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當魔拙龍如此努力的在提高自己的考分之際,他的對手此時在做些什麽呢?


    作為國士棋手,韓幽自然沒有放棄,隻不過在天衍迴合,他沒有如同魔拙龍一般快速牽引落子,而是持續共鳴,於論道空間之中和孔丘論道,然後他論道就失敗了。


    在這之前,韓幽哪裏和孔丘論過儒道啊,他固然知道了大量被孔家重新收集的疑似孔子的言論,此時正在不斷被儒脈和孔家的棋手們反複咀嚼,想要從中找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


    韓幽呢,自然也是想的,可是對他而言,孔丘最大的能力就是強大,最直白的強大,和他自身性格一般的直觀戰鬥力。


    在之前,他和孔丘共鳴武力,大家談笑騎射也沒出什麽問題了,憑什麽你一個諸葛一出現之後,我家孔丘就變成你家孔子了?


    於是本著想要駁斥敵人必須了解敵人的原則,韓幽依舊去學習了孔家新整理的《論語》,然後他越看越是不自在,好幾次私下把論語改成了掄語以示不滿。


    可惜,大勢所趨之下,哪怕是韓幽再怎麽不承認,如今的孔家以及儒脈都已經接受了孔子這位聖人的地位,他不知道天幕之外有什麽變故,隻知道,這是天幕之下孔家人對於自己道的背棄。


    而他,就是孔家最後的護道人。


    於是絞盡腦汁之下,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在和自己的本命孔丘論道儒學徹底失敗了,韓幽落子,這這天衍之爭對於他同樣重要。


    隻不過,他一落子就是自己!


    以身入局,落子無悔。


    在論道對弈中,幾乎不可能有棋手會以身入局,因為先賢之道對於自己的道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除非像是道脈李家嫡係傳承那種例外。


    這一次,韓幽的選擇,真正出乎了陳禦的想法。


    “他想自己入局遊學孔丘,然後逆改自己的道麽?”


    這是陳禦的想法,倒也不失為一個破局的良方。


    “不會,韓世兄對於自己的道有著他的堅持,那麽長時間孔家都沒有讓他改變想法,不可能為了這一場勝利,改變自己的道,更何況以我對他的感知,他體內有儒道思想,很明顯參習過,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形成儒道思想。”


    諸葛一搖了搖頭,他也沒看懂這韓幽現在想做什麽,但他更願意相信,一個能在孔家大洗禮中還保持自己想法的棋手,絕不會輕易改弦易轍。


    至於接下來韓幽的離譜操作,則是真正驗證了諸葛一的想法。


    以身入局的韓幽並沒有入棋第一本命孔丘之內,而是入局了一位孔丘的自衍弟子。


    說實話,別看韓幽對於儒家學說一竅不通,但是他的本命英雄孔丘結合這他的道境,卻能做到自衍弟子的強大能力。


    甚至諸葛一都已經從這些弟子之中看到了不少名人,他懷疑韓幽既然可以順利以孔丘為本命棋靈,那麽即便沒有繼承孔丘對於儒道的理解,也一定理解了孔丘有教無類的想法。


    隻有這種能力,才能讓一位連思想都沒有產生的思想者,在論道空間瘋狂自衍追隨者。


    就說說對麵的墨翟,很明顯一個自衍的沒出,哪怕這是在論道空間,思想類英雄棋靈自衍追隨者的概率大幅提高。


    當然,自衍的弟子再多,沒有思想就是沒有思想,四十多迴合以來韓幽從來沒有被論道世界認可過。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大名鼎鼎的孔門弟子也不過成為了孔丘幹架的打手而已,可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過什麽精妙言論的孔丘突然開口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


    一言出!天地未變,四周寂寂無聲。


    隻見孔丘笑眯眯的看著圍坐在一起的那些弟子,仿佛在考校著眾人,隻不過沒有任何敢於或者會第一個迴答他的問題。


    要是換一個儒家棋路的棋手,本命英雄棋靈一旦說出此言,哪怕不是聖言傳世,也至少引動思想狂潮,可是現在呢?


    平靜、無比的平靜,啥異象都沒有,任何氣運變化都沒有產生。


    能出現這種情況大概率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英雄棋靈有感而發,而是被棋手強行共鳴指揮後說的話,也就是說這不是棋靈想說的、感悟的,而是棋手強行說出,這種話隻會引動道境而不會引動其他氣運。


    這種情況又被稱為僭言,低階棋手完全不會去用,因為毫無意義,高階棋手用的也不多,可一些擁有特殊道境的棋手卻還是能夠用到,以僭言引動道境,倒並非十分罕見,特別是在國士級別的戰鬥中,棋手對於整個天弈世界的參與度更是大幅提高。


    可,那是正常的僭言,韓幽這明顯不是,僭言之後,氣運沒反應,道境更是一動不動。


    然後就在眾人的疑惑之中,那位被韓幽以身入局的普通弟子突然迴答了:


    “老師的意思是,早上知道了你家的道路,晚上就讓你死!”


    一語既出,滿座愕然!


    哪怕是四周的那些衍生弟子,雖然不解其奧妙,但也知道這韓幽所言一定有問題。


    提出問題的孔丘也是一愣,然後思索良久後,並沒有加以評價,而是繼續公式化的問道: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


    隻不過這次韓幽就不再猶豫了,在孔丘問出問題之後,他立馬站立迴答:


    “老師是說,但凡打架,不能猶豫,一旦猶豫,敵人就站起來了;隻要不猶豫就能直接將對麵打廢。”


    又是一個荒謬至極的迴答,同樣沒有引起任何迴應,無論是氣運還是道境。


    唯一引動的可能就是觀戰三人的思緒。


    “他、他、他在說什麽?在下也粗通儒學,竟然被此人如此羞辱!可恥!可恥!”


    豐臣秀吉最先忍不住,他自認自己是一個講禮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莽夫。


    至於陳禦和諸葛一,同樣目瞪口呆,這家夥到底在幹嘛?腦筋急轉彎?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除了引起真正大家的憤怒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處。


    不同於陳禦有些恨鐵不成鋼外,諸葛一突然想到了什麽,憤怒?


    原來如此,那麽接下來,韓幽要做的應該是徹底的引燃儒門之人發自本能的憤怒吧,希望這天衍能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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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弈百科》高級術語篇:“僭言”,僭言者,越棋靈而發言,棋手臨陣而發,無棋靈之感悟,絕天地之氣運;然發自棋手,通其棋道,可交通道境,出奇製勝。


    ps:這兩章出現的論語的相關解釋僅供一笑,絕對沒有調侃國學的意思,大家一笑而過;至於韓幽破局之法,在一會的第二章中為大家娓娓道來,不知道可否有讀者根據最後的提示想到他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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