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真君”?


    “不,此人的一身法力氣息明明隻有築基境,怎麽會是元嬰真君”?


    “這位前輩散發出的是神魂威壓,隻是法力沒有恢複到元嬰境,但神魂威壓騙不了人,的確是一位真君前輩”。


    “不錯,這位前輩散發出來的神魂威壓比我在黎真君他們身上感受到的神魂威壓還要強大”。


    ·····


    一幹金丹境修士將信將疑,七嘴八舌小聲嘀咕。不過,神魂威壓做不了假,空中俯視他們的那位年輕修士的確是一位元嬰真君不假。


    陸九幽走的是法體雙修之道,後來又開創出魂修一道。這之後,他就專走魂修和體修的修煉之路,法力的修煉也的確被他耽擱下來,在沒有進入玄天宗秘境之前,他也的確沒有凝結成元嬰。


    再加上他肉身剛剛重塑,還沒有時間恢複法力。


    這幫金丹境修士有所懷疑,也是正常。


    “烏戈洞戈萬鈞拜見真君”


    “虎溪洞素妙真拜見真君”


    ······


    “還請真君原諒我等的不知之罪”。


    “不知真君可否告知我等名諱”?


    一眾金丹境修士紛紛自報家門,向陸九幽躬身行禮。


    他們雖然躬身行禮,但心裏卻在暗自猜測:這突然現身的元嬰真君究竟是何人?以前從未見過,而且還是從南疆聖地中出來的,不是說南疆聖地中金丹境以上的修士無法進入嗎?這位真君又是怎麽進入的?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眼前元嬰真君不說,他們也不敢主動詢問,隻能將一肚子疑惑憋在心裏。


    “都免禮吧,不知者不怪”,陸九幽懸浮在空中,俯瞰著一幹行禮的金丹境修士,心中湧起了無限感慨。他沒想到自己被困玄天宗秘境數萬載,居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數十息後,陸九幽悠悠說道:“老夫久不履世間,你們不知道老夫也不足為怪。老夫既然現身了,名諱總會被世人知曉的,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玄天宗陸九幽”。


    “玄天宗、陸九幽”


    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眾人乃是金丹境修士,自然見多識廣,此刻一聽玄天宗陸九幽之名,無不勃然變色。


    “玄天宗,怎麽可能”?


    “陸九幽,是那個開創南疆魂修一道的陸九幽”。


    “怎麽可能還活著”?


    ····


    眾人不敢相信聽到的消息,當即一片騷動。


    “不要懷疑,老夫隻是被困在玄天宗秘境,剛剛脫困”。


    雖然陸九幽沒有細說,眾人還是打消了最後的懷疑。畢竟,這陌生的真君的確是從南疆聖地中闖出來的,至於他為何能夠活這麽長時間,這是陸九幽的秘密,眾人哪裏敢追問。


    “對了,兇獸窮奇有沒有從傳送門跑出來”?


    陸九幽一出深淵裂縫便一直對抗秘境中的天劫,也沒有時間察看窮奇是躲在了秘境中,還是跑出了秘境,好奇之下,便向眾人追問。


    “迴前輩的話,那窮奇從傳送門跑了出來,三位元嬰真君去追那窮奇去了。不知窮奇和陸前輩是什麽關係”?


    短發短髭的戈萬鈞聲如洪鍾,大膽問道。


    “那窮奇是老夫的坐騎,趁老夫脫困,無暇分身之際,掙脫了老夫的掌控,既然這孽畜從秘境中跑出來,那老夫還是先將他收服,免得給南疆帶來災禍,畢竟這兇獸被困了數萬載,兇性大發。對了,那窮奇朝哪個方向跑了”。


    “前輩,無需擔心,百黎洞的黎真君,炎融洞的祝融真君以及三苗洞的苗真君,一起去追兇獸窮奇去了。他們一直朝南方去了”。


    戈萬鈞朝南指了指方向。


    陸九幽點點頭道:“老夫先走一步,對了,此次玄天宗秘境關閉之時,應該會有玄天宗遺民從秘境中出來,你等務必不要為難他們,放他們自行離開就行,可否記住”?


    “我等謹記。我等絕不阻攔玄天宗遺民”。


    陸九幽的話平淡無奇,但話語中的潛藏著的殺機,他們又怎麽會不明白,紛紛開口保證。


    空中爆發出一道紫光,眨眼間,陸九幽便從眾人眼前消失不見。


    陸九幽方一離開,原地便炸開了鍋。


    “萬年前的人居然還活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玄天宗遺民出世,陸九幽現身,這南疆的格局恐怕要變天了”。


    “也不一定,這要看陸真君怎麽考慮了。如果他想要重現玄天宗的輝煌,那麽南疆從此之後,便不得太平了;如果陸真君隻是想在南疆求得一處安身之地,那南疆無非是再多出一洞”。


    “說的不錯,不管陸真君如何想,南疆的格局肯定會有變化,我等要早做準備了”。


    “等弟子們從南疆秘境中出來,我們便立即返程,將玄天宗出世的消息告知洞主”。


    眾人議論紛紛,臉上滿是擔憂。


    ·······


    陸九幽身化紫光,每一息,便是數百米遠,眨眼間,身形便消失在天邊。


    “主人,你真的要去找那兇獸窮奇”。


    陸九幽的識海中,響起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龍丘,我也是隨口一說,不必當真”。


    “那主人現在是什麽打算?主母大人也已經脫困,並且派人從塔內取走了星辰戰甲和星辰槍,主人要不要等那小子出來,將東西取走”?


