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組那邊暫且沒有新的消息,荊囚聲也就沒做多的行動。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後,荊囚聲和黛莉婭便早早登陸了遊戲。


    而荊囚聲自登陸遊戲之後,也隻是呆在約瑟夫給他安排的房間中翻看那些書籍,除此之外便是問約瑟夫要了一些並不罕見的魔法材料。


    “火源石被稱作落入地麵的太陽,它燃燒的火焰可以驅散暗夜中徘徊的邪惡和汙穢...也就是說,在實際上驅散了邪惡和汙穢的其實是火源石中蘊含的神聖氣息。”


    荊囚聲將一部分魔法材料磨成粉末,按著記憶裏的儀式為其附上荊罪神性,和著燈油做成了一盞盞簡易的油燈。


    “也就是說,其他教派的神性應該也能驅散暗夜中的邪惡汙穢,這點在之前我已經用安福神力驗證過了。”


    隻是除了希光外,別的教派並沒有神性與物質融合而產生的的礦物,所以其祂神性驅散邪惡的方式也就隻有對應的神官和信徒才能使用,並不想火源石如此廣泛。


    在製作完幾盞油燈後,荊囚聲抬頭看了眼天色——星光已經暗淡,新的暗夜正在接近。


    窗外的喧鬧聲似乎距離剛才進了一些,荊囚聲推開窗戶向外看去,隻見不遠處駐守的騎士和監工正在將勞工往太陽燈塔附近驅趕,太陽燈塔那周圍的空地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粗略看去,估計人數已經過百。


    而沒過多久,約瑟夫便叩響了荊囚聲臥室的門:“荊棘大師,勞工已經下班了,這會我已經讓人將他們聚了起來,您看您要現在過去嗎?”


    “好,就來。”荊囚聲隨口應道,“麻煩找幾個傭人,把我要用的東西帶上。”


    “那是自然,荊棘大師。”


    臥室大門打開,一行傭人在約瑟夫的指引下湧了進來,荊囚聲隨手一指桌上的荊罪教經和自己做好的一些魔法道具,那些傭人便將這些東西一個個放在托盤中用黑白兩色的布匹蓋上。


    同時還有兩位傭人則躬身向荊囚聲走來,她們手中捧著一套兩百年前古董款的荊罪神袍——雖然荊罪神袍至今沒有新款——來到荊囚聲身邊,荊囚聲站在落地鏡前,非常自然的張開雙臂,任由其中一人脫下自己身上破爛的神袍,並幫自己換上新的神官長袍。


    老實說,站這跟個稻草人一樣任人擺弄的更衣方式荊囚聲向來是不習慣的,但這到底是荊罪禱禮前的慣用儀式步驟,荊囚聲也隻能強迫自己做出從容享受的模樣,將自己偽造成一個循規蹈矩的荊罪神官。


    不管威廉對荊罪的信仰究竟如何,他對荊罪古禮倒確實頗為熟悉,哪怕這些荊囚聲事先沒有提到過,他都已經安排下人做好了準備,饒是荊囚聲這個神選,都挑不出什麽刺來。


    荊罪神袍和神力相對,是黑白兩色,一件黑色的短內襯、長褲和一件白色長袍,腰間係著的束腰袋子垂著裝著荊棘花曬幹磨粉的香料袋子,同樣是一黑一白,配上裏黑外白的靴子,最後傭人拿來一條不知什麽魔獸的皮毛做成長襖大袍,荊囚聲眉頭一皺,抬手扶掉了長襖。


    “荊棘大師,外麵寒重,還是穿上吧。”約瑟夫見狀勸說道。


    “不用。”荊囚聲義正言辭地迴道,“荊罪行禱禮必須按照規定的衣物和裝飾,無論是在何處,哪怕是火山口和雪穀,也不能多穿一件或少穿一件,這是禮製。”


    “荊棘大師確實信仰堅定。”


    荊囚聲似是非常受用的勾起嘴角後又用力往下撇了撇嘴巴,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太得意的模樣:“那是自然,否則荊罪也不會選擇我先一探世間。”


    言畢,荊囚聲一甩衣袍,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型荊罪雕像向門外走去,排成兩列端著各種魔法用具的傭人則逐個跟到荊囚聲的身後。


    約翰和黛莉婭一左一右候在門口,作為荊罪神官欽點的學徒,他們自是要跟在荊囚聲左右一起參加禱禮的,荊囚聲在來之前便已經和他們囑咐過一些注意事項。


    隻是,在荊囚聲路過黛莉婭的身側時,對方還是眉頭一皺突然後退了一步。


    雖然黛莉婭很快就反應過來再次跟上了荊囚聲的腳步,她隻是低著頭似乎正強忍著不適,荊囚聲也注意到了黛莉婭表現出的不適,他目光一凝,迴頭看向剛才被自己丟開的黑色大襖。


    那玩意...不會是黑狐的皮毛吧?!


