛肉、草科雞、椒麻雞、土司宴、藏式火鍋、老臘肉等。


    老規矩,比格活夫先點菜,第一道自然是三十斤九襄黃牛肉!


    酒保頓時一愣,“八位點上十斤牛肉足以,咱們還有那麽多菜呢!”


    比格沃夫幹咳了一聲道:“這三十斤牛肉,隻是我吃。他們吃多少,還沒點呢!”


    酒保一驚!


    鳳九霄道:“好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兄弟,你這樣,你們家所有的菜都上一份,我們先吃,哪個菜好吃,我們再續一份。現在就上吧,越快越好,我們還要趕路。”


    酒保見鳳九霄氣度雍容華貴非比常人,料定對方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立刻道:“好嘞,馬上安排!”


    當酒保離開的時候,大家便低頭端詳桌上的茶壺。其實大家都是在傾聽別人說話,畢竟等菜的工夫很無聊。


    聽著這些人天南海北的胡侃一統,也挺有意思。


    其中靠南牆的一桌客人,一共四個人,一看就是“江湖好漢”,他們嗓門大,喝酒豪氣,一口一碗!其中一個人滿臉虯髯,頗似《三國誌》中張飛的模樣!他幹掉一碗酒之後,將碗在桌上重重一頓,粗聲道:“我幹了,你們三個怎麽還沒幹?”


    那三人見他瞪著眼睛,便立刻幹掉。


    虯髯大漢有些不悅地道:“喝個酒還得盯著喝,沒勁!”


    他對麵是個粗壯漢子,嘿嘿一笑,“胡子,跟你已經喝了半天了,你說的那個大買賣到底是什麽該說了吧?”


    虯髯大漢綽號胡子,此時酒意上湧,有些洋洋得意,“怎麽,沉不住氣了?”他坐東朝西,粗壯漢子坐西朝東,見胡子那個討打的樣,頓時有些不爽,“你特麽的把兄弟們召了過來,結果半天也不放個屁,誰特麽的能沉住氣?”


    胡子笑了笑,“譙大哥,那我就說了?”


    兩邊的漢子也都一臉不耐煩地道:“臥槽,快說吧,真特麽磨嘰!”


    胡子左右看了一下,然後身子向前傾,壓低聲音道:“你們知不知道漢郡侯劉滅周?”


    譙老大皺眉道:“當然知道了,聽說他是後漢皇族後裔,自幼被漢室托孤重臣帶到大蜀,長大成人之後不但成了大蜀皇帝冊封的侯爺,他居然還是習武天才,後來竟然被評進大蜀天下十大高手榜!厲害得很!你提他幹嘛?你結交上他了?”


    胡子尷尬一笑,“我怎麽能結交上他這等大人物?”


    譙老大道:“那你說,到底怎麽迴事?”


    胡子小聲道:“我昨天機緣巧合,得知了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劉滅周的托孤老臣們居然販私鹽!”


    “什麽?這可是死罪啊!”


    “是啊!不過劉滅周是大蜀王朝的侯爺,所以他的關係網盤根錯節,蜀帝在位時,沒人敢查他,但現在不一樣了,如今這天下已經改隆趙了!宋朝皇帝還會容忍劉滅周與皇家爭利?”


    “這和咱們有什麽關係?難道舉報有獎?那能賞幾個錢兒?”


    “譙大哥,瞧你說的,舉報有啥意思?就像你說的能賞幾個錢兒?我現在想說的是門路!我現在知道了一個他們的秘密鹽場!隻要我們能從鹽場分一杯羹,那可是大錢!”


    旁邊坐南向北的漢子立刻說道:“譙大哥,我覺得這事有搞頭!”


    譙老大看了看哥幾個,一臉疑惑,“你們沒發燒吧?腦子沒燒糊塗吧?你們敢打劉滅周鹽場的主意,這不是與虎謀皮嗎?他能放過咱們?”


    “譙大哥,你不知道,他那鹽場沒有什麽高手把守,都是些老弱病殘,那個地方就因為太隱秘,所以他們就沒在意,每個月隻是派人集中收鹽,為了不引起外人懷疑,他們每次派的收鹽人都是陌生麵孔,這中間不就有漏洞了嗎?”


    譙老大沉吟道:“定期收鹽,每次都是生麵孔,這裏邊的確有機會可乘啊!”


    胡子道:“是啊,咱們隻要在劉滅周他們收鹽的前一天冒名收鹽,一次可收一萬石!”


    其餘兩人眼睛頓時都直了!


    一萬擔!


    一石是一百二十斤!


    一斤白賺三十文,一百二十斤就是三千六百文!


    再乘以一萬!


    那是多少?


    去特麽的,算不過來就不算了,反正很多!至少好幾萬兩白銀!這特麽不比搶鏢車強多了?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露出壓抑不住興奮!


    “在什麽地方?”


    胡子習慣性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後便想說出地址,話到了嘴邊,他突然後知後覺地緩緩轉過頭來,看向鳳九霄。剛才掃了一圈,本來隻是個習慣,沒想到還真讓他發現了異常,他居然看到旁邊有一桌客人很安靜,都在低頭,唯獨有一個白衣少年竟然盯著他看!


    他看著鳳九霄,鳳九霄看著他。


    胡子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鳳九霄鼻子罵道:“你看尼娘個屁啊?”


    鳳九霄淡淡地道:“對,我正看尼娘的屁呢!”


    龐十五背對著胡子,一直在傾聽別的酒桌故事,沒想到自己身後竟然率先爆發了一個大大的意外戲份,頓時來了精神,他緩緩迴頭,笑嗬嗬地道:“誰呀這麽不開竅,敢罵我大哥?“鳳九霄見他一臉興高采烈,這哪是生氣啊,分明是有人主動給十五送靶子來了啊!


    胡子頓時更生氣了,一個白衣小毛孩子對他直眉瞪眼的讓他很不爽,這一冒出來一個黑衣的少子嘴巴不幹不淨,現在的小子都這麽沒禮貌了?


    他霍然站起,身高八尺,猶如鐵塔,腰間的帶鞘長刀也露出真容。他手按刀柄,緩緩走了過來,氣勢洶洶,壓迫感實足!


    其餘桌的客人正在相談甚歡,還沒有注意到這邊火藥味很濃!


    龐十五道:“大哥,什麽情況啊這是!”


    鳳九霄道:“他們想黑吃黑。”


    龐十五道:“那不挺好的嗎?吃完了黑,就可以用來做善事了。”


    鳳九霄道:“他們要吃的目標是劉滅周。”


    龐十五一怔,“什麽?劉大哥?他也幹黑道買賣?”


    鳳九霄道:“就是販賣私鹽!”


    龐十五立刻鬆了口氣,“我當什麽呢?不就是賣點鹽嘛。”


    鳳九霄道:“你這小子!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龐十五道:“那他為啥還活到現在?”


    鳳九霄居然被問住了。雖然想到了無數個理由,但是最終被自己推翻。


    龐十五道:“存在就有其道理!劉大哥能活到現在,就說明要麽他規避了許多朝廷法例打擦邊球,朝廷無法準確將他列為通輯人。要麽就是他的這個殺頭生意拉攏了無數的官員充當護傘給他保駕護航!要麽就是他的暗中力量將所有威脅都清除了!”


    鳳九霄一豎大拇指,“嗯,你說的對,了不起!”


    龐十五道:“所以說啊,賣點鹽這不叫事兒!”


    曾詠也豎起大拇指,“十五就是牛逼!你懟你大哥懟得真有水平!”他可不怕事大。


    龐十五笑道:“放心,不辱使命!”一抬頭,鐵塔似的身子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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