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被小鬼給纏上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


    冤有頭,債有主。


    小王現在剛剛做完清宮手術,還在昏迷當中。


    這倆流掉的孩子,沒有媽媽可以依靠,就隻能來找當爹的了。


    都說小鬼難纏,我也就不上趕著往前湊了。


    趁著這男的不願意進病房陪床,我就悄悄進去,找到小王的床位,手指捏訣,在她的眼角各畫了一道橫紋。


    之所以畫這個橫紋,是因為小王麵相太善,氣場太弱,容易招人跟鬼欺負。


    給她兩道橫紋,能增加她的氣場,改變她的麵相。


    讓人跟鬼再看到她的時候,就能感受到她的兇惡之氣,從而不敢輕易冒犯她。


    當然了,這隻是一種障眼法,不是真的改了麵相。


    等到那兩個小鬼不敢再纏著媽媽,就隻能去找那個狠心的爹了。


    半年之後,小王來找我,說自己離婚了。


    我當時看著她眼角上麵的那兩道橫紋,也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囑咐她好好的養身體,告訴她是多子多福的命,千萬別對人生喪失信心,一定得好好的活著。


    小王很感動,從那之後基本上每隔兩天就要到道觀裏麵來上香。


    又過了兩年左右,小王就又再婚了。


    這次她特意把自己的丈夫也領過來了。


    他現任丈夫的麵相很好,一看就是內心平靜,為人非常寬厚的命格。


    在現任丈夫這種命格的滋養下,我當初給小王眼角畫上的兩道橫紋,也被磨平了。


    所以說朋友們,無論男女,結婚就是第2次投胎。


    選對了對象,是能夠改變命格的,這話的確說的沒有錯。


    但話說迴來,我認為小王本身跟仙家也是有緣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她一樣,在糟糕的人生境遇中,及時的得到仙家的提點,然後從泥潭中掙脫出來。


    或者說,有的人已經得到了仙家的提點了。


    可是被他忽略了,亦或者是沒有聽從仙家的提點,固執的我行我素,最終無力迴天。


    就比如說接下來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


    這個主人公也是一個姑娘,我們後麵就叫她小田。


    小田當時來找我的時候,在門口就被絆了一跤,摔得七葷八素以後,說什麽都起不來了。


    我趕過去之後,原本想扶她起來。


    結果手剛一碰到她,就聽見啪的一聲,像是被靜電給電了一下,整隻手都麻了。


    但我心裏知道這肯定不是靜電,因為當時是夏天,空氣濕潤,不可能有靜電。


    我當時試著再扶她一次,就又被電了一下。


    好家夥,我心想,這姑娘是造了什麽孽了,得罪哪位大神了,連我這個三清座下的弟子都不讓碰了。


    結果等她一抬頭,我瞧見她那近乎錯位了的五官,心裏頓時一緊,知道這事兒大發了。


    我前麵寫過,如果一個人身上背了人命,那麽他的臉上就會出現陰陽相交之相。


    也就是說左臉和右臉的神態相反。


    可如果一個人的五官幾乎錯位,那就說明身上背了不止一條人命。


    她的靈魂在被數個鬼魂拉扯,才會導致這種怪異的麵相出現。


    可是陰魂到了道觀門口,跑都來不及了,是決計不敢攻擊我的。


    那麽剛剛到底是誰在攔著我扶小田起來呢?


    看著小田跪在道觀門口起不來的樣子,就好像是被什麽人死死地按住了,要她謝罪呢。


    但是,道觀外麵人來人往的,她就這麽跪在外麵也不是迴事兒啊。


    我想了想,就去道觀裏麵,找三清祖師請了一柱清香。


    等我拿著清香來到關外,就在小田的身邊走了一圈兒,然後嘴裏嘟囔了幾句。


    我說不知尊駕何方神聖,也不知這姑娘與您有何淵源。


    可這道觀正對北方,是迎天地之氣的方向。


    也是三清祖師朝聖的方向。


    您不讓她起來,那就擋住了這道觀的香火進出,我作為弟子,也著實是很難辦哪。


    我當時一邊嘟囔,一邊瞧著我手裏的那種線香。


    信箱始終都沒有滅,甚至著得非常的歡快。


    那香煙一鼓一鼓的冒出,始終圍著小田打轉,吸引了很多香客出來圍觀。


    後來一陣風吹來,將小田周邊的那些香煙吹散了,她竟然就像是被人抬了一下似的,膝蓋一頂地,就自己站起來了。


    小田站起來的時候,自己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的驚訝。


    但很快她就又朝著我跪了下去,說道長,您救救我吧,我知道您救苦救難,在整片街道都有名。


    她說您救了那麽多人,您也救救我吧,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我當時原本想將她請迴後堂慢慢說,可是小田一靠近門口,立馬就跪下,根本就進不去。


