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軼開始親自教導何越之後,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那家青樓晚上做工了。


    到今天,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軼的要求下,他還有祁雲凡兩人跟著軼去那家青樓做客人。


    也是剛前腳踏入門,門口的老鴇就笑嗬嗬的喊住何越說:“喲,你小子長能耐了啊,我讓人去你家尋你上工,你自己說有多少天沒來做工了。這個月的工錢你不要了?”


    何越一聽整張臉一下就垮了,欲哭無淚的說:“沒,媽媽,你聽我解釋。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軼已經掏出了十個金餅塞到老鴇的懷裏,老鴇差點沒接住摔在地上。


    也看她終於站穩,軼這才開口說道:“以後何越就不來你這裏做工了,算是贖身的話,這些錢那也夠了對嗎?”


    “啊這。”軼這話讓老鴇有些懵。


    軼又問道:“夠了麽?”


    老鴇這才恍然,連連點頭說:“夠了夠了,遠遠夠了,謝過大老爺賞賜,老生馬上命人去取何越的賣身契。”


    “伯。”何越剛想說話,軼又伸手打斷了他,並告誡他說:“別去問,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其實何越想說軼沒必要為了他花那麽多錢的,那可是金子,價值最高的貨幣。


    在這裏,金子擁有最高購買力,隨後是青銅,再然是黑鐵,可想而知軼到底花了多少錢。


    拿到賣身契燒了後,猶豫再三的何越還是在祁雲凡的加油打氣中進來這家青樓作客,這是他頭又一次以嫖客的身份光臨這家店。然而他沒有感覺到多少新奇,倒是感覺渾身不自在還有一些惡心。


    坐在酒桌上低頭看著飯菜不敢往旁邊那些姑娘身上多瞟一眼。


    來了一個姑娘問三人要不要姑娘,祁雲凡直接搖頭,倒是軼指著何越說,給他安排兩個。


    “啊?”何越抬頭,轉頭也看到了旁邊的熟人,是那個老姐,雖然打扮起來算是很漂亮,但私底下他都知道這老姐是什麽樣,麵黃肌瘦,年老色衰還有病的的那種。


    老姐自然也認出了何越,調笑著說道:“噢~?原來是我們的小越越啊。給姐姐說你喜歡哪個妹妹,姐姐馬上給你安排,隻有一次哦,下次可就不會那麽便宜你了。”


    “這這這,這不好吧。”何越一臉欲哭無淚,他是真沒想到軼會來這麽一出。


    “那就是不夠啊。”老姐還在繼續起哄。


    軼見此也跟著說:“那就找四個姑娘給他。”


    說完,又是從兜裏一拍兩塊金餅在桌上。


    頓時,老姐目光金亮,激動地收下錢笑意綿綿地問:“那二位客官呢?”


    祁雲凡聽著就笑了,他算是明白軼打什麽主意了,當即搖頭說:“不用,你們把他伺候好,錢什麽的一切都好商量。”


    老姐自然也知道一些客人是看不上眼他們這些胭脂俗粉的,特別是二人與旁邊何越還有其他人的穿著就能看出來這點。


    自不敢去表態,也隻能笑嗬嗬的應和:“那好,三位客官請稍等。”


    “哎,別。”何越簡直快要哭了,他真不想跟這些姑娘玩鬧,急忙拉住老姐說:“別老姐,我不是來玩的。”


    老姐挑眉有些不悅:“不是來玩的那來幹嘛,人家客人都買單了你想幹嘛?難道是想要老姐來陪你?若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說著直接往他身上靠過去。


    聞言,何越這才有苦說不出,一邊推著老姐一邊看向軼說:“伯伯您這是何苦為難晚輩呢?”


