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持柏抬眼,漆黑的眼底映出衛霜戈無賴的樣子:“陛下讓你向本官學習,本官自然要好好管你,才不負陛下囑托。”


    衛霜戈:“……死腦筋,榆木疙瘩,不知變通!”


    禮部尚書拊掌笑道:“若衛大人當真能從顧大人那裏學的三分,陛下都能對你刮目相看。”


    皇帝勾唇:“學得一分,朕就對他刮目相看。”


    皇帝知道衛霜戈肯定一分都學不來,顧持柏要真能舍得管教衛霜戈。


    他這皇位讓給衛霜戈坐。


    “哈哈哈!”


    禮部尚書帶頭笑起來,朝堂上頓時充滿了笑聲,沒有人再看被脫去官袍拖走的範表建一眼。


    此前跳出來附和範表建的兩名官員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希望這茬就這樣揭過。


    可惜,皇帝記性好的很,他讓刑部尚書也查查這兩人有沒有收受範表建的賄賂。


    刑部尚書感覺自己堪比農莊上的老黃牛,等衛霜戈成親那一天,他一定要狠狠的鬧洞房,哼!


    “天色不早,今日也算熱鬧,朕已命禦膳房準備膳食,諸卿用完膳再出宮。”


    皇帝一句話,禦膳房忙翻天。


    大殿中央穿著紗衣的舞姬翩翩起舞,皇帝麵帶笑意欣賞著,心情頗好。


    衛霜戈是個閑不住的,他在顧持柏耳邊道:“我敢肯定,後宮娘娘們又要多一兩位姐妹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側,顧持柏感覺那處格外的燙。


    再等等,快到成親的日子了。


    “衛大人操的心真多。”


    衛霜戈摸摸後頸,莫名的有些涼意。


    坐在禮部尚書旁邊的官員低聲道:“車大人,今日顧大人似乎和往常不同。”


    禮部尚書最煩這種拐著彎問事情的,他直白道:“廢話,假使你不喜歡未過門的妻子,旁人合夥往她身上潑髒水,你就幹看著?”


    另一位官員附和道:“車大人所言甚是,且顧大人其實並未袒護衛大人,他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我跟你說,車大人旁邊的鍾無良肯定在說我的壞話,他說話的時候往我們這邊看了好幾眼。”


    衛霜戈扒拉著下眼瞼衝著鍾大人做了個鬼臉。


    鍾大人氣唿唿的喝了一杯酒,一抬眼看見衛霜戈衝他翻白眼,氣的又喝了一杯。


    顧持柏看在眼裏,眉頭輕攏:“衛大人,這道芙蓉蟹你若不吃……”


    “這是我的,顧大人你不許搶!”


    衛霜戈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過來。


    “哈哈哈!”


    皇帝笑得開懷,這個顧持柏,真是什麽醋都能吃,鍾悟梁的年紀做衛霜戈的祖父都行。


    眾人以為皇帝是看得開心,也紛紛誇起歌舞之妙。


    衛霜戈埋頭苦吃,還不忘搶顧持柏的。


    他一邊搶一邊理直氣壯的說:“你們文人整日裏都不怎麽動彈,肉食吃多了不好,我替你分擔了,不用謝。”


    顧持柏端起酒杯淺酌一口。


    待大婚那日,衛霜戈就知道他動不動彈了。


    衛霜戈莫名的又覺得脖子後麵發涼。


    奇了怪了,難不成宮裏有什麽髒東西纏上他了?


    一會找欽天監正使給看看。


    已經睡了的正使被衛霜戈搖起來。


    “醒醒醒醒!正使大人醒醒嘿!”


    衛霜戈揪著正使衣領一通搖。


    正使在夢裏感覺地動山搖,還以為是地龍翻身。


    迷迷糊糊往下爬:“地龍翻身了!地龍翻身了!”


    “正使大人,醒醒啊喂!”


    衛霜戈衝著正使的後背唿了一巴掌。


    正使被打醒了,也被打懵了。


    “有刺客——衛大人?大晚上的擾人清夢啊你!”


    衛霜戈神神叨叨的:“正使大人,我今天總覺得後頸發涼,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有髒東西纏著我?”


