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無語的歎了口氣,扣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坐在他腿上,“這是幹嘛呢?”


    “那你是生什麽氣呢?”


    “我沒生氣。”


    “……”吹吧你,悶騷!“還沒生氣呢,問怎麽說都不理我。”


    “嗬,我哪不理你了?我不都說了,想怎麽問就怎麽問,小鬆子很了解你,裝沒意思,他要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你的,除非他不知道。”


    我噘了噘嘴,將視線從他臉上挪到握著的手機上,猶豫了幾秒,深吸了口氣還是按下撥出,把手機湊到耳邊。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果然正常的,這個號碼又再用,隻是響了好久都沒人接,一直到掛斷。


    我打擊有點大,緩緩放下握著手機的手,看向高天恙,“我好像沒你說得那麽牛……”


    “接著打,應該不是沒聽到就是有事。”


    “……”我嘴角微抽,眉擰起,沒動。


    他笑了,“怎麽就那麽沒自信呢?他可是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


    我開始在麵子和公司間猶豫,隻是才猶豫了三秒,高天恙就又說:“算了算了,不好意思就別打,這弄得……跟我怕了老榮似的。”


    “想什麽呢,我隻是……”我話還沒說完,握住手機的手機就震了下,緊接著鈴聲響起。


    我有些猝不及防,嚇了跳,然後低頭一看,是小鬆子迴過來的。


    “嗬,我就說吧。”高天恙笑,沒有笑意的笑。


    我無語,真的是每次和小鬆子掛鉤的事,他就特別扭,毛刺刺的。


    我抿了抿唇按下接聽,將手機湊到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小鬆子的聲音。


    “小悅?”


    “……”聲音裏是有掩飾不住的喜悅,我唇微張,頓了秒才擠出聲音,“呃……是我……”


    “今天怎麽會想的起來給我打電話?”他含笑著問。


    “呃……我……”不知道怎麽的,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卑鄙,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怎麽了?”


    “咳……沒什麽,隻是、隻是有點事想問問你,然後……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電話那頭忽然就沉寂了,好似斷線一樣的沉寂。


    我等了三秒,抿了抿唇剛想開口,小鬆子聲音傳來,“和宋瑞生有關的?”


    “?!”我心咯噔一下,擠出一聲尬笑,“嗬,你好聰明。”


    “嗬……”他笑了,淡淡的,完全沒了剛接起電話時候的那種感覺,“你還是老樣子,特別會獻殷勤。”


    “呃……”


    “其實也不是我聰明,而是時局就是這樣,你找我既不是敘舊,那應該就是為了風行的事,畢竟風行退場,下一個就是天銳。”小鬆子說的很直接。


    很奇怪的,他這一直接,我那尷尬和罪惡感的感反而散去不少。


    “我今天會打電話給你,確實是為了宋瑞生,不過我是想還他的人情,並不是我們天銳怕了你們華榮。”我死要麵子。


    “嗬嗬嗬……”


    “笑什麽?”我沒好氣的問。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了,明明是求人家,還拽得二五八萬。


    但是我發誓,我真沒是占著小鬆子喜歡我,那種感覺怎麽說……好像是一種習慣……


    “我笑你還是老樣子啊。”


    “……”我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小鬆子等了會,見我沒吭聲,輕笑了聲說:“那個李幼微和她女兒在奧斯陸。”


    “奧斯陸?”我看向高天恙。


    “嗯。”他聲音淡淡的應,“具體在哪我就不清楚了。”


    我見高天恙若有所思的垂下眸,輕抿了下唇說:“謝謝了。”


    “這是……打算掛電話了?”小鬆子聲音依舊含笑,隻是帶了抹無奈。


    他那無奈讓我感覺自己這過河的把橋拆得有點快,有些尷尬,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覺,很不舒服。


    但是努力忽略我這抹不舒服,告訴自己,他曾經是怎麽背叛高天恙的,如果沒有他和王助理的背叛,也不會給宋玖銘有借刀殺人的機會!


