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見外麵兩人半天不迴來,不由皺了皺眉。


    “怎麽迴事兒?”


    “外麵出事兒了?”


    地上還有一個叫人頭皮發麻的邪祟在,由不得幾人不警惕。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試探著對著外麵叫了聲:“五號?”


    “四號?”


    “在外麵就出聲,我們時間來不及,再耽擱下去上麵怪罪下來都不好過。”


    說到這兒,饒是紋麵的黑袍人臉色也難看了些。


    然而外麵還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陰沉的天色壓的風唿唿的吹著,愣是沒有一點兒人聲。


    領頭的黑袍男人眯了眯眼,仔細聽了會兒後,卻忽然冷笑了聲。一邊轉頭示意其他兩人繼續裝作聊天的樣子和外麵對話著,一邊自己拿出了甩棍慢慢走出去。


    雖然不知道外麵讓那兩個蠢貨失蹤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現在準a級的邪祟還在他們這兒,一切都好說。


    而且,他們三個能力可不是外麵四號五號新加入組織的那兩個能夠比擬的。


    黑袍紋麵男臉上兇戾,冷笑著走到了門外。他倒要看看今晚是哪裏走漏了消息,讓哪個勢力的人跟了過來。


    手中的甩棍靜靜的拖在地上,黑袍男眯眼尋著聲音走過去,目光看向了門外。


    他聽覺靈敏,本以為會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沒想到這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窗戶外麵一片空曠,鋼鐵廠的柱子後麵什麽也沒有。


    藏起來了?


    黑袍男皺了皺眉。


    正在這時,卻忽然聽見了頭頂一聲響動,和他之前聽到的方位截然相反。


    “怎麽……”


    他剛抬起頭來,話還沒說完。


    就“啪”的一下,被一股巨力當頭一拍,睜大眼睛後眼前一黑,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薄歲用力的抓著上麵的扶手,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收迴了手。


    可算憋死他了,藏在上麵可一點兒也不輕鬆。他剛才差點都沒有支持住。


    不過……這個領頭的紋麵男好像和其他幾人有些不一樣?


    薄歲輕巧的跳下來之後甩了甩魚尾。


    走的時候沒來得及換衣服,薄歲還穿著直播時的那條紅裙子,這時候就有些不方便了。


    幸好打暈這幾個人看起來也挺簡單的,那個裙子影響不到什麽,他也不用擔心被看到臉了。


    薄歲輕輕的彎下腰,拿起地上暈倒的紋麵領頭男手中的棍子。


    他剛才在上麵就看到他手裏的棍子了。


    前麵幾個人手裏都沒有,就這個領頭的男人有。


    這東西一定不一般。


    薄歲剛把棍子打開,就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陰森的氣息。


    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怨氣?


    他眯了眯眼,仔細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


    這個棍子上竟然有大量的怨氣,這東西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天師傷害力都極大,難怪這個黑袍男出來的時候特別自信。


    這黑袍男果真有點東西,幸好自己沒有天真的和他對打。覺得偷襲十分明智的薄歲點了點頭,又收起棍子藏起了暈倒的黑袍男。


    ……


    裏麵的二號三號對於一號自信無比。


    見一號出去這麽久沒有動靜,以為一號是在料理那個不安分的闖進來的人,這時候放下心之後都隨意開始聊起了天。


    “你說這幾天怎麽做什麽都不順,西郊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麽沒的,真是可惜了。”


    “現在這個我們可得看好。”


    “要是這個能夠在願珠作用下進階a級,我們也就不用做這些勞苦髒差的活了。”


    “是啊。”


    “不過這東西也太兇了。”


    “還是小心點吧。”


    薄歲悄悄摸進了鋼鐵廠裏麵,就聽見了他們說的話。


    看著那兩個黑袍男背對著他,微微猶豫了一下,要不再苟苟?


    半個小時過去了。


    那兩個黑袍男見出去的領頭居然還沒有迴來,這時候才微微迴過味兒來,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


    就算是料理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吧?