    見此,軼也揮手讓老自行下去說:“行了聽他的,你先下去吧。”


    老姐臉上雖有些掛不住,但收了的錢也沒有退迴去的道理,而且見軼也沒有要跟她要的意思,她苦笑著點頭瞪了何越一眼就離開了。


    隨即,軼這才轉頭衝何越說:“你還知道我帶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讓你來玩的啊。”


    何越也是苦笑著問:“伯伯您有話就直說了吧,何苦為難小的。”


    聽他如此說,軼也沒有藏著掖著了,便問:“你喜歡那個蓮幽姑娘對吧。”


    頓時,何越眼珠子都能瞪出來,臉上也漸漸爬滿血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好意思開口。


    一看他這個反應就沒跑了,祁雲凡也笑嗬嗬的盯著他,感覺這小子好生有趣,不過他也沒有去打斷軼的想法,就聽軼接著問道:“很多事情你都瞞不了我的,你到底喜歡她哪裏?因為漂亮?”


    “伯伯您。”何越欲哭無淚,他發誓軼是把他逼得最狠的那個人。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出來口:“您這是何苦呢?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人家,但你也沒必要帶我來這裏啊。”


    “那你就是承認了?”軼繼續追問。


    這次倒是出乎了他意料,這小子還真的有了一些勇氣跟他對著說,甚至語氣還有些衝。


    “是!我承認,我和其他人都一樣喜歡蓮幽姑娘。”


    “難道就因為她漂亮?”軼再次追問。


    這個確實問到了何越,他一下就沉默了,因為他知道軼的問題可不僅僅如此簡單。


    見此,軼也就挑明了今天他帶他來這裏的來意說:“我早就發現了你這些天沒來這裏上工後跟我上課時候的心不在焉。後來我才經過打聽知道你是喜歡人家那個姑娘。


    所以我帶你來這裏的目的有兩個。”


    軼伸出兩個手指,雖然祁雲凡也知道軼這是在瞎扯說打聽,但他也想聽聽軼到底要怎樣調教這個小子。


    “第一,如果你真的喜歡到她能拋下一切的話,我會幫她贖身,然後讓她清清白白的嫁給你。”


    “伯伯你來真的。”何越聽著隻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你先聽我說完。”


    何越點頭,臉上的期待也在說明他確實喜歡那個姑娘。


    “第二,我這就是在告訴你,讓你知道你的不足,說不定人家姑娘也不會看上你一個窮小子,還沒錢沒勢,更沒權,說白了你隻是個一窮二白手無縛雞之力的俗人。


    你如今才18歲,你還有很多時間去努力讓自己變得可以配的上你認為配得上的人。


    若是你選第二個,我會花一些時間把你教導成那樣的一個人。


    那麽,我想聽你如何去選?”


    軼拋下選擇讓何越去選。


    何越一下就為難了起來,他想聽聽選擇第一個後軼會如何打算他。


    “那如果我選第一個呢?”


    軼當即也給出答案說:“我對你的教導到此結束,接下來人生由你自己做決定。或許你會因為一些原因讓你失去一些東西。”


    軼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看著何越的沉默和難以取舍,祁雲凡倒是打個岔說:“你這樣的人,大多數這些眼光高的姑娘可看不上你,嫁給你都隻是順了你伯伯的意,保不定哪天人家姑娘就會離你而去選擇其他男人。


    是我就會選第二個,你伯伯可不是一般人,就沒有他不會的,你可要想清楚。”


    軼轉頭瞪了他一眼,祁雲凡立馬幹咳著捂嘴。


    就憑祁雲凡的反應,何越也明白了其中的取舍,他一下就覺得祁雲凡話很有道理。


    當即點頭說:“我聽雲凡大哥的,我選第二個。”


    咳咳咳,祁雲凡又故作咳嗽,隻因軼剛剛又瞪了他一眼。


    不過,事情都到這樣了,軼也隻好作罷,轉頭看著何越認真的問:“其實你最想選的還是第一個對吧。”


    何越:“咳咳咳。”


    他覺得自己在軼麵前就是個透明人,毫無隱私可言。


    “罷了罷了。”看他的樣子軼也是搖頭歎氣,隨即又衝身邊的侍者招招手。


    那小廝點頭哈腰來到軼麵前問:“客官您有何吩咐。”


    軼:“我想包蓮幽姑娘一晚需要多少錢。”


    何越:“!!!”


