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救命了!”


    “春兒,你個死丫頭,不孝子,看著外人欺負你爹。你不得好死!”


    金父肥胖臃腫的身軀,如同一隻待宰的年豬,被幾個身強力壯的人死死地按壓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盡管如此,金父依舊不肯罷休,嘴裏仍然不停地高聲叫罵著,


    不堪入耳、汙穢至極的話語努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他那張臭嘴之噴湧而出。


    顧汐童冷眼看著地上叫囂的金父,在心裏默念。


    “忍!”


    “再忍!”


    “無需再忍 !”


    顧汐童抬步走過去,徑直來到金父麵前。


    顧汐童蹲下身子,麵若冰霜地看著金父。


    “小蹄子……你要幹嗎?”對上顧汐童冷漠如寒星般的眼神,金父聲音從高往低,直至低入塵埃裏,沒了聲響。


    顧汐童伸出纖細修長的手。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金父的下巴在一瞬間被顧汐童輕輕鬆鬆地卸了下來!


    “小賤人,你要幹什麽?”金母見顧汐童走到自家田男人麵前,下意識的維護起來。


    “啊!”金母被兩位婦人按住,眼睛一直盯著顧汐童,女人出手時的狠厲讓金母心兒發顫,忍不住驚唿出聲。


    金母親眼目睹自家男人的下巴,就這樣被顧汐童輕而易舉地卸掉,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立當場。


    顧汐童站起身來,轉頭看向金母,冷冷地說道 :“罵!接著罵!”


    金母的臉慘白如紙,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要繼續罵,卻愣是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顧汐童手指著金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要敢再罵一句,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你的下場。”


    顧汐童的聲音不高,落進金母的耳朵裏,振聾發聵。


    金母心痛地看著口水直流的男人,偷偷瞟一眼眼前的女魔頭,見顧汐童還盯著她,趕忙垂下頭去。


    周圍圍觀看熱鬧的路人們,也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有著如此厲害的手段,眨眼的功夫,就幹淨利落地卸掉了一個大男人的下巴。


    眾人驚訝與欽佩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來。


    “這姑娘,看著年紀輕輕,沒想到身手這麽厲害!”


    “惡人就該狠狠地收拾!小姑娘真不錯!”


    “真是真人不露相,如此輕鬆就能製服這家夥,實在令人佩服!”


    “這夫妻倆不做人,逼姑娘退學迴去嫁人!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


    去報案的年輕人很快帶著公安過來。


    “給,這是你的!”


    顧汐童兌現承諾,又給了年輕人幾張大團結。


    “謝謝!”年輕人興奮不已。、


    錢小花親眼目睹了顧汐童的鈔能力,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好好掙 錢。


    公安人員將情緒激動的金父金母帶迴附近的派出所。


    顧汐童和錢小花陪著麵無表情的金枝一同前往派出所做筆錄。


    路上,顧汐童低聲詢問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錢小花看眼走在前麵的金枝,往顧汐童那邊湊了湊,


    壓低聲音道:“半個月前,金父金母突然找到學校來。說家裏給金枝議了親,要金枝退學,迴家結婚。


    “金枝不聽他們的,金父金母就跑到學校裏鬧事,試圖逼迫金枝就範。


    金枝找輔導員,找係領導尋求幫助。金父金母被學校保衛處的工作人員攆出學校。


    這些日子,金枝一直住在學樣裏了,不敢踏出學校一步。就這樣,金枝在學校住了半個月。


    半個月了,我們以為,金父金母離開京北迴桐城老家了。


    今天下午沒課,我和金枝打算去店裏幫忙。


    誰能想到了,我們剛出校門,金父金母不從哪 裏竄出來,一把揪住金枝, 想強行帶她離開。


    姐,虧得你裏及時趕到,嚇死我了!”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錢小花依然覺得心有餘悸。


    “沒事,都過去 了,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報公安!”顧汐童捏捏錢小花的手,溫聲寬慰道 。


    到了派出所,金父淚水漣漣地指著自己的下巴。


    一位幹警上前將金父的下巴合上。


    金父張嘴想罵人,錢小花提醒道 :“你想清楚再說!”


    金父沒敢再罵,被工作人員帶走。


    做完口供,顧汐童帶著錢小花和金枝離開派出所。


    一直沉默不語的金枝抬起頭,朝顧汐童輕聲說道:“童童姐,今兒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父母這種情形,公安這邊,最多對他們批評教育一番,很快就會放他們出來了。”顧汐童提醒道。


    言外之意,要金枝做好防範。


    金枝點點頭,“我知道。謝謝童童姐。”


    顧汐童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父母怎麽這個時候找上來?你上大學這事,他們之前不知道?”


    金枝苦笑一下,片刻後,才慢吞吞地說道:“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我並不叫金枝,我的名字叫金春。


    金枝是我大姐的名字, 我家姐弟五人,我在家排老二,我下麵,還有三個弟弟。


    我的父母很重男輕女,金枝是長女,還能得到他們一二分疼愛,我就沒有金枝幸運了。


    金枝念書念到初中畢業,我隻讀到小學三級,他們就不讓我讀書了。


    我喜歡讀書,他們不讓我讀書,我就拿金枝的課本自學。


    小學四年級到初三的課程,是我做完家務後自學的。


    我姐初中畢業的隔年,街道的工作人員來我們家,要求我們必須有一個孩子下鄉。


    我的學曆不符合下鄉條件,但金枝不願意下鄉,他們就讓我頂替金枝下鄉。


    從此以後,我就叫金枝,我是七零年下鄉的,下鄉時,我隻有十四歲。


    從我下鄉到離開鄉下,整整七年,家裏人,從來沒有一人給我寫過信,我被他們遺忘在偏遠的山溝溝裏。


    我喜歡讀書,在知青點時,我借知青們的書,自學了高中的課程,恢複高考的通知下來,我報名參加了高考,很幸運,我考上了,來了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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