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也會意了,他哀聲歎氣道:“你說的對,我不該嫌少的。”


    皇帝想一腳一個把兩個人踢出去。


    他開口道:“前些日子,各地進獻了些寶物上來,你去挑上一件。”


    衛霜戈:“就一件啊?”


    皇帝:“兩件,行了吧!”


    衛霜戈:“就——”


    皇帝:“你再就下去,一件都沒有。”


    衛霜戈幹脆利落:“好嘞,兩件,臣謝陛下隆恩!”


    去私庫前,皇帝把查葉氏奶嬤嬤的事情交給衛霜戈:“別額外再要賞賜,否則朕現在就改聖旨,把那些賞賜都劃掉。”


    衛霜戈嗔怪道:“陛下怎麽能這麽想臣?臣什麽都還沒說呢!”


    皇帝心說等你開口就遲了,那時候朕又得多搭出去兩件寶貝。


    衛霜戈轉過身去,衝著顧持柏眨了下眼睛:一會記得拿兩個小東西,別叫陛下看見。


    皇帝有些奇怪,衛霜戈今兒倒是不鬧騰,顧持柏也安靜的很。


    老話說,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


    這話放在衛霜戈身上,一樣起作用。


    在私庫時,皇帝目光一直盯著衛霜戈。


    衛霜戈老老實實的挑挑揀揀,拿了兩樣值錢的稀罕物。


    看的皇帝一陣肉疼。


    等這兩人離開,皇帝突然想到,他沒有看顧持柏。


    平時都是衛霜戈和顧持柏一人拿一件。


    皇帝眼皮跳了跳,決定不去看自己私庫物件的清單,也不讓人對。


    反正對出來衛霜戈也不會承認,生氣的還是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轉身去後宮找薏嬪。


    到了薏嬪宮裏,也不讓人通傳,直接就進去了。


    裏麵,薏嬪正和兩個妃子擠在一起,像是在看著什麽。


    皇帝走近一看。


    【隻見顧顧一把扛起衛衛……】


    另外兩個妃子還看得嘎嘎直樂,薏嬪發現光線似乎變暗了。


    扭頭一看,一把把話本收起來,大聲道:“臣妾參見陛下!”


    “臣、臣妾參見陛下!”


    兩個妃子還沒迴過神,聽見薏嬪的話,身體比腦子更快,立馬起身行禮。


    皇帝揮手讓這兩人離開。


    薏嬪假裝自己是兩人的侍女,低頭跟著兩人離開。


    剛走沒兩步,就被拉了迴去。


    “愛妃不解釋下之前為何撒謊,說話本是從宮外買的?”


    薏嬪反應很快:“說是宮外買的也沒錯啊,這又不是宮內人寫的。”


    皇帝看著她不說話。


    薏嬪這才說了實話:“臣妾擔心陛下知道以後,就沒得看了。”


    皇帝想不通:“這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薏嬪理直氣壯道:“陛下,聖人雲‘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皇帝確實不知薏嬪的“魚之樂”,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妃子看這種、這種豔俗的話本。


    於是皇帝下旨,在各宮搜查,並明令禁止以後再看這些寫的露骨的話本。


    想看,可以,但是脖子以下不可以有詳細的描寫。


    後宮一片哀嚎。


    皇驍司亦是如此。


    羨諭:“頭兒!我冤枉啊!這不是我寫的!我就是負責找下家的!”


    祝鬥山:“頭兒!你知道我這豬腦子寫不出來的!”


    尚迢:“頭兒!我都不知道有這個!”


    龔梓:“頭兒,尚迢沒說謊。”


    陳修:“瞎說!你們也分錢了!”


    沒有參與其中,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中,文閑雲嗤笑一聲:“陳修,你糊塗啊。”


    大家都推諉,衛霜戈被吵的頭疼這件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陳修這麽一攀扯,尚迢和龔梓第一個咬他。


    不出她所料。


    尚迢和龔梓異口同聲道:“頭兒!就是他寫的!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其他人也齊刷刷的指著陳修:“就是他寫的,現在去他家,肯定還能找到寫了一半的稿子!”


    陳修傻了眼:“分錢的時候,可是說好了,有難同當的!”


    尚迢鄙夷的看著他:“是說的有難同當,但剛才是你先跳出來說我跟龔梓分錢了的。”


    陳修一噎,他本來是想說:就是就是,我也沒分到錢!


    結果,眼見著衛霜戈就要看到自己,心裏著急、腦子一抽、嘴就禿嚕了。


    這一禿嚕,就壞了事了。


    衛霜戈衝著陳修勾勾手指。


    這動作落在陳修眼裏,衛霜戈修長的手指就成了奪命的彎刀。


    他哆哆嗦嗦道:“頭、頭兒,你聽我狡——解釋……”


    衛霜戈抱著衝著他揚揚下巴,他倒要聽聽看陳修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牙來。


    陳修捋了下思路、整理語言,語速飛快,生怕說的慢了被衛霜戈踹飛出去。


    “頭兒,陛下收了莎拉顏夏公主為義妹,以公主身份嫁給我,上次她透露了嫁妝是這個數。”


    陳修比了個數字。


    衛霜戈眼皮都沒抬,區區十萬兩——不是,十萬兩?


    他放下胳膊,又不是親妹妹,這麽大方?!


    陳修絞著手指道:“這些年跟著頭兒後麵,我是掙著不少,但她嫁妝都這麽多了,聘禮我起碼得是她嫁妝的五倍多吧?”


    衛霜戈挑眉:“五十萬兩拿不出來?”


    光抄家拿的寶貝,折個現也有二十萬兩了吧。


    陳修羞澀的點點頭:“大概還差個二十萬兩。”


    衛霜戈:“多少?你錢呢?”


    這題其同犯都會。


    尚迢搶答:“陳修可了勁兒的給岫兒置辦貴重衣裳、頭麵、買珠寶首飾,當著赫連佑安的麵說這是她以後的嫁妝。”


    衛霜戈頓時明了,這是在告訴赫連佑安:沒錢還想娶岫兒那就是貪圖她的嫁妝。


    他拍拍陳修的肩膀:“但這不是你拿我寫話本賺錢的理由。”


    陳修感覺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緊了些,身上汗毛都起來了,他狡辯道:“頭兒!我沒寫您啊!那都是我瞎編出來的人。”


    他是想把姓氏也一並換掉的,但那些後宮妃子、貴家小姐就愛看衛霜戈和顧持柏的故事,現在還多了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的。


    姓氏都換掉的話,就賣不出去了。


    衛霜戈漫不經心的活動活動手指,衝著陳修勾了勾手指:“來,我教你做人。”


    陳修扭頭施展輕功拔腿就跑。


    剛抬起一條腿,就被衛霜戈抓住了衣領。


    衛霜戈輕笑一聲:“你這是想去哪兒啊?”


    這聲輕笑讓在場的人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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