    荊囚聲略一沉吟,開門見山的問道:“約瑟夫,剛才那大襖,是什麽魔獸的皮毛做的?”


    “荊棘大師,那是在下的個人收藏,黑狐皮,很稀少的。”約瑟夫笑著說道,隻是那笑容中的意味...讓人難以捉摸。


    “胡鬧!”荊囚聲卻是沒按約瑟夫的計劃出牌,直接怒而嗬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學徒之一就是黑狐族!你在禱禮前拿一張黑狐皮過來是什麽意思?是想害我的學徒讓我的禱禮進行不下去嗎?”


    “荊罪的禱禮非常神聖,任何閃失都不能出現,你你你——”荊囚聲指著約瑟夫,手抖著說道,“你一點也不虔誠!”


    “荊棘大師,這是在下的疏忽。”約瑟夫額頭淌下幾滴汗珠,連忙躬身迴道,“我這就讓下人把那張黑狐皮給處理了,絕不讓它再出現大師的麵前。”


    對此,荊囚聲隻是冷哼一聲,袖子一甩頭也不迴的快步向禱禮地走去。


    ...剛才那一番表演,荊囚聲其實隻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想動歪點子?


    可以。


    往他身邊的人身上動?


    不行!


    約瑟夫抬頭看著荊囚聲遠去的背影,抬頭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


    當著下人的麵嗬斥莊園主人的弟弟,就憑剛才對方那一番表現,其實是給了自己針對的理由的,但約瑟夫明白,如果自己真借著這個理由搞小動作,反倒是入了對方挖的陷阱。


    一來,自己的哥哥需要荊罪在領地上發展限製希光和賽利亞子爵,自己搞小動作反倒是和哥哥的初衷相悖;二來,荊囚聲剛才那一番表現也是做實了自己是一個循規蹈矩的死板荊罪神官的形象,自己如果讓對方不舒服了,很有可能給對方一個借機蹬鼻子上臉的機會——直接鬧到威廉的臉上控訴自己這個弟弟所做的一切,這樣就算他們兄弟兩人暗地裏再心合,到了明麵上,威廉為了計劃也必須展現出對他這個弟弟做一些懲罰,在外人眼中,這兄弟關係可就不怎麽和睦了。


    約瑟夫隱隱感覺眼前這個荊罪神官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敵手。


    按照他的計劃,這黑狐袍殘留在荊棘大師身上的氣味足以讓他那個黑狐族的小學生與其產生間隙,這或多或少都能荊棘大師帶來一些麻煩分走他部分精力,如此一來不管對方在這還有什麽別的心思,黛莉婭都會是一個不穩定的變量,但對方卻是如此快地就做出反應化優為劣,單是這個反應,就已經甩了自己幾條街。


    “稍後...還是迴去找一次兄長吧出個主意吧。”約瑟夫心中隱隱有些忐忑。


    “要麽迴去找威廉,要麽跳到我挖的坑裏。”荊囚聲思索道,“迴去找威廉,無非就是出新招我再找機會破招,要是跳到我挖的坑裏...那就有意思了。”


    在外人看來威廉和約瑟夫出現間隙,對威廉和約瑟夫的計劃或許沒什麽影響,但是在賽利亞和希光教派看的眼中,這將是一個很好的多分點羹湯的機會,況且還有自己這個被迫入坑的攪屎棍在,荊囚聲可不相信那些人還能坐的住。


    就是...黛莉婭,卻也確實變成了荊囚聲需要解決的一個難題。


    黛莉婭是黑狐族,還是被人類屠殺到隻剩自己一人的黑狐族,要說她對人類沒有仇恨才是騙人,而自己剛才又穿過黑狐族人做成的皮毛大襖,身上沾了她同族的味道,這種情況下,黛莉婭不管怎麽多想都是正常的。


    必須要幹淨找機會拔了黛莉婭心中的那根刺,如果對方後續還走攻向黛莉婭的這步棋,荊囚聲可真不好找破招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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