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鬼宇宙四位先天聖人!


    之一?


    的化身之一?


    徐放的膝蓋軟了又硬,硬了覺得還能更囂張一點兒。


    區區一個化身而已,還不值得身披聖人血肉的徐爺出虛汗。


    “失敬了……”


    徐放不動聲色地蒸發掉後背的冷汗,他覺得花魁沒有說謊的必要,畢竟就算是頂級大羅都沒有讓聖人單開三條規則鎖住的待遇。


    這姑娘的背景和她的胸懷一樣深厚。


    床榻之上,花魁已經從牢獄之災中恢複過來,喘息聲漸漸平穩,眼神還是有些懵圈好像在消化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您說,三四天?”


    徐放正盯著她胸口、手臂、小腿等等裸露的肌膚出神,聞言一愣:


    “啊?我剛才說的三四天嗎?哦,行吧,我覺得三四天可以了。”


    這姑娘吃了多少年的苦楚?


    隨著沉重鐐銬緩緩消失,她的脖頸、手腕、腳踝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血色烙印,鐐銬鎖鏈隻是不可見,可依舊有陸沉星毀般強橫的力量時刻壓在她的身上,粗礪好似岩石時刻摩擦她的身體。


    留下的血痕即便是聖人化身都無法消除!


    已經深深烙進她的生命形態當中了。


    “施法的聖人要麽是個毒娘們,要麽是個死變態,要麽就是她做了什麽事情讓聖人記恨,囚在這裏永遠受苦……”


    徐放想著呢,那邊花魁已經再度調整好了心態,嘴角慢慢勾起一絲笑容,看得徐放感慨不已。


    剛活過來就別勾搭了,不用這麽敬業。


    “奴家確實想不到這個宇宙中居然還能遇到聖人當麵,失態了!”


    蔥蔥玉指撚手帕,細心將臉上的血滴擦掉,伸手化出一麵水鏡,仔仔細細開始補妝。


    片刻之後她舉起一個碧綠的荷葉肚兜詢問:


    “聖人,這個款式您喜歡嗎?”


    徐放:嗯,喜歡,但我不會穿的。


    自覺地轉過身去,目光不經意地發現床榻對麵的牆壁上掛著滿牆的水晶畫,倒映出的景象不要太清晰。


    我可沒看,是光反射到我眼睛裏的。


    “聖人,您請坐。”


    從裏到外換了一身新衣服,花魁的魅力再度光耀四方,床榻上的人兒竟然走了下來,親自伺候徐放坐下,倒茶,陪坐在身旁。


    徐放端起茶杯向床榻一舉。


    在他的眼睛裏,花魁依舊在床榻上不曾移動。


    “花魁鬥膽問聖人一句,您是幾品的聖人?”


    “因為當時鎖了我的那位曾經放言,沒有五品聖人的實力,休想將所料撼動分毫……”


    徐放愣了:


    “聖人還有品?”


    這次換了花魁驚了:


    “您不知道……對了,每位聖人都有獨屬自己的聖紋神環,從一品到九品層層疊加,您的聖紋神環呢?”


    “哦你說這個啊,嗬嗬,穿衣服的時候沒在意,給壓到裏麵了……”


    徐放抖了抖肩膀,身上的龍鱗石片層層剝離,卷成麻花的雲紋神環呲溜一聲彈了起來,惱怒地拍著徐放的後腦勺:


    不透氣不透氣不透氣!


    難道我還給你丟人了麽?


    徐放腦瓜子嗡嗡的,對麵的花魁臉上卻看不到失落,反而更加激動:


    “好漂亮的聖紋神環!”


    雲紋神環頓時停了下來,扭向花魁這邊,你是個有慧眼的。


    “一品聖紋,您是一品聖人!”


    徐放揪住雲紋神環,看向花魁突然眼睛一亮:


    “對啊,你就是聖人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對聖人這個級別肯定非常了解對吧?”


    花魁苦笑:


    “不對,我即便是聖人化身,也沒那個膽子去了解聖人。”


    “況且聖人一品一天地,說句冒犯的話,即便您已經踏足聖人境界,一品和九品……不,即便是折中,和五品聖人都有著雲泥般的差距!”


    “奴家並沒有看輕您的意思也不敢,隻是,奴家願意等!”


    “等到您有實力幫助奴家脫離囚籠,不管是三五百年還是三五千年,隻要有脫困的希望,奴家不在乎時間!”


    徐放看著她熱切的臉龐,心頭一陣顫動。


    這娘們怎麽就說不通了呢?


    都說了三四天三四天的,三五千年瞧不起誰呢?


    “你家聖人呢?”


    自己的化身遭這麽大的罪,身為主人不可能坐視不管吧?


    就好像要是潑墨仔被人打斷了腿錘爆了腦袋割了腰子一根根剁了手指頭嘎了小雞雞它沒有這麽慘的情況下我這個當爹的哈哈哈……肯定是要出頭給它報仇雪恨的!


    不可能讓自己的化身受欺負!