    沒辦法,我隻好把她帶到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到那裏麵去聽她把事兒說了。


    因為心裏麵知道小田兒身上一定背著數條人命,所以在跟她對話的過程當中,沒有摻雜進任何的個人情緒,而是一直冷著臉,冷靜的判斷她這個故事的真假。


    但即便是這樣,當她說出自己還不到十八歲的時候,我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不論是她的麵相,還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滄桑的氣質,我都以為這個姑娘應當已經30開外了。


    看我不信,小田就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了。


    我一看那身份證上寫的明明白白,她的確是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周歲。


    但我難以相信,一個不到十八周歲的女孩子,怎麽可能身上背上這麽多條人命呢?


    小田個子也不高,身材十分的瘦弱,就算是讓她打一個姑娘,她都不見得能打得過呀!


    想到這裏,我索性也就不再悶著了,直接問她為什麽要殺人,殺了多少人。


    小田沒有想到我看出來了,當下也是麵上一驚,但隨即就痛哭出聲,連連的跟我叫嚷著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最煩這種加害者,在我麵前哭哭啼啼了,於是當即皺了眉頭,衝她一擺手,我說你要是想哭的話,那你就別聊了,我也挺忙的,沒時間在這兒給你浪費。


    小田看我動真格的了,立馬就把剩下的眼淚憋迴去了。


    她跟我說,她原本有幾個朋友,都是一個學校的。


    幾個人平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就比較費錢。


    可是他們的家庭條件都一般,家長不可能給他們很多的零用錢。


    所以這幾個孩子就動起了歪腦筋,盯上了市區裏邊的那些撿垃圾的老頭老太太,以及一些殘障人士。


    他們知道撿垃圾能掙錢,而那些老頭老太太又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他們就動起了心思。


    這些孩子們法律意識淺薄,總覺得搶個二三十花一花,也不會有人追究他們。


    但是人的胃口都是被養起來的。


    一但二三十搶完了,下一次就會想搶二三百。


    搶完了二三百,就想搶兩三千。


    他們當時跟蹤一個聾啞人士到郊區,跟著她進了自己在郊區用廢品搭起來的家。


    那一整個院子的垃圾廢品,在這些孩子們看來,其實就是明晃晃的一堆鈔票。


    可是那個聾啞人個子不矮,看著像是有把子力氣的,於是幾個毛孩子就有點發怵,不敢跟以前那樣,直接跟她發生正麵衝突。


    所以當時就有一些孩子提議,等那個聾啞人睡著了以後,就直接把這些已經分好類,打包好的垃圾偷走。


    他們拿到垃圾站去賣了,也能換到錢呢。


    小田在這裏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著她那一臉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個提議的人肯定就是她。


    但是我當時沒有拆穿她,而是繼續的聽著她說接下來發生的事兒。


    他們當時以為這個聾啞人肯定是聽不見他們的動靜的。


    可是他們太低估了社會人士的警惕心了。


    即便這個聾啞人有聽覺障礙,可是在外麵挨的欺負多了,人家也懂得保護自己,在自己搭的這個小院裏麵裝了監控攝像頭。


    並且屋裏麵還養了一隻小哈巴狗。


    所以這幾個孩子一進去,還沒往外搬多少垃圾呢,就立刻被那個聾啞人發現了。


    那聾啞人五大三粗的,其實脾氣很大的,他發現自己院子裏進了小偷以後,立刻就抄起了床上藏著的砍柴刀衝出去了。


    幾個孩子見狀,立刻鳥獸紛飛。


    可是他們竟然都跑不過這個聾啞人,硬生生的讓他拿砍刀逼著退迴了那個小院兒裏了。


    這幾個孩子別看平時膽兒大,真的遇到橫的跟不要命的,立馬就縮成一團,都成了鵪鶉。


    人家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那個聾啞人把這幾個孩子關到了一個小房子裏,還給那小房子上了鎖。


    然後出去把那些垃圾搬迴來,接著就又迴房間去睡覺了。


    眼看著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幾個孩子如果不能夠按時迴家,家長肯定會報警。


    到時候他們偷盜的事情事發了,以後就沒有辦法再上學了,家長也一定會打死他們的。


    孩子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不能夠在這兒長久的待下去,於是就動起了腦筋,打算逃走。


    可是這個小屋是用磚壘的,房門是用不鏽鋼的鋼板改的,加上外麵掛著一把大鐵鎖,他們是不可能衝出去的。


    後來就有人提議,鬧出一些動靜來,把那個聾啞人引到這個小屋裏,然後趁機把她打暈,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跑出去了。


    可是聾啞人是聽不見聲音的呀,加上他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那就更沒有辦法輕易的把他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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