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迴到營地，老趙也沒再多說些什麽。
方寒在這一夜收獲不小，但同樣也有些疲勞。
是以守夜的事情，趙凱便沒有再安排給他。
略做休整與總結之後，方寒也是安心睡下。
次日天色未明，戰士們便已經開始生火造飯。
待他們整裝出發之時，天色才真正明亮起來。
接著上路，自然不可能繼續沿著河道走。
沿著河道走，可能會遇到那些早起飲水的妖獸族群，也容易將自己暴露在仙族隊伍的視野之中！
趙凱領兵往東北方向走，方寒本想阻攔，最後卻並沒有開口。
一夜過去，隊伍從昨夜大戰的位置邊緣離去。
偵查隊伍隻發現了一些戰鬥痕跡，並沒有特意停留。
因為那個地方的腳步太多太雜，而且其中妖獸類的占據了絕大多數。
隻不過接下來的路途中，老趙派出的前哨偵查隊伍，要比之前多出了五成左右。
昨夜的戰鬥，可能就連那些負責偵察的戰士們也很難看明白，但是老趙自己有所停留。
他看向方寒時，目光都是凝重了許多。
以他的實力眼界，不難看出昨天的這場惡鬥，對戰雙方的實力可能不比他老趙差。
甚至還有可能比他更強。
好在或許是昨夜的大戰刺激到了周圍的獸群，又或者是因為它們已經吃飽喝足。
整個上午，第十七隊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午間休整時，老趙又對方寒說了同樣的話。
方寒張了張嘴，卻沒能問出口。
老趙的話說得很小聲，估計就他倆自己能聽到。
難不成老趙發現了什麽大危機？接連兩次的警示，讓方寒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是越發小心了，但是接連一連兩天，他們第十七隊除了遭遇幾次獸襲，壓根兒就沒遇到過什麽危機。
方寒對自己的感知能力，對危機的預警能力，還是非常自信的。
問題是這兩天不僅沒有遇到什麽大危機，他也沒感應到有什麽情況不對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
方寒終於是有些憋不住了。
他拚了老命，阻止了仙族對自己一方的追蹤。
結果短短三天，老趙第三次警示了他。
正好這幾天下來，錢一兜的傷勢也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老趙，有什麽話您直說，方某雖然年輕，但是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方寒趁老趙親自巡視的檔口，單獨找上了他。
“老趙我當然知道。”趙凱點點頭，“這不用你說，咱南域有幾個人不清楚的。”
“那您就直說。”方寒臉色一僵，“是不是有什麽事即將發生，卻又是方寒不知道的？”
“什麽什麽事？”老趙一臉茫然地反問。
還好，今天中午選的地方也不錯，附近沒什麽強大妖獸活動的跡象。
“您接連數次提醒我要小心一點，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時，盡可能保全自己……”方寒隻能把話說明白咯。
“小方啊，你可不能不重視啊。”趙凱這才收迴到處巡視的目光，“你這樣的年輕人，最是熱血有擔當，喜歡冒險……”
“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置於險境啊。”趙凱的聲音，可謂極其的語重心長。
“？？”方寒越聽越懵圈。
怎麽越聽，越像是一位長者在說教。
“那夜的戰鬥，危險程度即便是老哥我親自出手，也很難保證全身而退。”老趙歎息一聲。
“雖然老哥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麽手段狙擊了仙族前進的步伐。
你們天才身上，多少都有一些秘密，老哥我也不會去打探。
但是人呢，自信勇敢是必須要有的。
貪功冒進，頻頻置自身於險地，卻並非什麽可取的行徑。
世人聽聞你在年少時便以一敵千，成名後連戰異族天驕。
你天賦超絕，當得我南域第一天驕之名……”
“老趙，這種老掉牙的論調，咱還是……”方寒老臉一紅。
他不是沒聽到別人誇過自己，就這麽當著麵誇的，他還是有些頂不住。
“小方啊，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自己於你青雲兵部，於南域甚至於整個人族的意義？”老趙突然問了一聲。
“方寒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我人族戰士。”方寒的答案很簡單。
他從來就沒覺得，自己被人讚為南域第一天驕，就有什麽高人一等的地方。
他去拿功勳值兌換物資，也會跟著排隊。
守夜的時候輪到他，他也會跟著其他戰士一起。
老趙的想法很危險，他方寒可不會把自己當成那些特殊人群。