    “我家聖人,實力直逼七品,已經隕落了!”


    草!


    徐放頓時驚呆了。


    聖人隕落,你這個化身還活著,說不過去吧?


    我要是死了,潑墨仔黃庭元神大三還有念頭一個別想跑全都給老子陪葬!


    你怎麽就這麽特殊呃?


    花魁的手掌抬起在後背上抓了一下,下一刻仿若彩虹綻放,兩層虹紋神環似真似幻在腦後閃了一下隨後立刻消失。


    但就是這一下,那鎖鏈立刻顯露出半截,嘩啦啦在虛空盤旋了一陣又消失了。


    花魁緊緊抱著雙臂,已經做好了再度被折磨的準備。


    徐放是真驚呆了,您老人家是二品聖人?


    聖人能夠分出聖人級的化身?


    怎麽感覺膝蓋還是有些軟,要不我稍微再謙遜一下,要不笑一笑?


    “聖人的每一個化身都是自己的命,祂隕落的時候,將兩層聖紋剝離後給了我,這是聖人化身能夠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我的誕生本來就基於這兩層聖紋神環,能夠活下來不稀奇……”


    花魁不知迴想到了什麽,眼角濕濕的:


    “很唬人吧?”


    “我隻有兩層聖紋神環是真的,能夠釋放出二品聖人的聖威,但是肉身和實力卻是大打折扣,連九天準聖都不如……”


    “更不要說您這樣真正的聖人了!”


    徐放後背冷汗嘩嘩的。


    我也是假的!


    我也隻有雲紋神環,還是一層的,還不如你呢!


    我也是隻有聖紋和聖威,用來唬人還行,真動手我也打不過準聖,別說什麽九天準聖,一天都打不過!


    我都該退一賠十!


    徐放根本沒料到是這麽個情況,人家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聖人雖然隕落了,還能給後人弄個二品頂戴嚐嚐。


    自己是純粹手工攢的一品聖人。


    麵色嚴肅地點點頭,徐放輕酌一口茶水,雲淡風輕道:


    “二品就是二品,聖紋是根基,早晚會提升上來的,不用妄自菲薄。”


    “我說過幫你,聖言一出除非天地崩殂,我都會助你脫困的!”


    “是囚禁你的聖人下的殺手?”


    說到這個,花魁眼中立刻射出濃濃仇恨之色:


    “不知道!”


    “我家聖人的隕落,我至今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無數歲月以來,我經營花魁樓,吸引宇宙中的各色人等匯聚在這裏,打探所有可能的消息。”


    “尤其是一些可能擁有斬聖實力的勢力,即便隻是準聖家族我也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消息,就比如被您殺死的鼎目神族小王子,原本就是我誘惑來此準備套取些情報的!”


    “幸好您來了,祂死也就死了。”


    突然花魁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悲意:


    “隻是不但沒找到我家聖人的隕落緣由,甚至是哪個聖人動手囚禁了我,我也不知道!”


    徐放嘴角抽了抽,啊?


    “聖人掌控虛空萬物,就算祂站到我麵前我也認不出來,又從何處知道是誰呢?”


    難道祂什麽都沒問嗎?


    隻是一個勁地打?


    是真變態啊?


    “每隔百年,就會有死物活過來,問我相同的問題。”


    花魁指了指徐放手中的茶杯:


    “三個月前是一個百年之期,您手中的茶杯活了過來,掐著腰問我東西到底去哪兒了?”


    “又是東西去哪兒了,可是祂從來不說是什麽東西,我當然迴答不出,迎接我的是三日折磨,比方才還要痛苦百倍!”


    徐放聞言,輕輕放下茶杯。


    不咬人吧?


    憑空死物變活物,完事還能再變迴去,簡直神乎其神不可想象隻能仰望!


    把花魁從這樣實力的聖人手下救出來,是不是有些安全隱患?


    後果可能很嚴重。


    那個未知名的聖人囚禁她許多年都不曾放棄,萬一發現自己的獵物逃走了,需要到手的東西沒了線索,聖人會不會發怒啊?


    這因果,可就太大了。


    看著徐放沉默不語,花魁也不再多說。


    她也知道,如果為了這件事惹來一個聖人的怒火,而且還是高品聖人毀天滅地的那種,任誰都要思量思量再說。


    砰!


    雲紋神環突然砸了徐放腦袋一下。


    徐放福至心靈問了花魁一個問題:


    “你家聖人隕落在何處?”


    花魁輕聲迴答:


    “這個宇宙一共有四個隕聖禁區,聖人隕落不一定形成禁區,但能夠形成隕聖禁區的,都是高品聖人。”


    “我家聖人隕落,在中央戰區形成的隕聖禁區!”


    “方位就是……”


    花魁報出具體坐標,徐放停了瞬間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逼天靈蓋!


    就是他剛剛掃蕩過的隕聖禁區!


    那裏死掉的聖人,是花魁的本體?