    難道一號翻車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號手裏有底下這個邪祟怨氣製作的怨棍出去都翻車了,以他們兩個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外麵那個。


    出去也不過是送人頭而已。


    兩人皺眉準備拿出手機來先向上麵的人求援,然後再關上這一層的門。


    二號和三號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門外靜悄悄的,那個不知道把一號和四號五號怎麽樣的神秘人暫時沒有過來。


    他們悄悄準備先鎖上門,從另一邊的地下出口先過去,先等到上麵再派人過來。


    然而兩人剛轉過身,下一刻,眼前一暈就倒了下去。


    薄歲眨了眨眼,低頭看著快要被撥通的電話迅速的按了掛斷。


    他可不想被人查出來身份。


    他動作迅速,手機閃爍了兩下之後就歸於了死寂。


    鋼鐵廠裏的活人都失去了意識,至少不會再認出薄歲了。


    薄歲這才轉頭看向一邊的邪祟。


    說實話,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邪祟了,但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詭異的,這東西看了連他都有些惡寒。


    這個邪祟的殺人方式薄歲也在第一眼時就想到了。


    這種像一灘水一樣的東西誰能留心的住呢。


    萬一在路上踩到怎麽辦?


    薄歲微微皺了皺眉。


    邪祟沒有同理心,殘忍嗜殺,完全不在乎那幾個飼養它的人被人打暈了。隻是在薄歲進來之後,就雙目直勾勾的看著他。


    水流緩緩的流動著,以一種捕獵的姿態包圍著獵物。


    你見過被水流注視的感覺嗎?


    薄歲被看的有些惡寒,抿了抿唇,十分嚴肅的轉過了身。


    “你能聽懂人話嗎?”


    因為這時候發不出聲音來,薄歲隻能做出一個口型。


    水流匯聚成人形,從地上的汙水中慢慢爬起來的邪祟臉上扯出一抹殘忍的笑來。看見薄歲就好像看到了什麽叫人興奮的東西一樣,沒有迴答他的話。


    薄歲注意到他手中還攥著那枚願珠,隻不過願珠在他手中時是漂亮純正的透明色。但是在這個邪祟手中,卻是十分暗沉的色澤,看著有些詭異壓抑。


    汙水從邪祟臉上留下,還夾雜著血肉,薄歲看著這東西眼神古怪。


    這要怎麽打?


    這個邪祟看起來渾身都是髒水,尾巴一打,是不是就把水打散了。


    要是不打,頭發包裹的話……


    薄歲看著對方渾身流動的模樣,立刻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


    那灘帶著無邊怨氣的水,這時候從柱子後四麵八方的向著薄歲包裹來,猙獰的臉透過流水湧動著。


    “嗬嗬,吃了你。”


    “你身上的味道……很不錯。”


    薄歲:……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要吃了他。


    汙水一寸寸的向他湧過來,仿佛隻要水流不被蒸發,這東西就永遠不會死一樣。


    薄歲鴉發輕輕地環繞著他,詭異的心中竟然不怎麽害怕。


    好像是覺得這個汙水邪祟不能拿他怎麽樣一樣。


    他觀察著這個汙水邪祟,看著對方的動作,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湖底時在漩渦裏拿願珠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他指尖和湖水中的怨氣漩渦相接觸,那些怨氣直接就像是被燒了一樣化為了青煙。


    那麽現在……


    這個邪祟的本體是水。


    那麽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他可以讓水蒸發?


    汙水邪祟看著薄歲不敢動的模樣,笑容越咧越大,以為自己即將勝利,對方已經嚇的不敢動了。


    他皮膚底下水流與血肉瘋狂地湧動著。


    汙水邪祟爬在地上,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步步的逼近眼前的人。


    因為和願珠的融合程度還不高,雖然勝在形體詭異,但是這個汙水邪祟的智慧卻並沒有西郊那個畸形邪祟高。在薄歲進來用尾巴打暈了兩個人之後,他還沒有從心底意識到眼前這個不是人類,也不好惹。


    他這時候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形的生物出奇的香,香的它幾乎都要發狂了,渾身流動的血液不受控製的興奮起來。


    “嗬嗬”


    汙水邪祟死死地盯著薄歲。


    薄歲:好家夥。


    他悄悄的把手背到背後,抿了抿唇之後咬牙拿頭發割開。他自己怕疼不敢用指甲來,這時候能變得十分鋒銳的頭發就派上了用場。


    然而長發像是也擔心他疼一樣,磨磨嘰嘰了很久。


    一邊溫柔的安撫著他,一邊才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輕輕拂過他手指。


    手指被輕柔地割開,饒是薄歲怕疼,這時候也是疼不起來了。


    他將手拿出來之後就看到眼前的汙水邪祟爬起來了。半邊身體化作水,半邊流動的頭顱支撐著。


    “你口水流出來了。”


    薄歲張口做了個口型。在汙水邪祟動作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時,伸出了手來。


    將一滴銀色的血液,滴在了汙水邪祟身上。


    在血液出來的時候薄歲自己也有些詫異,他什麽時候血液變成銀色的了?