“南域這麽多年來，為什麽一直沒能真正踏足晉山，一直都比別人矮了一等？”老趙又問了一句。
晉山。
這個詞聽著很遙遠，也不是一般的淬骨境武者，需要去了解的地方。
但是眼下，方寒這樣特殊的淬骨境，卻有機會去觸碰到“晉山”這個詞。
“方寒曾有耳聞，但是並不太了解。”方寒老實迴應。
其實對於晉山，南域絕大多數的底層武者，甚至是很大一部分淬骨境武者，都沒有怎麽聽說過。
唯有兵部高層，那些融魂境及以上的強者，才會關注到“晉山”二字。
最近之所以大家都對“晉山”有所耳聞，自然便是因為鎮南兵部發出的天才選拔令。
“小方啊，你是有機會走出南域，走到晉山。”老趙語重心長地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成長到可以君臨南域的地步，我南域人族便不會再如今天這般。
繼續飽受異族欺淩！”
方寒心中也有過這種想法，他個人情感上，變強的唯一目的是對迴到原來的世界，抱有一絲希望。
他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
所以這兩年，他已經不怎麽去想這件事。
在人族大荒行走得越遠，看到的事情越多。
他漸漸地，已經融入在這個身處囹圄，受萬族欺壓卻從未低下頭顱，不斷戰鬥、反抗的人族身份之中。
他渴望變強，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鎮封青雲妖族天兵路，鎮封鎮南兵部的這條仙族天將路！
將南域之中的所有異族，全部驅逐出去。
甚至他還幻想過，若是有可能的話，將諸天所有異族都趕出人界，還人族大地一片安寧。
“老趙，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方寒的心思收了迴來。
“哦？”趙凱覺得自己講得已經很有道理，哪裏有錯嗎？
像方寒這樣的人傑到了自己的隊伍裏，自己不能護著也就罷了，還讓他拚命護著自己……
老趙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兒。
“您既然知道小子出身微末，便更應該清楚一件事。”方寒的雙目之中，恍若有電芒閃爍。
“若是沒有經曆過去的那一場場生死，方寒是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方寒抱拳一禮，“若是小子有半點貪生怕死之意，怕是如今還未曾開脈十八。
又或者，早就已經變成一捧黃土。”
方寒在這一夜收獲不小，但同樣也有些疲勞。
是以守夜的事情，趙凱便沒有再安排給他。
略做休整與總結之後，方寒也是安心睡下。
次日天色未明，戰士們便已經開始生火造飯。
待他們整裝出發之時，天色才真正明亮起來。
接著上路，自然不可能繼續沿著河道走。
沿著河道走，可能會遇到那些早起飲水的妖獸族群，也容易將自己暴露在仙族隊伍的視野之中！
趙凱領兵往東北方向走，方寒本想阻攔，最後卻並沒有開口。
一夜過去，隊伍從昨夜大戰的位置邊緣離去。
偵查隊伍隻發現了一些戰鬥痕跡，並沒有特意停留。
因為那個地方的腳步太多太雜，而且其中妖獸類的占據了絕大多數。
隻不過接下來的路途中，老趙派出的前哨偵查隊伍，要比之前多出了五成左右。
昨夜的戰鬥，可能就連那些負責偵察的戰士們也很難看明白，但是老趙自己有所停留。
他看向方寒時，目光都是凝重了許多。
以他的實力眼界，不難看出昨天的這場惡鬥，對戰雙方的實力可能不比他老趙差。
甚至還有可能比他更強。
好在或許是昨夜的大戰刺激到了周圍的獸群，又或者是因為它們已經吃飽喝足。
整個上午，第十七隊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午間休整時，老趙又對方寒說了同樣的話。
方寒張了張嘴，卻沒能問出口。
老趙的話說得很小聲，估計就他倆自己能聽到。
難不成老趙發現了什麽大危機？接連兩次的警示，讓方寒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是越發小心了，但是接連一連兩天，他們第十七隊除了遭遇幾次獸襲，壓根兒就沒遇到過什麽危機。
方寒對自己的感知能力，對危機的預警能力，還是非常自信的。
問題是這兩天不僅沒有遇到什麽大危機，他也沒感應到有什麽情況不對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
方寒終於是有些憋不住了。
他拚了老命，阻止了仙族對自己一方的追蹤。
結果短短三天，老趙第三次警示了他。
正好這幾天下來，錢一兜的傷勢也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老趙，有什麽話您直說，方某雖然年輕，但是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方寒趁老趙親自巡視的檔口，單獨找上了他。
