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他脖子上戴的那塊兒佛牌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當我將手伸到他衣服裏去找的時候,一股濃重的屍油味兒頓時撲鼻而來。


    那塊兒佛牌上麵裂開了好幾個縫子,屍油都漏光了。


    陳星的前胸上已經被屍油浸滿了。


    看到這裏,我立刻咬破手指,在陳星的胸口畫出一道鎮魂咒。


    符咒畫完之後,四周突然刮起一陣陰風,緊接著陳星打了個哆嗦,晃了晃腦袋。


    接著,就見他的眼神開始聚焦了,變得比剛才清明多了。


    他此時看到我了,於是就嘴巴一咧,哭嚎著跟我喊救命了。


    他說道長您救救我吧,那女鬼要殺我!


    我點點頭,讓他不要慌,我說我已經用鎮魂咒先把那女鬼的魂魄給封住了。


    但是你現在失血過多,得先去醫院包紮。


    等到去了醫院將傷口處理好,血止住了,再進行下一步。


    陳星不是本地人,父母接到消息後臨時從隔壁省市趕過來的。


    結果我一看見他父母,頓時兩眼一黑。


    因為陳星父母的胸前也各自佩戴著一塊兒佛牌……


    見狀我立刻將他們二人擋在了病房門外,然後將陳星被佛牌所害的事情都說了。


    陳星父母起初還不信,結果一看見那塊兒渾身是裂口,並且屍油已經漏光的佛牌後,才傻眼了。


    陳星的媽媽跌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嘴裏還一直嘀咕著,說這不可能啊。


    她說這是從正規寺廟裏請來的佛牌,是大師傅開過光的。


    陳星爸爸也皺著眉頭,然後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塊兒遞給我,說道長您看,我們沒有撒謊,上麵有寺廟住持的簽名。


    我是不懂泰文的,所以看不出那到底是寫的什麽。


    但是,陳星爸爸那塊兒佛牌摸起來倒是沒有什麽陰氣,說明他的確沒有撒謊,這是一塊明牌。


    後來我又摸了摸陳星媽媽那塊兒,也是一樣,也是明牌。


    那這就奇怪了,明明都是從正規寺廟裏請出來的佛牌,為什麽差距這麽大呢?


    後來我一看這三塊佛牌外麵的吊繩和玻璃框的質地有些不同。


    於是我就問他們,這三塊佛牌是同一時間請出來的麽?


    陳星爸爸說不是的,他和他愛人這塊兒請的早,陳星那塊兒是前段時間才請的。


    因為陳星之前被大師算過命,說是十九歲這年會有一劫。


    得找個厲害的東西擋一擋。


    於是他們就去給兒子也請了一塊過來。


    我說那以前怎麽不一塊兒請了呢?非要近期才請?


    陳星爸爸說他也覺得挺奇怪的。


    因為之前他們去東南亞請佛牌的時候,都是帶著陳星一塊兒去的。


    可是寺廟裏的大師傅一看陳星就擺擺手,也說陳星十九歲之前氣勢太弱。


    他承受不住佛牌的念力,會傷身體,不能戴。


    等到陳星十九周歲當年第一個月,他的八字進入了自己的星宿年,氣勢往上走了,再戴就行了。


    這個說法正好和之前那個大師說的不謀而合。


    所以陳星就一直等到現在才把這塊佛牌戴上。


    三塊佛牌都是出自同一個大師之手,陳星也是在見到了他之後,得到了他的首肯以後才戴上的。


    所以陳星父母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隻是陳星那塊兒佛牌出了問題。


    後來我仔細的端詳了下這三塊佛牌才發現,陳星那塊兒佛牌上的玻璃框和吊繩,有些磨損。


    尤其是玻璃框,裏外都有些發烏,像是戴的時間長了,被氧化了。


    可這是新請來的呀,陳星父母那兩塊戴了那麽久都沒事呢。


    直到陳星醒過來,我一問才知道,他的那塊兒佛牌,曾經掉進過馬桶一次。


    我聽了立馬問他,我說你是和女朋友住一起是嗎?


    雖然當著父母不太好意思承認,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也不得不承認。


    我沒管他心裏那些小九九,接著問他佛牌掉進馬桶的那天,他女朋友是不是正值經期。


    這下陳星眼睛都瞪大了。


    他說自從佛牌掉進馬桶之後,感覺玻璃框裏麵就結了一層霧,好像是空氣進去了。


    他女朋友當天也開始發高燒。


    他們自己在出租屋裏吃了兩天退燒藥不管用,後來送到醫院才治好。


    但那天他女朋友父母來了以後就直接接迴家了。


    過後他們倆沒有再待在一起,他女朋友也就慢慢好起來了。


    他本來不想跟女朋友分開,心裏正煩躁呢,恰逢學校考試周到了,他不得不迴學校住了。


    也就是從那開始,同宿舍的人開始覺得宿舍有怪味兒了。


    陳星知道我和花椒的關係,他告訴我說,花椒在問他身上什麽味道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些害怕了。


    因為從他迴到宿舍以後,身上就一直涼颼颼的,總是打冷戰。


    用體溫表量量也不發燒,可就是暖和不起來。


    但明明京城宿舍的暖氣是開的很旺的,有時候大家穿著短袖都覺得熱呢。


    並且,陳星總是夢見一個渾身濕透了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個女人長頭發,臉上慘白一片,嘴巴和眼皮都被線縫起來了。


    她一發現陳星看到她了,就伸手去拆自己眼睛和嘴巴上的縫線。


    當她每拆掉一根,陳星的胸口就像是針紮似的那麽疼。


    後來他疼的受不了了,一掙紮,就醒過來了。


    這個夢做了很多遍,並且就跟連續劇似的,是接著昨晚的進度繼續。


    比如說前一天晚上夢見那女的拆了左眼的線,後一天那女的就開始拆右眼了。


    陳星後來懷疑就是自己這個佛牌有問題,並且聞著自己身上那股子味道越來越濃。


    於是他就悄悄地將那個佛牌摘下來,準備扔掉了。


    誰知道摘下來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腦袋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腦袋瓜子都木了。


    然後他就親眼看見自己重新將那個佛牌戴了迴去,並且撿起掏出褲兜裏的鑰匙,打開裏麵的一把指甲刀,開始剪自己脈搏上的肉。


    他親眼看見自己的血管被剪破,血流了出來,但卻感受不到疼痛。


    直到那女鬼開始控製著他去剪腳後跟的血管,他開始真正的感受到恐懼了。


    因為陳星是學生物的,他知道腳後跟的血管被剪開後,人體出血的速度最快。


    不出幾分鍾,他就活不了了。


    於是,恐懼的情緒占據上峰,讓陳星的意識重新占領高地。


    他這才拖著殘軀找到了我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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