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崔向東那張37度的嘴,吐出零下38度的兩個字後,就結束了通話。


    這個世界上——


    不但有崔君子這樣的渣男,也有犬養宜家這種被殘酷的現實,狠狠打臉之後,才知道“懂禮貌,才有可能會被尊敬”的道理的人。


    戴著口罩、黑色毛線帽子,身穿黑色風衣腳踩黑色小馬靴,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黑寡婦的犬養宜家,站在崔向東家門口的對麵路邊,耐心等待那扇緊閉的院門,開啟。


    她等啊,等。


    等的斜陽都普照燕京大地了,等的心兒越來越發慌,小馬靴不住輕跺地麵時,那扇門終於被緩緩地打開。


    一個穿著暗格子呢子套裙,腳踩小皮鞋的女孩子,清冷地眸子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家門口。


    襲人結婚了。


    被渣男丈夫用神奇的魔法,變成了最正宗的小娘們!


    那麽。


    她在非工作之外的穿著打扮,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五冬六夏的長衣長褲。


    她得學會打扮自己,充分發揮出她應有的極品冷豔之美,給她的渣男丈夫長臉。


    對襲人的穿著,跟著走出來的崔向東,很是滿意。


    早知秦家小姑姑,原來是如此通情達理的一個人,當年他何必舍近求遠,去老樓家裏當女婿呢?


    往事不堪迴首——


    “崔君,秦女士。”


    望眼欲穿的犬養宜家,連忙踩著小馬靴,屁顛屁顛的穿過街道。


    來到他們麵前後,就深深的鞠躬:“冒昧打攪你們的新婚生活,還請原諒!初次登門拜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說著。


    犬養宜家把早就在燕京辦的一張銀行卡,用雙手舉過頭頂,誠意滿滿地請崔向東笑納。


    裏麵是百萬美元。


    這是犬養宜家自己的積蓄。


    從她“精心挑選”的禮物來看,就能證明她和崔向東之間,可能存在著“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神奇關係。


    “嗬嗬,犬養女士客氣了。”


    崔向東看了眼小襲人,假惺惺地說:“其實我對錢,根本不感興趣。但我還是被您的誠意所打動,咳。尊敬的崔夫人,麻煩您代我收下犬養女士的這份心意?”


    更不愛錢的秦家小姑姑——


    裝模作樣的猶豫了片刻,才用好像蔥白般的兩根手指,拿走了那張卡,放在了口袋裏。


    還下意識的拍了下口袋,以免銀行卡自己跳出來。


    心中感慨:“拋開到處沾花惹草的作死行為不說,我家崔向東賺錢的手段,還是很讓我佩服的。哎,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像我家崔向東這樣,對錢不感興趣了。”


    “謝謝貴伉儷的賞臉。”


    終於把百萬美元送出去後,犬養宜家原本的些許肉痛感,竟然也神奇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發自肺腑的感謝,崔向東能收下她的小小心意!


    “犬養女士,請隨我來。”


    崔向東找到了後宮——不!是後院的備用鑰匙,和襲人一起帶著犬養宜家,來到了蕭豬豬家。


    就在崔向東昏睡時,已經聽他說過雪子就在後院的小襲人,中午時給雪子送來了午餐。


    躲在客房內的雪子,無論襲人在門外說什麽,都不肯開門見她。


    襲人隻好把午餐,放在了案幾上。


    現在——


    襲人一進門,就看到案幾上的午餐,被吃的一幹二淨。


    有些女孩子啊,就是表裏不一。


    一點都不像襲人,嘴上說不愛錢,就真的不愛錢!


    “犬養女士,請坐。”


    崔向東把犬養宜家謙讓到沙發上,又吩咐小襲人泡茶後,才來到了客房門口。


    就像給小紅帽敲門的狼外婆那樣,輕輕地敲門:“雪子,是我,開門。”


    門內沒有絲毫的動靜。


    崔向東隔著門板,卻能聽到雪子緊張地唿吸聲,從裏麵隱隱地傳來。


    “大表姐裝修的室內隔音,不怎麽樣啊。”


    “以後我要在客房內做點什麽,豈不是會被阿姨或者豬豬,聽到?”


    “呃,我這是想什麽呢?”


    崔向東趕緊收斂私心雜念,繼續了敲門。


    房門緊閉,根本沒有開的跡象。


    “雪子,是我。”


    犬養宜家等不及了,快步走過來,趴在門縫前,哽咽的聲音;“雪子,我是媽媽啊!開門,快點開門。”


    房門緊閉——


    頗有自知之明的小襲人,可不會去敲門。


    她坐在沙發上,想著樓小樓傳授給她的“新婚坐姿”,優雅的架起左腿,輕晃著小皮鞋,雙手捧著茶杯喝水。


    其實。


    襲人還是喜歡,她當初“死皮賴臉”住在崔向東家時,腳丫直接踩在案幾邊緣,或者盤膝而坐的感覺。


    那樣輕鬆隨意!


    “雪子,我是媽媽啊。”


    犬養宜家慢慢地蹲下來,低低的哭著:“開門啊,我是媽媽啊。”


    房門緊閉。


    崔向東確定房門反鎖,備用鑰匙都打不開後,隻能再次敲門:“雪子,開門。”


    門後。


    終於傳來雪子那結結巴巴地聲音:“你,你說!你說我是爸爸,雪子請開門。”


    崔向東——


    已經跪在地上的犬養宜家——


    “你說,我是爸爸,雪子請開門。”


    門後的雪子,再次對崔向東提出了,這個相當無禮的要求!


    崔向東看向了犬養宜家。


    目光示意:“這下你該相信,是雪子非得認我當爸爸了吧?”


    “崔君,麻煩您先讓她出來。”


    犬養宜家扶牆站起來,低聲說道。


    哎。


    好吧。


    我是爸爸,雪子請開門。


    歎了口憂傷的氣,崔向東隻好同意了雪子這個無禮的要求。


    然後就門就開了。


    “雪子!我的雪子。”


    犬養宜家看到“活生生”的女兒後,激動地淚水加速迸濺,張開雙臂就要把她抱在懷裏:“你知道媽媽,是多麽的擔心你嗎?如果沒有了你,媽媽還怎麽活?”


    她卻抱了個空。


    雪子從她的胳膊下鑽過,躲在了崔向東的背後,雙手用力抓著他的衣襟。


    犬養宜家呆住。


    呆呆看著明明很熟悉,卻又偏偏很陌生的雪子,一動不動。


    崔向東也很頭疼:“這個小白癡,看來隻有大嫂,才能讓她慢慢地成為正常人吧?”


    “雪子,你先迴房。”


    看出雪子拒絕和犬養宜家交談的態度,那叫一個堅決後,崔向東隻好讓她再次迴房。


    哢嚓。


    雪子剛進門,就反鎖了房門。


    崔向東客客氣氣的,把有些失魂落魄的犬養宜家,請到了沙發前坐下。


    “犬養女士,雪子對你的態度,你親眼所見。”


    崔向東遞給了犬養宜家一根煙,苦笑:“她非得認我當爸爸!請問,你有什麽好辦法,讓她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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