    這種非人類的血液看著十分漂亮,淺淡的顏色像是渡了層白銀一樣,在夜色中閃著光。


    薄歲和那個汙水邪祟顯然都呆了一下。


    下一刻汙水邪祟見到那銀色的血液就像是發狂了一下,忽然臉色扭曲了起來。


    薄歲心想割都割了,一滴也不知道呢能不能有用,就後退了一步亂滴了幾滴。四周湧動過來的活水瞬間被截住。


    鋼鐵廠的溫度忽然高了起來,那汙水邪祟“啊”了聲,身上居然被燙的滋滋作響。


    高溫讓地上帶著怨氣的邪水一點點的蒸發,像是地上著了火一樣炙烤著汙水邪祟。


    不一會兒,就有一小片水流被蒸發冒出白煙。薄歲收了手,看著指尖銀白的血液,有些慶幸自己這次迴來之後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要不然恐怕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那個汙水邪祟在地上翻滾著想要遠離地火,然而他借助地上這灘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在焚燒反噬之後,身後的怨氣卻緊緊的纏覆住他,讓水流不能脫離。


    沒過一會兒,整個地麵上都冒出了白煙。


    之前擴散到整個鋼鐵廠的汙水隻剩下了最後一灘,就在薄歲麵前。


    那汙水在最後水流破開之後甚至不能再維持人形,化作了一麵鏡子一樣的水灘咕咚咕咚的沸騰著。


    薄歲沒理它,低頭撿起地上的願珠,在自己渾身上下看了看之後,不得不嫌棄的走過去彎下腰,用暈倒的紋麵男衣服擦了擦。


    他小腹中早已經存在的願珠在察覺到自己手中拿的東西時持續發熱著,像是在催促什麽。


    薄歲沒理會還在垂死蒸發的汙水邪祟。


    捂住小腹安慰了兩下,盯著願珠隻猶豫了一瞬間之後,就將擦拭幹淨的願珠吃了下去。


    算了,都吃了一個了,也不在乎第二個了。


    腹部的熱度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在劃過喉間的一瞬間更燙了。那願珠剛吃下去,薄歲就感覺被什麽東西包裹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東西會和第一顆珠子一樣存在在他身體裏。


    結果沒想到在吃進去之後,珠子竟然被第一顆願珠吸住,在一點點的融化。


    這是在吞噬?


    他有些詫異。


    那邊還殘存著一絲理智的汙水邪祟見薄歲吃了願珠,更加憤怒。然而他每次一憤怒,臉色就是一猙獰,地上的咕咚聲就越大了,讓自己蒸發的越來越快。


    薄歲麵容沐浴在窗外的微光下,在吞吃了第二顆願珠之後,月亮漸漸從烏雲中探出了頭來。


    粗糙廢棄的窗戶被照亮,薄歲鴉色的長發在月光下漸漸變成銀色。


    從右側發尾一點點的往上,似乎是在重複夢裏的場景。


    他生的本來就好看,這樣在月色下竟然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薄歲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伸手捂住了一邊眼睛,隻覺得眼睛有些幹澀。並沒有看清,自己一直在緩緩改變的眼珠,這時候在瞳孔之外的顏色終於透出來了。


    銀月一樣朦朧的顏色在長睫落下時顯出一絲神聖感來。


    薄歲微微眨了眨眼,在徹底感受到第一顆珠子吞噬了第二顆珠子之後,兩個珠子成為了一體。


    他身上緩慢的變化這時停止掉,耳邊嘈雜的囈語卻又再度響起。分明是在寂靜的郊外,但是卻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在說話一樣。


    薄歲看向汙水邪祟,卻發現對方在掙紮了兩下之後已經徹底被蒸發了。


    幹涸的痕跡留在地麵上,這時候卻散發出星星點點的碎光來,從被蒸發的痕跡中湧出。


    “謝謝神明。”薄歲聽見耳邊有人道。


    那些光點和薄歲在答應了女裝直播時從電腦上收到的光點一模一樣,薄歲伸手接住那聲道謝的光點之後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願力?”