    難怪,難怪,難怪自己會到這裏來。


    聯想起那些苦命的挖礦準聖幾百年挖不到一顆聖血,自己不但全部掃蕩完畢而且所有腦花神陸的位置也都記得,隨時可以去獲得聖念!


    真的是自己運氣好,能耐大嗎?


    這一刻,徐放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默默注視著,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用一種看不見的手段來推波助瀾。


    就是因果。


    在自己興高采烈馬不停蹄地掃蕩禁區的時候,每一滴聖血上糾纏的因果也全部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


    聖人是那麽好成就的嗎?


    雲紋神環是什麽隨便就能孕育而出的東西嗎?


    不讓你血肉成聖,你的本性化身又怎麽來到禁區這裏,將你帶到花魁麵前?


    這就是東西都拿走,我的因果你一並擔著!


    “原來,因果的糾纏是在這裏……”


    徐放看著忐忑不安的花魁,內心稍稍有些不爽,覺得自己是被人牽著鼻子在走。


    但想一想那人可能是聖人,其實也沒那麽氣了。


    畢竟聖人已隕落,這頂多算遺願,或者說是對自己化身的一點點幫助。


    好處自己不也是落著了嗎……


    徐放起身。


    渾身的龍鱗碎片開始震顫,隨後一片片脫離身體,露出下麵的血肉武裝。


    花魁小嘴張得大大的,驚奇地望著徐放的身體,驀地兩團雲霞燒紅了臉頰,咬了咬牙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徐放詫異:


    “你幹嘛?”


    花魁埋起臉不敢看徐放,聲如蚊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嗯……”


    莫名其妙。


    收起血肉武裝需要時間。


    手掌在解與不解之間徘徊的花魁等了半天沒見徐放的動靜,抬頭一看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已經裂開了!


    全身的皮膚卷成一條條的好像毛巾一樣縮入徐放的後頸。


    渾身的血肉組織全部分散成一條條細細的血絲,好像恐怖片裏被吸血蟲狂吸致死的人,看著讓人心頭發顫。


    這些血絲蠕動著,一點點縮迴到體內。


    花魁愣住了,這位聖人血肉之下居然是顆人形念頭?


    還未等震驚結束,徐放已經再度化身成為琉璃色,隨後琉璃色一轉,成為一個普通的存在。


    那一品聖人的雲紋神環也沒了。


    花魁被這套絲滑切換整懵了,眼前的男子氣息古古怪怪的,但是絕對不是聖級人物!


    “做好準備了嗎?”


    徐放走上前來伸出手:


    “鑒於你最少是準聖的實力,我需要的時間可能比三四天要長,當然一切都要看對方的規則如何,聖人的牆角可是不太好挖。”


    花魁將信將疑地伸過手來,用力握住徐放的手掌:


    “你,這個狀態,真的能撬動鎖鏈救我?”


    “要對本聖人有信心——誰說我要撬動鎖鏈了,我把你撬出來不就行了?”


    徐放多問了句:


    “對了,一會兒你出來之後,這鎖鏈空了不會驚動那位聖人吧?”


    花魁搖頭:


    “隻要我出來,即便是二品也可以迷惑祂一些時間,我就可以逃走了!”


    好,信你一次了。


    畢竟誰讓你有個好媽呢,我這又是喝血又是吃腦花的,不救你的話會不會爆雷啊?


    花魁眼睜睜看著徐放的手掌融入了自己體內,但她沒有任何感覺。


    “忍著啊,可能會有些奇怪……”


    是挺奇怪。


    花魁眼看著徐放將自己一點點拉著離開了床榻,鐐銬的沉重感覺竟然穿透了脖頸,穿透五髒六腑,從前到後脫離而去!


    當她兩條腿真正站在地麵上感受著地毯的柔軟,徐放提醒:


    “快,幻境!”


    虛空中三條鎖鏈仿佛銅綠巨蟒扭動著,下方的鎖扣空空,但是下一秒一個人影驟然出現,背負起沉重的鎖鏈和鐐銬,在床榻上掙紮。


    “快走!”


    “隻能迷惑十息!”


    這麽短?


    花魁卻是已經抓住他的胳膊,瞬間消失。


    十息之後,幻影承受不住鎖鏈威能自動消失。


    下一刻,鎖鏈開始瘋狂晃動,確定鎖扣上已經沒有人之後在轟鳴中寸寸斷裂,大塊鎖鏈碎塊化成粉末隨風吹走。


    極遠處的星空,一艘星船的甲板上突然出現兩個人,遠遠看著三條鎖鏈碎成了渣消失在虛空盡頭。


    “這就沒了?”


    徐放還以為這三條鎖鏈會毀天滅地呢,結果就是死迴去報信?


    “聖人也有很多規定限製的,譬如不得無故滅殺宇宙生靈,否則會遭到宇宙的厭棄,所以奴家在星球上弄了很多的人,聰明吧?”


    徐放長舒一口氣,感覺像是還掉了債一樣,輕鬆了不少。


    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


    “我去!”


    “我的骨肉親朋!”


    (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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