    那小廝答道:“客官您說笑了,蓮幽姑娘在我們這兒曆來是賣藝不賣身,還未曾有客官一親芳澤,若是您真想與蓮幽姑娘花前月下,那您必須滿足蓮幽姑娘的要求。”


    啪的一聲!


    軼抬手拍出兩塊金餅打斷了小廝的話。


    “要多少。”軼繼續問。


    “客官。。。”


    啪!


    五塊金餅又被拍在桌上,“多少?”軼又問。


    “客官您這是為難小的啊。”那小廝苦笑著說。


    “多少。”


    嘩啦啦啦,軼拉起袖子倒了一堆的金餅在桌上。


    小廝和其他正在和嫖客打鬧的姑娘一下就看呆了, 說實話還沒見過有誰出手如此闊綽的嫖客。


    但小廝還是一臉苦笑著勸道:“客官。”


    轟的一聲,軼直接把麵前的桌子給掀了,盯著他板著臉問:“到底多少?”


    說話的同時,隨手從袖口裏掏出一個袋子,嘩啦啦的一下就從中倒出了相當於兩個人身高的一堆金子。


    “我問你多少?”軼盯著那小廝又問。


    看熱鬧眾人跟著咽了一口唾沫,何越更是被驚得心口狂跳,他這個伯伯可真的不是一般人。


    那小到巴掌大的袋子中竟然裝了如此多的錢,在這個世界裏那可是傳說中的修仙者才會有的寶器,他心下駭然,軼竟然為了他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刻,一直杵在二樓看戲的老鴇也著急忙慌的跑下樓來到軼跟前說:“客官您有話好說,您有話好說,我這小店小廟的,哪能容得上您這般動怒。”


    老鴇自然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若是真的沒有順了軼的意思,那她可沒好果子吃。


    見此,軼抬手抖出袋子裏最後的臨時兩塊金餅問道:“我隻問你,我讓你們這裏的蓮幽姑娘陪這小子一晚需要多少錢。”


    兩塊金子落在金堆上砸得老鴇心一跳一跳的,就算她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量收如此多的錢,這簡直是也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由此,她隻能賠笑說:“客官您哪裏的話,陪或是不陪還不是客官您一句話的功夫,我上去問問蓮幽姑娘她人的意見再說。您先把這些錢收起來再說,收起來再說,免得他人起歹心。”


    老鴇也是好生相勸,軼見此也迴到椅子上坐下,拍著把手說:“去吧。”


    那輕描淡寫的樣子,看得何越打心底裏佩服,但他還是沒忍住勸道說:“伯伯,我看這事就算了,您何苦也為難人家呢?”


    軼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從未在軼身上感受到壓力的何越暗暗吞了口唾沫緩緩低下頭不敢在說話。


    就聽軼說道:“等著。”


    “啊?”何越抬頭。


    軼沒有理他,等了半晌老鴇才著急忙慌地從樓上跑下來說:“客官,蓮幽姑娘同意了,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軼挑眉。


    “隻是。”老鴇苦著臉看向旁邊杵著的祁雲凡說:“她想讓這位公子一同前去。”


    祁雲凡:“...”


    何越聞言麵色慘淡,沒有什麽打擊比現實來得更傷人。


    軼倒是笑了,笑著盯著他說:“看吧,即使我用能買下這裏人所有人命的錢來讓她陪你一晚,人家姑娘都對你表示嫌棄。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何越心裏默念,麵色也失魂落魄的搖頭。


    這樣的現實太傷人了,終歸他隻是錯付。


    隨即,軼抬手用那袋子收迴了所有的錢轉頭丟給老鴇一塊金餅說:“走吧,我們迴去。”


    “客官,您。”老鴇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軼已經帶著二人走遠,她才意識到那個蓮幽做了個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可同時也在慶幸,那位客官沒有跟他們計較些什麽,否則丟掉的就不是麵子而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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