    是他殺了汙水邪祟之後,解救了那些被它吞噬的人,所產生的願力?手中的光點在道謝完之後就從掌心流向了薄歲喉嚨。


    緊接著,幾分鍾內,陸續不斷的有道謝的聲音響起,湧入了薄歲喉間。


    薄歲眼前漸漸浮現出了曾經被這個汙水邪祟殺害過的人,眉頭緊皺了起來。一直到地麵上的熱氣徹底消失,那些願力才結束。


    過了這麽久,薄歲隻覺得喉嚨裏溫溫涼涼的十分舒服,但是這時候卻也不敢說話,害怕像是上次一樣,吸收完願力之後突然開口說一聲就沒了。


    他收了掌心,摸著自己喉嚨,心底歎了口氣。


    旁邊的汙水邪祟已經蒸發,再想教訓他替那些無辜的人出氣也不行了。


    不過……薄歲轉過頭去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黑袍紋麵男。


    漸漸的有了主意。


    ……


    在汙水邪祟掙紮著被蒸發的一瞬間。


    雲城中某一間豪華的地下室中,法器滴滴滴的響動著,幾乎震動了整個地下室。


    幾個穿著高等黑衣的男人匆忙從上麵走了下來,在看到法器時臉色震驚。


    “代號“汙水”的試驗品又沒了?”


    “不是讓幾個執行者去南邊鋼鐵廠轉移嗎?”


    “怎麽會這樣?”


    自從西郊出事之後,他們就迅速的轉移了其他地方的試驗品。特殊管理局的人到現在都在西郊被拖著。


    南邊是怎麽迴事兒?


    難道是出故障了?


    其中一個黑衣男人皺眉,然而法器確實是顯示著“汙水”死亡,就連一口氣都沒剩下。


    還沒等他們心底驚怒完,另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快速走了過來。


    “不好了,“汙水”身上的那一枚願珠也沒有了。”


    “就連願珠也沒了?”


    為首的黑衣人猛地收緊手。


    “快追蹤願珠。”


    ““汙水”剛剛死亡,那個拿走願珠的人就算是處理至少也得過一會兒才行。”


    “半個小時時間,給我迅速追蹤到那個人!”


    兩次被人截走願珠,黑衣人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拍的桌子都已經碎了一塊。


    身邊的黑袍年輕人低下頭,隻得等著他氣過去,然後才小心道。


    “我們剛才查了通訊記錄。”


    “在“汙水”死亡前十分鍾,有兩個執行者打來了電話。”


    “隻不過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


    “那兩個執行者也沒來得及說什麽。”


    “估計就是當時遭到了襲擊。”


    “廢物!”黑衣男人怒罵了聲。


    這時候心底卻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預感在幾分鍾後,追蹤願珠的人迴來時達到了頂峰。


    “老板,剛才在汙水死了之後我迅速就追蹤了願珠,但是……”


    他頓了頓,抬頭看了眼麵前人的臉色才敢道:“願珠又被銷毀了。”


    “和上一次西郊失蹤的那枚一模一樣。”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算了,居然還發生了兩次。這已經不能用偶然來形容了。黑衣人深吸了口氣,問:“你覺得這兩次是一個人嗎?”


    旁邊黑袍下屬搖了搖頭。


    “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一個團體。”


    “畢竟一個人想要單槍匹馬幹掉幾個執行者和“汙水”那個邪祟,還是太難了。”


    黑衣人也點了點頭。


    “就算是號稱天師界近百年來最有天賦的那個易家小子都沒有這種能力,不動聲色的殺了汙水,又銷毀了念珠。”


    他皺了皺眉,又想到了之前在西郊時那個畸形邪祟試驗品最後留下的話。


    “套”


    究竟是什麽意思?


