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宇吃過午飯,便與他爸媽說道:“爸,媽,我要迴鎮裏去了,不能陪您們。農村現在不忙,您們在城裏住段時間再迴去,心怡會招唿您們的”。


    楚行山微微一笑,他對楚昊宇說道:“昊宇,我們在這裏可不能久住,你妹妹過一天就要上學,到時我們得迴去。路上車子開慢點,別太急了”。


    葉芸也在旁邊說道:“昊宇,到了鎮裏之後,別忘了打個電話給我們”。


    楚昊宇對楚行山和葉芸點點頭,隨後他又走到文衛國和徐潔的身旁說道:“爸,媽,我得走了”。


    文衛國點點頭,他微笑地對楚昊宇說道:“你記住一點,遇事冷靜,事緩則圓”。


    楚昊宇笑笑,“爸,我記住了”。


    徐潔問楚昊宇,“昊宇 ,路上把車開慢點,事情不急在那一事的,有什麽為難的事,打電話迴來”。


    楚昊宇點點頭,他對徐潔說道:“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文心怡這時在餐桌邊站起身來,她對楚昊宇說道:“我去送送你”。


    文心怡陪著楚昊宇走出別墅,來到路虎旁。她對楚昊宇說道:“迴鎮裏後打個電話迴來,別讓我們擔心,另外爸媽如果要迴去,我會安排車子送的,這個你不用擔心,路上注意安全”。


    楚昊宇點點頭,他打開了車門,正準備上車,文心怡伸手抱住楚昊宇,在楚昊宇的嘴上親了一口,隨後鬆開楚昊宇,嫣然一笑地說道:“上車吧!”。


    楚昊宇毫不猶豫地上了車,關好車門後,他迅速地啟動了車子,在文心怡注視的目光中,開出了省常委家屬大院。


    下午三點半左右,楚昊宇迴到了清原縣城。他開車來到醫院,找到院長曲文清,向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曲院長,我們鎮有兩個重傷的病人在你們醫院,我現在剛從省城趕迴來的,對病人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你能告訴我一下他們的病情嗎?”。


    曲文清笑笑,“楚縣長,您是剛迴去休假,便被通知迴來的吧!。我向您介紹一下,這兩個重傷病人的情況,有一個是左腿骨折,問題不是特別嚴重。另外一個情況不是很好,他大腦遭到重擊,顱內有出血現象,現在處於昏迷狀態,目前已在重症監護室治療”。


    楚昊宇點點頭,他對曲文清說道:“曲院長,他們都是農民,家庭都不富裕,這醫藥費的事,我來想辦法解決,你們醫院盡管治療就是。另外,我想請你帶我去看看,我還不知道他們住在醫院是什麽地方”。


    曲文清站起來,微笑地對楚昊宇說道:“楚縣長,病人我會全力救治,現在我帶您去看看他們”。


    曲文清帶著楚昊宇,來到住院部的三樓,楚昊宇這時看到,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外,聚集著不少人,而且他還看見白麗在對這些人解釋什麽。


    穿著白大褂的曲院長一出現,等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這些人,就趕緊向曲文清圍了上來,個個臉上都露出焦急而悲憤的神情,他們紛紛問曲文清,“曲院長,餘水元有救嗎?”。


    “怎麽還沒看他有醒過來的跡象,這藥費這麽貴,他們家怎麽負擔的了啊!”。


    “負擔不了,我們就去拆餘學文的家,無論如何也得救活水元,不能讓他們一家就這麽散了”。


    曲文清連忙製止他們的喧鬧,“大家靜靜,對於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是在醫院裏,你們還是不要大聲喧嘩。我在這裏給大家說一下傷者的病情,傷者由於是腦部受傷,顱內有出血的現象,我們已經針對這一現象,采取了具體措施在給他積極治療。另外,你們鎮的楚書記對傷者非常關心,這不,他專程讓我帶他來看望傷者了”。


    “楚書記來了,他在哪兒嘞?”,人群中有人問道。


    曲文清指指走到一旁正與白麗說話的楚昊宇,對他們說道:“那位就是你們鎮的楚書記”。


    圍著曲文清的人,都順著曲文清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年輕人正和白鎮長說話。頓時,他們撇開曲院長,向楚書記和白鎮長圍了過去。