“老趙我當然知道。”趙凱點點頭，“這不用你說，咱南域有幾個人不清楚的。”
“那您就直說。”方寒臉色一僵，“是不是有什麽事即將發生，卻又是方寒不知道的？”
“什麽什麽事？”老趙一臉茫然地反問。
還好，今天中午選的地方也不錯，附近沒什麽強大妖獸活動的跡象。
“您接連數次提醒我要小心一點，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時，盡可能保全自己……”方寒隻能把話說明白咯。
“小方啊，你可不能不重視啊。”趙凱這才收迴到處巡視的目光，“你這樣的年輕人，最是熱血有擔當，喜歡冒險……”
“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置於險境啊。”趙凱的聲音，可謂極其的語重心長。
“？？”方寒越聽越懵圈。
怎麽越聽，越像是一位長者在說教。
“那夜的戰鬥，危險程度即便是老哥我親自出手，也很難保證全身而退。”老趙歎息一聲。
“雖然老哥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麽手段狙擊了仙族前進的步伐。
你們天才身上，多少都有一些秘密，老哥我也不會去打探。
但是人呢，自信勇敢是必須要有的。
貪功冒進，頻頻置自身於險地，卻並非什麽可取的行徑。
世人聽聞你在年少時便以一敵千，成名後連戰異族天驕。
你天賦超絕，當得我南域第一天驕之名……”
“老趙，這種老掉牙的論調，咱還是……”方寒老臉一紅。
他不是沒聽到別人誇過自己，就這麽當著麵誇的，他還是有些頂不住。
“小方啊，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自己於你青雲兵部，於南域甚至於整個人族的意義？”老趙突然問了一聲。
“方寒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我人族戰士。”方寒的答案很簡單。
他從來就沒覺得，自己被人讚為南域第一天驕，就有什麽高人一等的地方。
他去拿功勳值兌換物資，也會跟著排隊。
守夜的時候輪到他，他也會跟著其他戰士一起。
老趙的想法很危險，他方寒可不會把自己當成那些特殊人群。
“南域這麽多年來，為什麽一直沒能真正踏足晉山，一直都比別人矮了一等？”老趙又問了一句。
晉山。
這個詞聽著很遙遠，也不是一般的淬骨境武者，需要去了解的地方。
但是眼下，方寒這樣特殊的淬骨境，卻有機會去觸碰到“晉山”這個詞。
“方寒曾有耳聞，但是並不太了解。”方寒老實迴應。
其實對於晉山，南域絕大多數的底層武者，甚至是很大一部分淬骨境武者，都沒有怎麽聽說過。
唯有兵部高層，那些融魂境及以上的強者，才會關注到“晉山”二字。
最近之所以大家都對“晉山”有所耳聞，自然便是因為鎮南兵部發出的天才選拔令。
“小方啊，你是有機會走出南域，走到晉山。”老趙語重心長地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成長到可以君臨南域的地步，我南域人族便不會再如今天這般。
繼續飽受異族欺淩！”
方寒心中也有過這種想法，他個人情感上，變強的唯一目的是對迴到原來的世界，抱有一絲希望。
他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
所以這兩年，他已經不怎麽去想這件事。
在人族大荒行走得越遠，看到的事情越多。
他漸漸地，已經融入在這個身處囹圄，受萬族欺壓卻從未低下頭顱，不斷戰鬥、反抗的人族身份之中。
他渴望變強，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鎮封青雲妖族天兵路，鎮封鎮南兵部的這條仙族天將路！
將南域之中的所有異族，全部驅逐出去。
甚至他還幻想過，若是有可能的話，將諸天所有異族都趕出人界，還人族大地一片安寧。
“老趙，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方寒的心思收了迴來。
“哦？”趙凱覺得自己講得已經很有道理，哪裏有錯嗎？
像方寒這樣的人傑到了自己的隊伍裏，自己不能護著也就罷了，還讓他拚命護著自己……
老趙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兒。
“您既然知道小子出身微末，便更應該清楚一件事。”方寒的雙目之中，恍若有電芒閃爍。
“若是沒有經曆過去的那一場場生死，方寒是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方寒抱拳一禮，“若是小子有半點貪生怕死之意，怕是如今還未曾開脈十八。
又或者，早就已經變成一捧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