    可惜汙水消亡的太快,沒有留下什麽關鍵的信息。要不然……黑衣人心底煩躁的皺了皺眉。


    ……


    薄歲在吞吃了滅殺邪祟解救了無辜人靈魂的願力之後,這時心底有些可惜之前在拍死畸形邪祟的時候不知道這東西存在,沒有吸收。


    不過他隨即又一想,當初自己沒有吃下願珠,就算是知道願力吸收了也消化不了,這樣一想之後,薄歲也就勉強說服自己不可惜了。


    現在剩下的就是處理這幾個紋麵男的事情。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薄歲雖然可以對邪祟下手,但是必然不可能對人下手。而且處理這種事情的有特殊管理局,他把人交給特殊管理局就好了。


    反正這些人也沒有看清他臉。


    薄歲將五個人背對背用衣服捆起來,又寫了一封信,舉報了一下南郊鋼鐵廠有人搞迷信活動的事情,便拍了拍手,將人先拉到了警局。


    再由警局轉交給特殊管理局。


    薄歲為了保證事情的真實性,順便還將那個邪祟吞噬過的人名字加了進去,方便特殊管理局的人定罪。


    五個昏迷的黑袍紋麵男剛被打了個腦震蕩,第二天早上迷茫的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了警局門前,身上還貼著一封信。


    大清早的街上還沒有什麽人,幾個紋麵男剛準備掙紮,就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幾個警察走了過來。


    在莫名其妙接到有人自首之後,警局又迎來了五個捆綁在一起的社會人員。


    警局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原本還搞不清這發展。直到從那五個紋麵男身上拿到了那封信之後表情才變了。


    “這……”


    小警員皺了皺眉。


    中年警察搖頭。


    “先上報給上麵。”


    宗朔還在西郊監視著那個負責人,就忽然收到了電話。接起來之後,表情微微變了變。


    “抓到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


    他臉色冷淡,卻明白如果隻是單純的不明身份的人上麵不會打給他。


    果然,在他剛這樣想時對麵就開口了。


    “那五個被捆著送到地方警局的人身上都沾染著怨氣,看著不像是偶然才沾染上的,根據檢測濃度來說,必定和將近a級的邪祟朝夕相處了不低於一年時間。”


    “五個人和邪祟相處了超過一年的時間卻沒有出事……”


    宗朔瞬間想到了什麽。


    “送那五個人到警局,轉交給我們的人還留下了一封信。”


    “這一年裏在南郊探險失蹤的人姓名都在信上。”


    對麵說這話時語氣沉了些,姓名都在信上,就說明這些人早已經遇害了。


    宗朔深吸了口氣。


    “我馬上迴來。”


    猴子幾人在看到宗局接到上麵電話時就有些好奇,這會兒見他臉色難看。不由小心問了句:“局長,怎麽了?”


    宗朔搖了搖頭。


    “今早有人給特殊管理局匿名送來了五個人,上麵說可能和人工飼養邪祟這件事有關。”


    “我得迴去看看。”


    和那個人造神有聯係?


    易懷咎皺了皺眉。


    “我和你一起去看,這裏讓猴子他們看著。”


    這種事情必須留一個天師堂的人在審問,不然不符合規矩。宗朔點了根煙後點了點頭。


    示意猴子幾人繼續留在西郊,有事情電話聯係。


    “走吧,先過去看看。”


    “隻希望不要是什麽陷阱。”


    ……


    薄歲還不知道宗朔已經根據自己匿名做好事的舉動發散出了好幾個陰謀論。他昨晚跑了一晚上,迴去之後已經半夜了,累的一倒頭幾乎就睡了,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等到薄歲睡醒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


    竟然已經睡了整整一天時間。


    鬼鴉不知道大佬半夜出去的事,大清早的還在門口等著。


    這一等著等著,就等到了天黑。


    大佬這是做什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敲門。


    隻好詭異的偷偷看著房門,心中想著大佬再厲害也是人吧。


    要是大佬一天不出來吃飯暈倒在裏麵。


    它到底要不要叫救護車?


    話說……人類的救護車電話是多少來著?


    就在鬼鴉越想越糾結的時候。


    “哢嚓”一聲房間門開了,穿著睡衣的大佬走了出來。


    薄歲這時候眼睛還有些困的睜不開。看到麵前蹲了隻烏鴉之後,愣了會兒才想起來是什麽東西。


    “是你啊。”


    他張了張口,做了個口型。


    黑烏鴉小心的後退了一步。


    “大佬睡醒了?”


    “嘎,我剛還想著叫救護車呢。”


    救護車?


    薄歲抬頭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已經下午六點了。


    他居然睡了這麽長時間嗎?


    薄歲完全沒有睡著的時間觀念。他一迴來就睡了,在消化完願珠之後,睡夢中半邊淺銀色的瞳孔又收了迴去,頭發也慢慢恢複了。


    在洗了澡之後,他才慢慢出來,薄歲舒展了下筋骨,打字道:“不用了。”


    “就是睡的時間長了些而已。”


    在黑烏鴉綠豆眼疑惑的看著他時,薄歲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正疑惑的盯著他的鬼鴉被嚇了一跳。


    “大佬我沒有盯著你看!”