    “不,龍丘。青玄既然脫困而出,我肯定是要和她見一麵了斷恩怨的。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抓緊時間將肉身和神魂都恢複到巔峰,然後嚐試將玄天鍛體訣突破到聖體境。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自己這次一定能夠成功。等我進入聖體境,再去找青玄,就算她身穿星辰戰甲,手握星辰槍,又能奈我何”?


    陸九幽的話讓龍丘一陣沉默。


    片刻後,龍丘的聲音再度響起。


    “主人,我感應到了玲瓏的氣息”。


    “哦,玲瓏的氣息,離此地遠不遠”?


    “氣息很微弱,應該距離很遠”。


    “既然距離很遠,那暫時也不管,一切等我恢複肉身,嚐試突破後再說”。


    陸九幽沒有因為龍丘的話改變行蹤,空中紫光如同流星劃過,朝南方飛遁而去。


    ······


    火焰山底,幹涸的岩漿河道中


    孫寧睜開雙目,滿臉欣喜,喃喃自語道:“沒想到身體被真魔之氣侵染後,肉身居然能再進一步。玉體境大成後,居然在真魔之氣的刺激下,進入到了巔峰。隻要出了南疆聖地,肉身百分之百能夠突破到金身境。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啊。也不知我耽擱了多長時間,也是時候去聖地其他地方看看了”。


    孫寧身形一閃,離開此處。


    ······


    卻說南疆各洞修士從深淵裂縫中出來後,發現聖地中大片區域被真魔之氣汙染後,也是徹底驚呆。他們不敢在被真魔之氣汙染過的區域久待,趕緊遠離,各自找了地方修整。


    之前,他們被聖地中的異象吸引,來到了玄天宗遺民的藏身之所大肆搜刮,後來,又進入深淵裂縫。


    其實,他們在聖地中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涉足。


    等眾修士將體內的所剩無幾的真魔之氣徹底滌蕩幹淨後,便紛紛從隱身之地衝了出來,成群結隊的在聖地中還未涉足的地方搜索起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得在聖地中搜尋天材地寶有些麻煩,直接打起了殺人奪寶的主意。


    這部分人或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或是仗著自己修為高深,或是仗著自己功法奇特,在聖地中四處尋找落單的,人數不多的修士下手,他們在聖地中掀起了陣陣腥風血雨。


    其中尤其令人側目的是百黎洞的一幫人,他們在乾坤雙煞的帶領下,橫衝直撞,殺戮不斷。


    還有一部分人則將目光瞄向了玄天宗遺民藏身的高山。


    深淵裂縫的突然出現,他們並未將那座山脈徹底搜索完畢。


    如今,他們糾集在一起,繼續探索。


    玄天宗遺民們見此自然是分外痛恨,舊恨新仇,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還有個別獨行俠,藝高人膽大,單獨行動。


    火焰山底


    皇甫玄真滿臉倉惶之色。他一邊狼狽飛遁,一邊罵罵咧咧:“那個渾身屍臭的家夥怎麽那麽恐怖,孫道友,玄真這次能不能逃出生天就指望你了”。


    皇甫玄真時不時的迴頭朝身後瞧去,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黑色遁光,頓時麵色如土,身上殘餘的法力湧動,腳下的飛劍加速朝火焰山頂飛去。


    黑色遁光中,一名肌膚慘白的瘦弱青年冷冷看著狼狽而逃的皇甫玄真,發出陰陰的笑聲,他的身邊,一左一右站立著兩名渾身漆黑之氣,麵如枯槁,毫無生機的屍體。


    此人正是在深淵裂縫中主動煉化真魔之氣的屍修師奎。


    “你逃不掉的,居然敢搶師某的東西,我一定將你煉成銀屍,讓你永遠陪著我”。


    滲人的聲音遠遠傳進了皇甫玄真的耳中,讓他渾身一個哆嗦。


    皇甫玄真心中暗暗發苦,他有些後悔從那半人半屍的家夥手中搶走天材地寶了。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然來不及,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孫寧身上了。


    “多虧了段前輩留在我身體中的神魂印記啊,才能讓我感應到孫道友的位置”。


    此刻,皇甫玄真對段青玄的怨念徹底消失,轉而感激起段青玄來。


    就在此時,


    孫寧也飛出火焰山頂那巨大的火焰口,方一露出身形來,便感應到了有人直衝他而來。他連忙放出神念掃去,愕然道:“皇甫道友,我們居然再次見麵了,之前在深淵裂縫中你去哪裏了”?


    當初他與皇甫玄真一起衝入深淵裂縫的時候,兩人被上湧的真魔之氣衝散,之後,他便沒有在深淵裂縫中發現皇甫玄真。


    沒想到,居然又在此地碰到了皇甫玄真。


    “孫道友,快救我”。


    皇甫玄真見到了救星,神情大振,高聲唿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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