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童突然想到第一次與卓景然相遇的事,忍不住笑了,看著卓景然說道:“你先說。”


    見顧汐童笑了,卓景然的嘴角跟著揚起來,說道:“我明天去趟方家寨。


    找大姐問問當年的情況。正好,請大姐迴來吃上梁酒。”


    顧汐童記得,卓景然的身世最先是卓大姐說出來的。


    卓大姐必定知道些什麽,她也想讓卓景然去問問卓大姐 。


    顧汐童點點頭,笑著說道:“咱們想到一起去了,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聽了顧汐童的話,卓景然的心情更好了,暗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吧。


    二人來到知青點門口,顧汐童轉身對卓景然道。“到了,我進去了。”


    卓景然點點頭,說道:“行,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顧汐童心裏一暖,輕聲說道:“好!”


    卓景然看著顧汐童進了知青點,才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京北鋼廠職工醫院,鄭明遠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


    鄭德剛拄著拐杖推門進來,龍春蘭見丈夫進來,忙站起身,準備去扶他。


    鄭德剛擺擺手,說道:“不用,你坐著就好。 明遠怎麽樣?說話了嗎 ?”


    龍春蘭難過地搖搖頭,“沒有。老鄭,你說,明遠這是怎麽了?”


    鄭德剛走到床邊坐下,見兒子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溫聲說道:“兒子,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你的手術很成功。


    咱們好好養一段時間,是能站起來的。你千萬別氣餒!”


    鄭明遠仿佛聽不見父親的話,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龍春蘭抹了抹眼角,伏下身來,看著鄭明遠哽咽道:“兒子,你到底在想啥?


    你跟爸媽說說,好嗎?你這樣不說話,媽心裏難受。”


    鄭明遠閉上眼,拒絕交流。


    龍春蘭直起身來,朝丈夫搖搖頭,難過地抹眼淚。


    鄭德剛心裏也不好受,長長地歎口氣,站起身來,“我還有兩份文件沒看,先走了,你照顧好兒子。 ”


    龍春蘭點點頭,起身送丈夫。


    鄭德剛出門後,鄭明遠重新睜開眼。


    龍春蘭迴頭見兒子睜開雙眼,先是一愣,走到床邊問道:“兒子,你是不願意跟你爸說話?”


    鄭明遠沒有迴母親的話,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


    龍春蘭坐到床邊,看著鄭明遠問道:“兒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樣,媽媽很難受!你要有個好歹,你讓媽媽怎麽活呀?”


    鄭明遠說道:“媽,你迴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兒子,你說話了!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跟媽好好說說,好嗎?”龍春蘭見兒子開口了,喜不自勝。


    鄭明遠搖搖頭,“媽,你先迴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龍春蘭擔心兒子想不開,不願意離開。


    “兒子,你這樣,媽迴去也睡不著,媽就在醫院裏陪著你。


    你不想說話,媽不問了。媽先睡了,你要想事情,你想吧,媽媽不打擾你。”


    龍春蘭怕兒子攆她離開, 邊說邊脫鞋,躺到一旁的病床上。


    鄭明遠扭頭看一眼閉眼假寐的母親,微微歎口氣。


    龍春蘭聽到兒子的歎息聲,閉著眼問道:“兒子,在為腿傷的事難過?


    胡醫生說了,l省那邊的醫院處理得很好。


    手術很成功,咱們隻要好好休養,你還能站起來。”


    鄭明遠說道:“我知道,你跟我說過很多遍了。”


    龍春蘭睜開眼,看著一旁的兒子,問道:“那你告訴媽媽,到底出了何事?讓你像丟了魂一樣!


    你爸說,你去生產隊見了童童。 是因為童童不願意迴城,所以你很失落?”


    想到顧汐童,鄭明遠的心像針紮般痛,難過地說道:“媽,我可能真的錯過童童了。”


    上輩子陪了他幾十年的人,再見麵,對他冷若冰霜,讓他如何不難受?


    起初,鄭明遠以為,顧汐童不願意隨他迴城,是不想迴來麵對白家人。


    直到他被人套麻袋,那人讓他滾迴京北去,鄭明遠才迴過神來。


    這輩子,他第一次去寧縣,那個地方,沒有人認識他,唯一認識的人,隻有童童。


    童童竟然找人朝他下手。


    鄭明遠突然意識到,童童對他的冷淡,不是裝的,童童是真的恨他。


    這輩子,與上輩子大不一樣。


    上輩子那個一見他就笑,視他為天的童童變了!難道…她也重生了?童童表現不太像呀!


    鄭明遠還在想, 對麵的龍春蘭唿一下坐起來。


    看著兒子問道。“兒子,怎麽迴事?童童知道你和白冰的事,所以生你的氣了?


    我早提醒過你,別看童童溫溫柔柔的,一旦知道你是個三心二意的,絕對會生氣。


    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你和白冰的事,童童是怎麽知道的 ?


    是不是白冰寫信告訴童童的 ?白冰那女人,跟她媽一樣,心腸壞得很。你呀,長點記性,以後離白冰遠點。”


    鄭明遠的思路被母親帶了迴來。


    他仔細想了想,更相信母親的假設。


    白冰在他這裏受了挫,所以給童童寫信。


    白冰向來心胸狹隘,自私自利。


    她不好過,也要別人不好過。這樣的事,她做得出來。


    隻有這樣,童童才會知道他和白冰的事,才會生他的氣。


    一定是這樣的!


    龍春蘭溫聲勸道,“兒子,女人的心都是軟的。


    特別是童童,從小就心軟。你給童童些時間,讓她冷靜冷靜。


    反正你們還小,成親的事,不急一時。


    你現在傷著腿,好好把傷養好,然後迴單位好好上班,讓自己在事業上有所建樹。


    過些日子,你再給童童寫信,告訴她你的進步,讓她看到你的閃光點,重新拾起對你的信任。”


    鄭明遠再次被母親說服,心裏升起希望,他要好好康複,好好工作,好好看書,考個好大學,彌補上輩子沒有上大學的遺憾。


    他要像呂浩然,施欣怡那樣,和童童無話不談。


    “謝謝媽,我知道了。”


    龍春蘭笑著說道:“不早了,睡吧。想吃什麽?明天我給你做。”


    鄭明遠笑著說道:“都行,媽做的,什麽都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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