    它連忙解釋。


    薄歲眯了眯眼,垂眸打字。


    “考驗你一個問題。”


    “很基本,很簡單。”


    黑烏鴉先是鬆了口氣,又擔心大佬覺得他廢物,沒有存在的必要。在戰戰兢兢了一下之後,小心的挺起胸膛。


    “大、大佬你說。”


    薄歲:……


    怎麽怕成這樣?


    他皺眉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打字問:“你知道有什麽異物的血是熱的?”他對自己血能夠焚燒邪祟還是有些奇怪。


    一般魚生活在海裏,血不是應該是涼的嗎?


    他為什麽血是熱的。


    還能把邪祟活活給燒了。


    而且……那個原本是正常紅色的血液還變成了銀色。


    薄歲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倒是想起了這個黑烏鴉。


    對方也是邪祟,應該知道這些吧?


    血是熱的?


    這個問題……難度確實不少。


    要是換了其他沒有什麽見識的邪祟必定迴答不出來,但是鬼鴉畢竟之前是那位的信徒,多少秘聞還是知道一點兒。


    見大佬考驗它,立馬就搜尋了一遍,小心的列了出來。


    “嘎。”


    “鬼燈是熱的。”


    “火鴉也是熱的。”


    “婆屍的血也是熱的。”


    “還有……鮫人。”


    “不過這種都是傳說中的事情了。”


    “現在根本沒有什麽鮫人存在。”


    “大佬,要說血熱,應該就是前麵三個了吧?”


    鬼鴉小心翼翼道。


    薄歲卻微微眨了眨眼,注意到了後麵的字眼。


    鮫人?


    是他想的那個鮫人嗎?


    前麵三個明顯的和他完全不相符。


    隻有鮫人……


    薄歲微微抿唇,在黑烏鴉迴答完了之後打字誇了它一句。


    “不錯。”


    隻是心底卻心不在焉的想著。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什麽魚成了精,或者是什麽大力魚人。


    不過現在看來有可能是鮫人啊。


    這時候,自己亂七八糟想著的鬼鴉心底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


    “說起來雖然啊傳說中的生物,但是據說鮫人血熱,可焚萬物,誅邪不侵。”


    “要是這種傳說中的物種真實存在,可叫邪祟們怎麽活啊。”


    “幸好都是假的。”


    薄歲詭異地看了小烏鴉一眼。


    還是忍住沒有打擊它這種物種也許……真的存在。


    不過薄歲自己也沒有確定,就沒有說出口。


    他隻是抿了抿唇,若無其事的收迴了手機,這時候去了廚房做飯。


    ……


    另一邊,席懸生在察覺到南郊鋼鐵廠的怨氣消失之後微微皺了皺眉。


    看著迴來稟告的紙人,饒有興趣:


    “居然又被人搶先了。”


    “這個兩次拿走願珠的人還真是消息靈通。”


    居然比他還快了一步。


    知道那個拿走願珠的人實力或許不錯,席懸生便也沒有計較紙人失職。他微微搖頭,隻是淡淡轉頭看了紙人一眼,彎著腰的紙紮人就鬆了口氣。


    連忙轉身走出了房子。


    席懸生看著南邊鋼鐵廠的方向收迴了目光來。過了會兒,才在手機亮起時,收迴了冷淡的神色,轉頭看向了手機。


    心中若有所思:雲城這段時間什麽時候出了個厲害人物,他竟然不知道,倒是有些疏忽了。


    ……


    薄歲不知道自己昨晚的動靜不隻是那個妄圖造神的組織知道了。就連小說裏不可言說的那位邪神也知道了。


    他現在正在愁一件事。


    就是他好像……有點紅了?


    薄歲昨天晚上的麵紗女裝自己完全沒有在意,但是今天下午起來卻莫名奇妙的出圈了。網上一整天都在議論他女裝的事情,甚至在視頻網站上還剪輯了不少。


    他剛一打開微博,就被滿屏的自己刷屏了。


    薄歲:……


    他剛想催眠自己也許是意外才會刷到這麽多的自己。


    然而這時候經紀人卻興奮的跑了過來。


    “快看微博,你昨晚火了!”


    薄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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