    就在人群圍著曲文清的時候,白麗看見了楚昊宇,她趕忙來到楚昊宇的身邊,“書記,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楚昊宇拉著白麗來到邊上,他問白麗,“病人家裏還有些什麽人,這些人跟病人是什麽關係?”。


    “病人家裏有個妻子,另外還有兩個小孩,這些人都是這病人的親房叔伯,其中有一個是病人的妹妹。”白麗對楚昊宇說道。


    楚昊宇點點頭,正要和白麗進一步交談,剛才還圍在曲文清身邊的這些人,突然全部向楚昊宇和白麗圍上來。


    這時,一名哭哭啼啼,蓬頭垢麵的女子,從人群中擠出來。白麗小聲地對楚昊宇說道:“她就是病人的家屬”。


    女子一擠到楚昊宇麵前,雙膝一跪,“楚書記,您可一定要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做主,我男人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可是我們一家的頂梁柱,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我們一家以後可怎麽活啊!,楚書記,您發發善心,救救我男人吧!”。


    楚昊宇伸手雙手,彎腰扶起這名女子,他說道:“我剛才已經向曲院長了解了一下,你男人的病情,說實話,我對醫學不是很了解,在這裏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已經交代了曲院長,盡一切的手段去搶救病人,至於搶救費用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解決”。


    人群中有人問楚昊宇,“楚書記,那這打人的事該怎麽處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輕易放過餘學文他們兄弟,狗日的,一個村的荒山他們都想占下,太黑心了”。


    這時人群頓時群情激憤起來,“對,不能放過餘學文他們,水元現在受了傷,生死不知,我們得去找餘學文他們報這個仇”,


    “說得對,我們要打迴去,讓他們也嚐嚐躺在醫院的滋味”。


    楚昊宇眉頭一蹙,他揮揮手,“大家先靜一靜,這裏是醫院,不是撒氣賭狠的地方,你們冷靜一下,聽我說說行嗎?”。


    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人,他向楚昊宇自我介紹道:“楚書記,我是餘水元的妹夫,我想聽聽楚書記你是怎麽說的?”。


    楚昊宇看了這人一眼,隨後對所有人說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衝動不解決任何問題,這次流血衝突的事件,已是明顯地觸犯了刑法,傷人者已被關押。對於事件的起因,我們鎮委和鎮政~府會下去調查清楚,而且會作出公平公正的處理”。


    白麗這時也在旁邊補充說道:“楚書記剛迴省城休假,一聽這事發生了,就趕忙迴來了,大家要充分地相信我們鎮委和鎮政~府,會將處理意見公之於眾的,目前病人在重症監護室,用不著這麽多人在這裏候著,你們留下幾人就行,其餘的迴去吧,都留在這裏,也影響醫生們進進出出不是”。


    楚昊宇說道:“你們聽聽白鎮長的意見,再說,我已經跟曲院長交代過,全力搶救病人,若是出現什麽特殊情況,他也會跟大家說的,你們該留的留下,其餘的迴去吧。我和白鎮長還有事要迴鎮裏,就不陪你們了”。


    楚昊宇問白麗,“白鎮長,這陪護人的生活怎麽解決的?”。


    白麗小聲對楚昊宇說道:“我們給了家屬三千元,讓他們自行安排”。


    楚昊宇點點頭,他對白麗說道:“走吧,我們迴鎮裏去”。


    楚昊宇走到曲文清身旁說道:“曲院長,這病人就拜托你了”。


    曲文清連連擺手,“楚縣長言重了,這救死扶傷的事我責無旁貸,一定盡心盡力的全力救治”。


    楚昊宇與曲文清握握手,隨後對曲文清說道:“這後麵的事還等著我迴去處理,曲院長,我要先行離開了”。


    曲文清點點頭,“那我送送您!”。


    楚昊宇連忙伸手攔住曲文清,“曲院長,別這麽客氣,你留步,留步”。


    曲文清無奈的止住腳步,與白麗握握手後,便看著楚昊宇與白麗下了住院部的三樓。


    ······


    餘學文在家中如熱鍋中的螞蟻,急得團團打轉,前些時父親剛剛去世,這才過了幾天,老三學兵與村裏人發生衝突打傷人,到現在還關押在派出所裏。


    他去派出所找過侯小曉,兩人看著平時關係還算不錯,哪知到了這關鍵的時候,侯小曉卻是翻臉不認人,說什麽餘學兵已經是犯罪嫌疑人,他無權放人。任憑餘學文軟磨硬泡,就是不為所動。


