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破一劍比一劍快,二人身上又中了幾劍,不知不覺間已被逼至蕭二先生和白婉兒身前,再無退路。


    白百破陰狠一笑,用盡全身力氣一劍刺來,這一劍正好刺向孫二狗與薛霖中間,飄忽不定,若二人躲避,定然刺向身後二人。


    “啊哈!”孫二狗大喊一聲挺身而出。


    白百破一劍刺向孫二狗胸膛,孫二狗卻不躲避,也揮劍刺向白百破胸口。


    白百破這一劍若刺下去,對孫二狗必定是致命一擊,但他也得吃孫二狗一劍,雖不致命也要重傷。他想賭一賭,賭孫二狗膽量不夠,賭孫二狗放棄,孫二狗一旦放棄他就贏定了。


    當他的劍尖刺進孫二狗皮膚的時候,孫二狗的劍尖也刺進了他的衣服,一股冰冷的觸感帶給他巨大的恐懼。


    千鈞一發之際,白百破還是放棄了。


    他身子向左一側讓過孫二狗這一劍,胸前的衣服被劍氣劃得支離破碎,他的劍也被帶著向左一滑,將孫二狗胸口至右肩劃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孫二狗顧不上疼痛,大唿一聲“右邊”。


    白百破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眼見從孫二狗右臂下伸出一條銀蛇,“嗖”的一下就到了自己胸口,一把冰冷的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白百破本能的想飛起一腳踢在孫二狗身上,以此借力後退。突然一雙手死死地抱住白百破的雙腿,卻是孫二狗身後的蕭不二。


    薛霖一劍擊中,狠狠地刺入再拔出,帶出來一串血珠。


    白百破看著灑在空中的血珠,仍然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身體裏出來的,蹬蹬蹬後退幾步仰麵倒了下去,正好躺在無字墓碑的前麵,吐了一口血就不再動了。


    孫二狗胸前已被鮮血染紅,薛霖用劍支撐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幾人還沒迴過神來,一個人卻慟哭著撲倒在白百破身上。


    幾人也不知如何安慰白婉兒,由著她哭一會兒。


    突然躺在地上的白百破一下坐了起來。他一把抓過白婉兒,另一隻手用劍抵在白婉兒胸前“嘿嘿嘿,沒想到吧。不想她死就把那邊林子裏的馬給我牽來一匹,咱們來日方長,咳咳咳......”說著咳了一口血。


    幾人一愣,想是那白百破也帶了護心甲之類的東西。就算如此,薛霖那一劍既穿透了他的身體,那受傷必然不輕,他已無一戰之力。


    幾人略一耽誤,白婉兒脖頸上已被劃出一道血痕。


    “快點!”白百破吼道。


    還沒等幾人有反應,一道烏光從頭頂的樹梢上射出,擊中白百破的眼睛,從腦後穿出,帶出一串血花,釘在了無字墓碑上。


    白百破張了張嘴,手一軟,向後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蕭不二一個箭步過去緊緊地抱住了白婉兒。


    薛霖抬起頭,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幾個翻滾消失在樹林裏了。


    “好熟悉的身影。”薛霖想道。


    “啊呀!好疼!”孫二狗一聲慘叫,扶著右手坐在了地上。幾人這才迴過神來,互相包紮傷口。


    三天後,蕭不二帶著白婉兒準備上路。


    薛霖建議蕭二先生再養養傷,蕭不二說不能再耽誤了,恐生有變。那白百破三五天不迴去都很正常,若十天杳無音信,百獸堂必定派人尋找。


    雖然我們已經清理了痕跡,難保不被發現些什麽,早走一天更安全一些,也不會連累大家。到時就算發現了什麽,你們推脫不知即可。


    臨走前,蕭不二望了二人一眼,說道:“你們還是不肯告訴我,是誰教你們淩霄劍法的嗎?”


    “家師有令,有關他的一切都不能告訴別人。”孫二狗說道。


    “是真的,蕭二先生,我們也不知道大叔叫什麽。”薛霖說道。


    “好一個家師有令。既如此,也不勉強二位了。”蕭不二也許心裏已經明白了。


    蕭不二轉身看著白婉兒,白婉兒會意將手裏的劍遞給他。


    蕭不二複又轉身看著孫二狗說道:“這把淩霄劍你拿著,它應該屬於你。”說完,挽著白婉兒的手離去。


    孫二狗怔怔地看著手裏的淩霄劍,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走遠的蕭不二喊道:“蕭二先生,師父說,如果有一天看到一個拿著淩霄劍的人,告訴他,他活的很好,勿掛念!”


    蕭不二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險些摔倒,白婉兒扶著他,頭也沒迴的走了。


    “多此一舉。”薛霖看著蕭不二二人消失的身影說道。


    “你說我?”孫二狗認真道:“師父真的說了,隻是當時你不在場。”


    薛霖擦了擦眼角,說道:“我們也迴去吧。”


    七天後,從烏城飛馳而來一隊人馬,經過東來客棧揚起一陣灰塵,向東疾馳而去。


    灰塵剛盡,又有一隊人馬飛馳而來,直奔山裏而去,uu看書 .ukanshu 後又是一隊,一撥接一撥漫山遍野的在搜尋,東來客棧都被他們翻了三遍了。


    每個人身後都寫了一個虎字,烏爾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百獸堂的人,但沒人知道他們在找什麽。


    三天後,所有的人又都消失了,東來客棧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一個月後,孫二狗背著包裹來找薛霖。


    “你真的要走?”薛霖問道。


    “你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孫二狗激動地說道:“你我兄弟二人聯手闖蕩江湖,快意恩仇,憑我們手裏的這兩把劍必定闖出一片天地來。”


    薛霖看了看東來客棧,望了望掌櫃的平時坐著的椅子,說道:“我......不想去。”


    “唉......好吧。”孫二狗失望道。


    “你就這樣出發嗎?”薛霖看著孫二狗幹癟的包裹說道。


    “不,我還改了名字,我現在叫孫淩霄。”孫二狗得意的說道,顯然會錯了意。


    “好名字。”薛霖說道。


    “是好名字,將來這個名字會響徹天空。”孫二狗壯誌淩雲。


    “那也得填飽肚子。”薛霖從後堂拿出一個鼓鼓的包裹遞給孫二狗“一些幹糧和肉幹。”


    說著薛霖又拿出一顆狼牙交到孫二狗手裏,“這顆狼牙是我們在山裏遇到狼群時,從狼王的嘴裏拔掉的,你帶著吧。”


    孫二狗剛準備落淚,被薛霖趕了出來。


    孫二狗罵了句:狗日的。從東來客棧出來,向東大步而去。


    薛霖跑出來向他揮了揮手,說道:“孫淩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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