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看到這裏,已經猜測出了一些事情的走向。


    “儀”的誕生,讓更多的先民聚集在一起,以“儀”為中心,建立起了龐大的文明和帝國,領土達到幾千萬裏,但是隨後,戰爭也爆發了。


    戰爭的爆發,幾乎是必然的。雖然沒有明確的文獻記載戰爭在哪一年,因為什麽爆發,但這些在孟凡看來,都不重要。


    因為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在一起,有許多,還帶來了大量的生靈,建立起了龐大的文明,這麽多張嘴需要吃飯,這麽多的修士需要分食元氣和信仰之力,而且所謂三人成虎,人越多,心思越多,所以懷疑、嫉恨、分裂、仇視,等等的事情,總會發生。


    哪怕有一個強大的角色,將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但隻要宇宙洪荒中的法則再出現一次波動,導致元氣枯竭,這些問題還是會發生。


    在孟凡看來,那個時代誕生的幅員幾千萬裏的文明,沒有一尊神王,是無法統治的,隻能分裂並發生戰爭。


    原因,非常簡單,一下子就能想明白。一個縱橫幾千萬裏的文明,一個玄元境界的修士要橫跨過去,都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那麽這樣的文明,怎麽可能統一呢?


    從中心發出去的消息,最快都要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到達文明的邊疆,也不可能出現任何強大的權威,統治這麽龐大的邊疆,連政令都發不出去。


    在分裂和戰爭中,不論是對領土有渴望的國度,還是對元氣、財富等等其他東西有渴望的國度,所有的國度,還有這些國度的領袖,都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都想得到“儀”。


    而法則,仍然在波動。


    每次法則出現劇烈的波動,掌控“儀”的國度,就能掌握先機,比其他的國度先邁向繁榮,或者比其他的國度,先躲避災禍。


    “儀”成了正統。


    往往每隔幾百年或者幾千年,誰掌握“儀”,誰就能一統整個文明。


    但是統一持續一段時間,還是會走向分裂。


    於是那個時期,也被稱為鴻蒙太初時代的中期,就出現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第二句是“順儀者昌,逆儀者亡”。


    但不論如何分分合合,儀,確實一天比一天更強大。


    儀對於天地法則的演算能力,終於達到了沒有絲毫偏差,徹底的準確無誤。


    因為“儀”的強大,文明繼續擴張,而先民們,雖然仍在互相廝殺、爭鬥,可他們的戰爭,卻變得越來越溫和了。


    在“儀”能夠準確無誤的測算天地法則之前,戰爭是殘酷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最原始法則,仍然盛行,戰爭都是不死不休的,但是當儀變得從不失誤,無比強大,生存就變得簡單了,那些殘酷的原始法則漸漸不再試用,文明,也就真的變“文明”了。


    所以先民們之間的戰鬥,往往不再是舉國之戰,隻是修士、先民相互之間的一些爭鬥罷了,一般不會影響到尋常的生靈,都被稱作“神戰”,也通常都是點到為止。


    最後,讓先民們之間的爭鬥變得幾乎休止的,是“執仗者”的誕生。


    那是一位掌控“儀”的先民,將“儀”運用到了極致,演算無遺漏,但他沒有依靠“儀”獲取權力,相反的,是幫助其他的國度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他成了聖賢。


    在一次數十尊先民修士的戰鬥中,這位聖賢也表現出了近乎於極端的果決,要求這些先民修士停止戰鬥,不然的話,就打碎“儀”。


    戰鬥就終止了。


    於是他成了執仗者,以“儀”為籌碼,成為了一代溫和賢明的領袖。


    “神”的時代就開始了。


    先民們保持了長久的和平,雖然這種和平,也會偶爾被打破,但和平是主旋律,是常態。


    而在這種和平中,那個原始而古老的文明變得越來越強大,同時,“儀”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這種強大,讓先民們驚愕。


    “儀”當時的強大主要體現在兩方麵,一個,是完全零誤差的精確,天地法則的任何變化,都會清晰的反應在“儀”上,從沒有過任何的失誤。


    第二個方麵,就是“儀”,在當時先民無法理解的情況下,漸漸達到了“永恆不朽”的程度,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力量,任何先民強者,能夠打破“儀”,能夠將其摧毀,也無法做到影響“儀”的運算。


    在後來,先民們才明白,“儀”之所以變得堅不可摧,是因為不斷承受天地法則的洗禮,化為了一種超越先民理解的存在。


    這種存在,其實活在現如今的神王,都能理解。


    就是“不朽豐碑”!


    於是先民們,對於“儀”這件由他們的先祖、祖輩、父輩一代代締造壯大起來的存在,產生一種不解。


    可以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


    就像是一個鍾,它能代表時間麽?其實完全代表不了,因為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國度、不同的地方,對時間都有不同的理解,有的地方將時間劃分為日、月、年,無限領域則將時間劃分為時、分、秒,有的地方一天是十二個時辰,有的地方一天是十三個時辰,有的地方一個時辰比其他地方一個時辰要短,或者長,等等。


    鍾所表達的,隻是一種表象,一種被眾生簡化了的宇宙洪荒,在神王眼裏,時間就不是表象,而是真實存在的法則。


    所以鍾這種東西在神王眼裏,就是一件廢物,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如果一個鍾,能清晰的表達時間的所有變化,時間法則的波動,也清晰的表現,沒有絲毫的誤差,而且這個鍾,還是永恆不朽的,那麽這個鍾,是什麽?


    它是不是就是時間呢?


    這個問題,也出現在了先民的腦海裏,他們開始懷疑,“儀”究竟隻是顯示法則的,還是說,“儀”本身就是天地法則?


    這個問題誕生之後,先民們開始了另一種嚐試。


    就是他們最開始選擇的兩條路。


    一條,是預測法則的運行,已經做到了。


    第二條路,就是嚐試去操控法則。


    於是先民們,開始致力於將“儀”變得更加強大。


    也是在那個時期,有先民為“儀”起了一個更形象的名字。


    “道”。


    是方向,是秩序,是前路。


    隨著先民們不斷的提煉法則,將提煉出來的法則融入到“道”當中,漸漸的,先民們發現可以通過“道”來控製所有法則。


    在那個古老而迷茫的時代,眾生最畏懼的是天。


    天的任何一點波動,都會造成災難。


    而“道”可以預測天,可以預測所有的法則,一點點的,先民們能通過“道”掌控法則。


    在很後來,“道”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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