    餘學文現在恨透了代小山這個王八蛋,如果不是他扇陰風點鬼火的,仗著自己在外麵打了幾年工見識廣,一迴來就帶頭找到他家來鬧事,老三學兵也不會出手傷人。


    他與二弟餘學武也商量過,就連平時足智多謀的餘學武,現在也無計可施。就在餘學文唉聲歎氣,來來迴迴的,轉來轉去的時候,他老婆賽春花從外麵迴來了。


    賽春花看著滿屋打轉愁眉不展的餘學文,她就知道餘學文現在完全是黔驢技窮,束手無策了。


    其實在賽春花心裏,倒是想起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與她有過關係的王利群王書記。自從餘學文的老三被抓走後,她就想過要去找王利群,但是又怕餘學文有所察覺,所以她也不好主動說出來。


    現在情況不同,餘學文已經是苦無良策,這時提出來不亞於是救命的稻草,想來餘學文不會反對。


    賽春花咳了一聲後,她問餘學文,“怎麽?,你們兄弟倆還沒想出個好主意?”。


    餘學文正是心煩,他吼了賽春花一句,“你個娘們知道什麽?,這事哪有那麽好解決的”。


    賽春花一臉鄙視地說道:“再難也得出去活動活動,像你這樣圍著家裏轉,我看轉出個什麽主意來”。


    餘學文站著腳步,他看著賽春花說道:“我不轉,難道你還能想出個什麽好主意?”。


    賽春花微微一笑,“你就這麽肯定,我不能想出個主意來?”。


    餘學文頓時來了精神,“快說說,你有什麽好主意?”。


    賽春花笑道:“你就沒想到找找王書記?”。


    餘學文一聽,剛才那興奮的心情頓時涼了半截。王書記他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他跟王書記隻打過一次交道,就連王書記是啥性格和脾氣都還沒摸清楚,怎麽去找他,如果貿然去找,說不定事情沒辦成,反而會被王書記抓住了他的把柄。


    餘學文搖搖頭,“這事不成,我對王書記沒有多少把握,還是算了吧!”。


    賽春花笑道:“這事你不方便出麵,就讓我去找王書記,反正王書記見過我,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一個女人家,不怕失麵子,他也不會向我問東問西的。再說,即使事情沒辦成,你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怎麽樣?”。


    餘學文一想,這樣也不是不行,可以讓春花去試一試,俗話說求不到官秀才在,即使事情辦不成,也不會損失什麽,萬一事情辦成了,那就皆大歡喜,這樣一來,他與王書記的關係就加深了許多。


    餘學文點點頭,“行,你去試試,那你說說,你怎麽個找法?”。


    賽春花白了餘學文一眼,“還能有這麽個找法,無非是送點錢說點好話,順便請他吃個飯,難道你還有別的什麽主意?”。


    餘學文尷尬地笑笑,“行,就按你說的辦”。


    賽春花這時說道:“你等會送我去鎮上,順便把你的手機給我?”。


    餘學文瞪了賽春花一眼,“送你去鎮上這個還能理解,你要手機幹什麽?”。


    “你難道要我到鎮政~府滿大樓地去找他?”賽春花懟了餘學文一句。


    “對,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事還是隱秘點好。”餘學文對賽春花的想法非常滿意。他說道:“那我們就走吧?”。


    賽春花橫了餘學文一眼,“你急什麽?,你難道就讓我這個樣子去見王書記?”。


    餘學文看了看賽春花,隨後揮揮手,“那你還等什麽,快點上樓去換身衣裳吧!”。


    賽春花左搖右擺的上了樓,餘學文看著賽春花的背影罵了一句,“女人就是屎尿多,又不嫌麻煩”。


    大約二十分鍾後,餘學文在一樓等得正不耐煩的時候,賽春花全身裝扮一新地下了樓,隨後對像要發火的餘學文說道:“走吧!”。


    餘學文看了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賽春花,喉結頓時哽咽了幾下,伸手準備摸摸賽春花的臉蛋,手還未伸到賽春花的身旁時,就被賽春花一掌拍開了,“都什麽時候了,心裏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趕快的送我去鎮上”。


    餘學文歎了口氣,搖搖頭後,他拿起桌上的摩托車鑰匙,追上已經出門的賽春花。他啟動了車子後,載著在後座坐著的賽春花,快速地駛出了自家的院子,直奔青山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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