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看著監控視頻,發現一個光團在大白貓的嘴裏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形的紙片。


    聯想到路上看到的那個綠色的,眼睛上麵有紋身的綠色紙人。


    胡老板直覺就是同一個東西。


    接著,那黑色大耗子也開始發力。


    另外一個光團起初一直圍著它轉,有幾次胡老板看著大耗子的尾巴都被拽直了。


    最後一次,大耗子發飆了。


    在被拽直尾巴的瞬間,它就此借力,身子騰空而起,像是卷腹一般,張開嘴巴,做出了一個吸氣的姿勢。


    然後,就見那個光團被一點點的吸進了它的肚子裏麵去了。


    和那個大白貓一樣,在光團消失在大耗子嘴邊後,再次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小紙片。


    由於這個爭鬥過程比較激烈,應當是不小心扯掉了監控的電源。


    所以,監控視頻在這個時候斷了。


    胡老板說,他當時看完這些片段,其實已經不怎麽害怕了。


    因為他莫名的就十分篤信,那在他店裏搗亂的兩個鬼魂,已經被那一貓一鼠兩個護衛給幹掉了。


    所以,接下來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結果上午十點左右,店裏來了一大幫人。


    看著裏麵有老有少,並且都是滿臉憔悴的模樣。


    他們一看見胡老板,立馬就給他跪下了。


    胡老板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一邊,嘴裏罵著讓他們別亂跪,真是晦氣。


    結果裏麵一個打頭的老人就告訴胡老板,說他們是當初死在他店裏的那倆混混的家人。


    兩個孩子慘死後,一直給家裏人托夢,說害怕。


    像是被困在什麽地方出不去了。


    家裏人天天做噩夢,夢見孩子鬼哭狼嚎,說是不想就這麽去投胎,想先迴家看看。


    一個勁兒的央求家裏人救救他們。


    家裏人也被折磨的快撐不住了。


    他們在夢裏跟孩子說那你們頭七的時候迴來就行了唄,怕什麽呢?


    但孩子隻是在夢裏哭,支支吾吾,左顧右盼的,就是不說原因。


    家裏人沒轍了,於是就找了大師來給孩子招魂。


    那大師還挺厲害,說孩子的靈魂還在那個案發現場呢。


    家裏人一聽就懵了,說那案發現場不就是個酸粉店麽?怎麽會困住他們呢?


    大師又測算了下那個酸粉店的風水地形,告訴這兩家人,說是那個酸粉店的位置沒什麽大不了,就是普通的一個店麵。


    但是呢,那個店麵附近有兩個正在受罰的無常。


    因此,無常原本就是鬼見愁,對鬼魂天然的就有一種威懾感。


    所以那兩個孩子才會害怕。


    不僅不敢出去,甚至連那兩個無常的名字都不敢提。


    但是按理說,無常在受罰期間,就沒有了勾魂的權限了。


    那為什麽那兩個孩子的鬼魂還是會如此懼怕呢?


    這就超出了那個大師的測算範圍了,說他也不清楚。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事情到底弄不弄的清楚已經不重要了。


    眼看著頭七就要到了,於是兩家人就跟大師商量,問能不能先想想辦法,給孩子招魂。


    大師後來就想了個辦法,分別做了一紅一綠兩個紙人替身。


    想讓兩個孩子的魂魄附著到紙人上麵,然後再由他們帶著紙人迴去燒掉。


    這樣既避免了兩個孩子的鬼魂和那兩個受罰的無常碰麵,還能盡快舉行招魂儀式,將兩個孩子的魂魄送走。


    也就是胡老板店裏出事的那天,兩家人看著胡老板出門之後,順著門縫,將紙人塞了進去。


    在這裏還要特別提一嘴。


    大師說那個姑娘眼皮上的不是紋身,而是胎記。


    隻是因為樣子太過奇特,所以被很多人誤會成紋身了。


    胎記長在臉上,就成了麵相的一部分。


    所以大師在做紙人替身的時候,特意把那個類似紋身的胎記,也給畫上去了。


    但是沒有想到啊,店裏突然出現了一隻大白貓和大黑耗子。


    兩個孩子的魂魄此時突然不受那個大師控製了,一直東躲西藏。


    胡老板記得第一次接到監控警報的時候,監控裏就是這樣一副被看不見的東西橫衝直撞的畫麵。


    原來,那個時候,大白貓和黑耗子,就已經進去了。


    而那兩個孩子的魂魄之所以會在店裏橫衝直撞,是因為在躲避大白貓和黑耗子。


    白貓、黑耗子。


    白無常、黑無常。


    好家夥,原來是白皮和黑皮,就是受罰的白無常和黑無常在凡間的本體啊!


