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廳中。


    葉洵,蘇瑾幾人喝著酒,吃著糕點,欣賞著綺夢的霓裳羽衣舞。


    片刻。


    曲終舞罷。


    綺夢身體微福。


    蘇瑾,穆淩銳兩人拍手叫絕,意猶未盡。


    謝玄眉頭微蹙,喝著酒,沒有顯露出太大的興趣。


    樊盛更是冷漠,全程獨自飲酒,估計還未能從陰影中走出來。


    緊接著。


    綺夢走上前來,跪在地上行大禮,“小女子夏千歌,參見太子殿下。”


    此話落地。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大驚。


    謝玄和樊盛反應最快,一前一後將葉洵護了起來。


    蘇瑾和穆淩銳兩人亦是瞬間酒醒,護在葉洵兩側。


    這特麽的什麽情況?


    一個風月場所裏麵的花魁,竟然認識太子爺,好像是在這等他一般。


    穆淩銳嚇的冷汗都出來了。


    今日可是他領葉洵來的,這事若是解釋不清,那他非要背上謀害太子的罪名不可。


    穆淩銳指著綺夢,怒吼道:“呔,大膽妖女,你是何身份?接近我家殿下是何居心!?”


    葉洵卻是風輕雲淡,擺了擺手,沉吟道:“大家不必緊張,她若是要害本宮,還會表明身份?”


    “都放鬆點。”


    緊接著,他看向綺夢。


    “姑娘,起來說話,你是有冤屈要伸張?還是有不公要訴,盡管說來,本宮洗耳恭聽。”


    葉洵說著,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方才他便感覺這小美人看他的眼神不對,感覺有事,但也沒有多想。


    沒想到還真讓他猜中了。


    但謝玄和樊盛依舊緊張。


    他們知道現在太子仇敵很多,所以不敢有絲毫鬆懈。


    綺夢站起身來,望向葉洵,倒是波瀾不驚。


    “謝太子爺給小女子這個機會。”


    “小女子名叫夏千歌,一直在山中拜師學藝。”


    “五年前小女子的弟弟夏千原下山被人擄走。”


    “小女子打聽了四年才得知,千原是被龍陽鏢局擄到了嶺南。”


    “所以,小女子想請求太子爺出手,救我弟弟一命,今後小女子為奴為婢,報答太子爺的大恩大德。”


    聽聞此話,眾人皆是一愣。


    竟然是求太子爺辦事的。


    葉洵望著夏千歌,眉頭微蹙,問道:“你怎麽知道本宮要去嶺南?你又怎麽知道本宮要來曲流苑?”


    夏千歌的一麵之詞,顯然不能讓葉洵信任。


    她擺明了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


    但葉洵也有困惑,他今日前來是臨時決定的,是個意外,若不是意外那就是......


    葉洵想著,轉頭看向了穆淩銳。


    穆淩銳汗毛倒豎,冷汗滴淌,急忙解釋道:“殿下,咱們可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我就算害誰,那也不會害你呀。”


    葉洵淡然一笑,“二哥,你不必緊張,本宮相信你。”


    夏千歌緩緩開口,“殿下,此事與穆公子無關,其實我已經在此等殿下六個月了。”


    葉洵一愣,眉頭微蹙,不解道:“何出此言?”


    蘇瑾幾人亦是看向夏千歌,眼眸中滿是困惑。


    這姑娘怎麽神神叨叨的。


    夏千歌緩了緩神,解釋道:“其實,在小女子打聽到千原的下落時,是想要直奔嶺南的。”


    “但家師說,小女子孤身前往,非但無法救出弟弟,反而會讓自己牽連其中。”


    “所以家師便讓小女子來雲南城中的曲流苑等,說殿下去嶺南一定會路過雲南城,路過雲南城一......一定會來小女子在的曲流苑遊玩,所以......”


    葉洵:???


    這特麽的是將本宮的七寸拿捏的死死的。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


    此話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本宮是這麽好色的人嗎?


    這都能算計到本宮身上來?


    葉洵不禁搖頭,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謝玄和樊盛兩人望了望夏千歌,又看向葉洵。


    這邏輯倒是盤的清,將太子爺的愛好研究的透透徹徹。


    葉洵望著夏千歌,眉頭深鎖,疑惑道:“那也不對啊,你直接去找本宮不就好了嗎?”


    “為何費這麽大的勁,在這跟本宮求偶遇?”


    蘇瑾幾人聞言,再次看向夏千歌,太子爺說的有理。


    夏千歌則是麵露為難,緩緩道:“因為......因為家師說,小女子前去找殿下,與殿下前來找小女子的因果不同。”


    “家師說,若是小女子前去找殿下,此次嶺南之行將是大兇,若是殿下找小女子,那便是大吉。”


    她說著,拿出一塊桃木牌,遞上前來,“這是醫聖的信物,家師說給您看了這個信物,您便不會懷疑了。”


    聽著夏千歌玄裏玄幻的話。


    葉洵緊鎖眉頭,這話他是不信的,哪裏有這麽玄幻的事?


    他估摸著,夏千歌師父的意思,就是想要讓她在這裏冷靜幾個月。


    當時她得到她弟弟的消息,怒火中燒,正是衝動的時候,出亂子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這枚桃木牌確實出自吳壽之,上麵有他獨門印記。


    葉洵看向夏千歌,問道:“那你師父?”


    夏千歌又露出了為難樣子,“殿下,恕小女子,家師.......”


    葉洵:.......


    除了不讓說,就是不能說。


    這叫什麽事?


    不過既然是讓吳壽之欠過人情的人。


    葉洵自然也不會怠慢了。


    隨即,他看向夏千歌,問道:“你有什麽絕活?”


    夏千歌心下一喜,應聲道:“殿下,小女子和弟弟乃是偃師,精通機關之術。”


    “偃師?”葉洵聞言,喜上眉梢。


    精通機關術的人,在上古被稱為偃師,善用偃師機關術。


    法自術起,機由心生。


    即便是這個時代,偃師仍然是古老而又神秘的職業。


    每一個偃師都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尤其是戰爭中。


    連弩車,轉射機,藉車等許多戰爭武器和攻城器械,全都是出自偃師之手。


    不過最近幾百年偃師基本都已絕跡,存於世上的大多隻是能工巧匠。


    能被稱為偃師的顯然已是鳳毛麟角。


    反正葉洵在大夏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今日這俊俏小娘子夏千歌,竟然是一名偃師。


    葉洵這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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