    正使兩眼一瞪:“我看你才像是髒東西。”


    衛霜戈不依不饒:“趕緊的,聽說髒東西會吸人精氣。”


    正使隨意掐了幾下手指,敷衍的擺擺手:“衛大人福澤深厚,外邪不侵,你大約是昨夜蹬被子,著了風。”


    衛霜戈想起早上在地上撿起來的被子,勉強信了:“那你繼續睡吧。”


    正使躺下剛要睡,床邊又出現一個人。


    他氣的捶著被子道:“你們夫夫二人就不能一起來嗎!”


    顧持柏開門見山的問:“他找你問了什麽?”


    “放心,沒問算日子的事情,問了我也不會亂說,你擔心個魂。”


    正使沒好氣道:“他說後脖子涼擔心有髒東西纏——這個髒東西不會是你吧?”


    顧持柏道了聲“多謝”。


    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正使:“叨擾。”


    正使因為好夢被打擾而不快的臉色瞬間陰轉晴。


    他掂掂銀錠子,拱拱手道:“不打擾、不打擾,你腳步快些還能追的上他。”


    顧持柏淡笑:“他在等我。”


    正使微笑點頭,心裏是不信的。


    衛霜戈會主動等顧持柏?


    那真是瘸子登天——不可能。


    屋裏終於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正使揣著銀錠子入睡。


    卻發現睡不著了。


    他罵了句:“衛霜戈我咒你以後天天晚上睡不好!”


    顧持柏快步出宮,一上馬車就看見癱在裏麵的衛霜戈。


    對方懶洋洋的抬抬爪子:“顧大人走路真慢,我都等的犯困了。”


    顧持柏放下車簾:“衛大人是犯困了還是發飯困?”


    衛霜戈眼瞼要闔不闔的半耷拉著。


    “區別不大,到地兒了叫我。”


    馬車停在顧府外,衛霜戈跳下車頭也不迴地擺擺手:“走了,顧大人好夢啊。”


    顧持柏迴到家中,顧伯捧來一個檀木盒子:“少爺,你吩咐的聘禮已經準備好了。”


    “有勞顧伯。”


    他迴到書房,拿出一封顧家老太爺親筆書寫的聘書放進檀木盒子裏。


    明日,是良辰吉日。


    適合下聘。


    雖說婚期已定,但該有的,不能少。


    顧持柏很期待衛霜戈看到聘禮時的反應。


    他迴到房中吹滅燭火。


    而此時,戶部尚書的書房裏燭火跳動著,燭光映照出幾張陰沉的臉。


    “賣官、鹽引、私鑄錢幣的事情,是誰讓範表建往外說的!”


    戶部尚書用力拍了下桌子,語氣中的怒意如有實質。


    範表建今日在朝上並沒有完全按照他們說好的話去說。


    這其中一定有哪裏出了問題。


    “大人,範府的管家說,這兩日熊止多次進入範府。”


    屋內人的目光集中在坐在戶部尚書下首的熊止。


    熊止是榮親王的幕僚,負責來往於榮親王的封地和京城之間傳遞消息。


    “這不可能,這兩日我一直待在大人府上不曾出去過!”


    “會不會是看錯了,隻是長的像?”


    “是啊,我們一直在一起。”


    戶部尚書知道熊止沒有撒謊。


    “讓人去牢裏問清楚了,今天被抓的,除了徐明,其他的一個不能留,以免夜長夢多。”


    “他們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與此同時,京城護城河上的一處畫舫中,丞相與一藍衫男子對飲。


    立在一旁的男人赫然與熊止長的一模一樣!


    藍衫男子端起酒杯笑道:“本王知道二哥有個孩子,沒想到在侯文卷身邊,可得謝徐明了。”


    ---


    婚後:


    衛霜戈摸著後頸的牙印,唉聲歎氣:“怪不得我總覺得後脖子涼。”


    注:


    聘書:以男方家族的口吻,向女方家族呈遞的書麵聘請,表達對女方的尊重。


    下聘禮時使用,需要寫上新人姓名和結婚日期。


    本文架空,且因劇情順序,沒有按照規矩來哈(咳咳咳,我就是規矩,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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