    它們兩個應該是每天晚上都在酸粉店附近溜達,所以店裏的那兩個鬼魂才不敢出去。


    當晚,招魂儀式失敗了。


    大師算了下,說算不到那兩個孩子的魂魄了。


    說是他們兩個的魂魄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


    這下兩家人就急了,立馬就來酸粉店找胡老板了。


    胡老板也沒有瞞著他們,立刻打開了監控,讓他們看了昨晚的記錄。


    然後告訴他們,那兩個紙人,早他們過來之前,就已經被那一貓一鼠給撕碎吃掉了。


    大師聽到這裏臉色瞬間變得刷白,然後顫抖著聲音問了句,說那貓和老鼠可是一白一黑?


    見胡老板點了點頭後,大師的臉立馬就垮下來了。


    倘若兩個孩子的鬼魂已經被無常給吞掉了,那再想要讓他們二位吐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還是那個被打死的姑娘的媽媽反應比較快。


    她一看胡老板麵子這麽大,能得到無常的照顧,就知道這事兒他是能管的。


    而且當初店裏打架的時候,砸壞了那麽多東西沒有賠不說。


    店裏死了人,弄得到處都是血和碎肉,這兩家人也裝死,分兒逼沒給。


    胡老板脾氣好沒跟他們計較,他們也就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這麽過去了。


    這會兒有求於人了,那女孩兒的媽媽立馬就拉著雙方父母給胡老板又跪下了。


    說隻要無常大人能將孩子的魂魄放出來,他們願意補償胡老板店裏遭受的所有損失。


    後來看胡老板麵色不善,估計是也是想到了當初自己遭受的窩囊氣。


    於是立馬改口,說願意加倍賠償。


    為了以表誠意,那女孩兒的媽媽立刻就拿出手機,對著桌子上的收款碼掃了下,先付了一萬塊錢。


    胡老板一看對方是真心實意道歉,也不願意強人所難,於是就拿了一個盆和擀麵杖,到外麵的巷子裏去了。


    進去之後,他就拿著擀麵杖和麵盆敲了敲。


    幾聲鐺鐺鐺的聲音響起後,大白貓就率先“咚”的一聲跳到了他的跟前。


    那大黑老鼠應該還在補覺,被吵醒後還挺不高興。


    慢慢悠悠的晃過來之後,就又往地上一趴,扒著一隻眼睛瞥了胡老板一眼。


    那意思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胡老板見狀笑了笑,然後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了看手機的收款記錄。


    說兩位大仙,那兩個孩子沒怎麽著我,人家家長剛剛也賠錢了。


    要不,我給你們燉點兒肉吃,你們就把那倆孩子給放了吧?


    胡老板說這話的時候,那個大師和兩個孩子的家人都在後麵瞧著呢。


    大白貓當時眨著紫色的眼睛,朝胡老板身後瞄了一眼。


    然後探出白色的小山竹一樣的爪子,在地上按了三個貓爪印兒。


    按完後,它就猛地朝著那假寐的大黑耗子“喵”了一嗓子,然後扭頭就竄上了屋頂。


    大黑耗子被嚇得一個激靈,幾個小爪子都張開了,作勢就要去找始作俑者算賬!


    眼看著這倆又要打起來了,胡老板趕緊站在中間,給那大黑耗子指了指地上的三個貓爪印兒。


    大黑耗子當時還在齜牙呢,但礙著胡老板在跟前,隻能暫時壓下火氣過去看了看。


    看完後它揮動起尾巴,就跟簽字似的,在那三個貓爪印旁邊畫了幾道,然後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那個大師眼看著白貓和耗子都走了,這才走過來,低頭往地上瞧了瞧。


    完事兒他鬆了口氣,對著身後的那兩家人說:你們趕緊迴去準備供桌,明天淩晨三點,倆孩子的魂魄就能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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