    “不然呢?”我讓自己的聲音聽起很無所謂。


    電話那頭傳來深吸一口氣的聲音,然後他聲音淡淡的說:“不客氣。”


    我心梗了下,“先這樣了。”


    “嗯,再見。”


    掛上電話,我看向高天恙,然後長長的籲了口氣。


    “怎麽了?”


    “沒什麽……”我偏頭,靠在他胸膛,“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宋瑞生?”


    他沒立即迴我,頓了兩秒才開口,“那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一周後,高天恙告訴我,宋瑞生找到那個叫李幼微的女人和他女兒了。


    我再一次的好奇的問高天恙,“對了,那個李幼微查到點消息了麽?”


    他笑,“跟你同鄉啊。”


    “啊?”


    “她臨城的,而且和你一樣大,跟宋瑞生的時間比你跟我的時間還長,十年了。”


    我眸頓張,今年二十八,那不是十八歲就……


    “應該是我入獄那會和宋瑞生在一起的,然後宋瑞生把她藏得深,所以連我都一直不知道。”


    我心跳來跳,“既然那麽久了,為什麽要走?老頭子都已經走了,他們之間沒有障礙。”


    高天恙唇角微斜,是欲笑不笑的感覺,“他們的障礙應該是宋瑞生自己。”


    “……”我瞬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想到了這些年,從我認識宋瑞生開始,他帶過在這邊的女人,一個一個,還連我都不放過的要想搶一下。


    “不過他現在應該能明白些什麽了。”高天恙抬起頭,手摟住我,“話說,那麽關心他們幹嘛?不如關心關心你天哥。”


    我鄙夷他一眼,立馬往下縮,從他臂彎滑出,拉起被子蓋到脖子,“你關心不了。”


    沒錯,我還惦記著要個閨女,尤其是見過宋瑞生女兒之後,好像要啊!


    “切!你說了不算!”


    他哄著我說,等小小天三歲再說,但我總有種感覺,他不想我再生了。


    風行在兩周後開始有動作,宋瑞生終於動了,雖然風行這次危機不小,但看勢頭,想要他出局不容易,尤其是……高天恙還在幫他。


    對此,我很疑惑,而高天恙也歎息,他說,老頭子入土了還給他下了個套,他不幫不行。


    我問他到底是什麽套,他卻不願意告訴我,知道得太多不僅僅是危險,而且很累。


    我想起了那天從醫院迴來的晚上,他一個人在書房悶酒,以及他說的那句話。


    ‘是想醉啊,但是沒勇氣,一個人秘密太多,就不敢放任,得隨時保持清醒。’


    半年後,風行情況迴暖,而榮佩佩和小鬆子也要結婚了。


    對於這個消息,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老榮是越來越得意他了。


    入華榮一年,華榮營業額就比去年增漲了百分之三十,股票也是一直在漲,老榮能不稀罕他麽?


    榮佩佩早年在國外,是基督徒,婚禮是在教堂舉行的,高天恙有收到觀禮邀請。


    那天我難得穿得正式……畢竟基本天天在家,又帶兒子,我現在也更傾向於舒適隨意的衣物。


    小小天也換上了小西裝,打上小領結,我給他梳了個大背頭,那小模樣簡直了,帥得不要不要的!


    我本來以為會看到宋瑞生的,結果沒有,畢竟我一直覺得,商場這種地方,背後如何鬥如何恨,明麵上的談笑風生還是要做的。


    今天的小鬆子一身白色的西裝,唇角掛著溫文爾雅的笑,看到我和高天恙的時候,依舊麵不改色,笑容依舊。


    榮佩佩也是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唇角微彎,被六個可愛小朋友抬著裙擺的婚紗看起來美極了。


    是的,我更中意婚紗,以及小朋友天真的笑,她和小鬆子臉上的笑看起來像麵具……


    我用手肘輕撞了下高天恙,偏頭湊近他,“誒。”


    “懂禮貌麽?”他壓低了聲音迴我,懶洋洋的,完全沒指責的感覺,到是帶著調侃的味道。


    “那婚紗,我喜歡。”我說。


    “明天給你訂個比這漂亮的。”


    “你說的。”


    “哥說的。”他唇角含笑,大手朝我伸過來,握住我的。


    十指緊扣,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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