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空鶴站起來恭敬地迴道:“恭喜大祭司的傀儡離完成又進了一步。”


    大祭司微微地笑了笑,很是滿意的樣子。


    玄玉皺了皺眉,嘀咕道:“馬屁精!”


    “哈哈哈。”大祭司並沒有理會玄玉,看著空鶴說道:“很好!空鶴,你做事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空鶴笑得開心極了。


    大祭司抬起頭看了幾人一眼,向猴烙問道:“暴嘯還是沒有消息嗎?”


    “還沒有確切的消息。”猴烙迴道:“據喀木斯特城的探子說,五年前他曾經在那裏的聯絡點休息了幾天,隨後便進入了十萬大山,從那以後再沒人見過他。究竟出沒出來?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大祭司皺了皺眉,他對於暴嘯的情感又不同於其他人。


    自從在喀木斯特城附近的雪地裏遇到這個快要凍僵的狼人嬰孩時起,他就覺得他和暴嘯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情感。


    他待暴嘯如親生兒子一般,不但悉心照料,而且將自己一生所學幾乎全部都傳授給了他。


    天瀾聖女曾說:“獸人就應該待在獸人的地方,這是他們的宿命。”


    大祭司卻不以為然,說:我既然能夠遇到他,又何嚐不是一種宿命。


    暴嘯也沒有讓他失望,可以說他天生就是為武道而生。


    大祭司為他搜集來的武學秘籍,他基本上一看就懂,一學就會。


    隻是暴嘯的性格有些執拗。大祭司常常勸誡他:所謂武學不隻是鍛筋煉骨,還要有一個聰敏的頭腦。


    暴嘯聽得進去卻做不到,他從小就有些自卑。


    與周圍人類的天生差異,總是讓他顯得格格不入。


    大祭司曾對他說:獸人也是人,隻是外在略有不同,絕不是供人食用的野獸能比得。


    暴嘯試著去理解,但是當他看到真正的狼的時候,又陷入了迷惑:自己和狼似乎更像一些。


    他曾努力地想融入到這個世界,卻在別人警惕的目光和畏縮的身影中半途而廢。


    他的內心世界一次次重建,又一次次崩塌。


    隨著實力的增長,這種內心的自卑又逐漸變成了憤怒和暴躁。


    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對方噴濺而出的鮮血不但沒有讓他感到恐懼,反而從內心深處湧出莫名的興奮。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遛出宮殿殺人取樂。


    但是作為人類的一部分又讓他深深地自責。


    所以總是前半夜咆哮而出,後半夜哭泣而迴。


    終於有一天,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內心的煎熬,決定去十萬大山裏尋找自己的根源。


    歸屬感像一種魔力催使著每一種生物,不顧一切的去找尋和他相似的事物。


    對於暴嘯的不辭而別,大祭司很是難過了幾天。


    也許某天他還會迴來吧。他一直這樣想著。


    “所謂歸屬感不過是弱者的借口罷了,強者從來就不需要歸屬感,因為強悍的人本來就是孤獨的。”大祭司自言自語道。


    一股無形的氣浪從他的衣擺下噴湧而出。


    空鶴站立不穩,“蹬蹬蹬”後退了幾步,一個輕巧的翻身,跪在了台階下,大氣都不敢出。


    其他三人站的稍遠,穩了穩身形後也立即單膝跪地,低下了頭。


    正在這時,一道銀光穿透氣浪,在空中一閃,直擊大祭司麵門。


    大祭司麵前空氣一滯,一根銀針浮現而出,靜止般的停留在空中。


    大祭司微微一笑,伸手取下了銀針,用兩根手指夾著,反手一彈。


    銀針“噗”的一聲沒入虛空。


    “哎呦!”大殿外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


    緊接著門口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


    大漢赤著雙腳,穿一條燈籠褲,赤膊著上身,隻在胸前掛一個紅色的肚兜,一臉的胡子拉碴卻又梳了兩個小辮,手裏拿著一個巨大的撥浪鼓,走動間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不是木頭做的。


    大漢一走進大殿便舉起了手中的撥浪鼓,指著上麵的銀針對大祭司說道:“你打壞了我的撥浪鼓,你給我賠。”說著哭了起來,聲音稚嫩如三歲小孩。


    大祭司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賠,當然賠,給你賠個更好的。”


    其他幾人都站了起來,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似乎早都見怪不怪了。


    大漢破涕為笑,並沒有走向大祭司,而是跑了起來,一頭紮進了玄玉的懷裏。


    玄玉有兩米高,大漢比玄玉還要高出一個頭。


    趴在玄玉的懷裏像個孩子,顯得滑稽又好笑,uu看書 ww.uukansu.cm 但是卻沒有人笑。


    “玉兒,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有人欺負你嗎?”大漢說道。


    “寶貝兒,有你在,哪有人敢欺負我呀。我不欺負別人,他們都要拜佛了。”玄玉嬌滴滴地說道,一邊輕輕地拂著大漢的背,一邊挑釁似的看了空鶴一眼。


    空鶴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歃血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陣。


    “好了!”重又坐到了椅子上說道:“我這次叫猴烙召集你們來,是有些事要重新安排一下。”


    幾人立馬嚴肅了起來,玄玉和那大漢也理了一下衣服站直了身子。


    “是關於怒朗河那邊的事嗎?”幾人走近了幾步,見大祭司沒有說話,猴烙問道。


    “也不全是。”大祭司又思量了一會兒說道。


    “空鶴,你去一趟薩雷奧公國。我要你將他們國王的翡翠權杖帶迴來。”大祭司站起來走到空鶴麵前,大有深意地說道:“你隻有三個月的時間,速去速迴,不要在和無關的人糾纏不清。”


    大祭司的聲音漸漸冷峻了起來,聽得空鶴直冒冷汗。


    原來自己的行蹤大祭司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空鶴一想到這立馬單膝跪地,一拱手受到:“遵命!”


    玄玉望著空鶴吃吃地冷笑了兩聲。


    “你先去吧。”大祭司說完沒再看她,走向了其他幾人。


    一陣清風拂過,空鶴消失的無聲無息,隻有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清香。


    大祭司走到了歃血的麵前,望著他漆黑的瞳孔。


    歃血止住了咳嗽,目光灼灼地望著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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