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抱緊了孩子,生怕這老虔婆上手搶。她沒理會口水亂噴的老太婆,冷冰冰看著江彪,質問道,


    “你四天不來,就是為了等你媽過來罵我?”


    江彪自知理虧,沉默著偏過頭。


    江母哪能見兒子被說,伸手把兒子撈到身後,再次指著陳蘭的鼻頭大罵:


    “罵你怎麽了,老娘沒打你就不錯了,你個不下蛋的母雞,騙了我兒這麽多年,到頭來也隻生了個賠錢貨。”


    “聽說你子宮都沒了,沒了子宮的女人,那還能叫做女人嘛,你這樣的兒媳婦,我老江家可要不起。誰敢娶你,就是奔著絕後去的,我們江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陳蘭冷笑,絲毫沒有因為江母這番話起任何波瀾,在得知自己摘除子宮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料到了今天這副場麵,現在隻不過因為江彪,提前了些而已。


    她麵無表情看著江彪,“你大老遠喊你媽來,不會隻是為了罵我吧?”


    江彪對她的淡定感到詫異,畢竟往常這樣被江母罵時,陳蘭麵上是難過和愧疚,並不像今天這樣,淡漠得仿佛被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江彪這樣做不是沒有愧疚,他自覺有苦衷,身為江家唯一的男丁,他不能讓整個江家從他這裏斷了後。


    他幾乎不敢去看陳蘭的眼睛,隻飛快地瞥了眼她懷裏的孩子,沉著臉道:


    “陳蘭,媽隻是有些生氣,你理解一下。”


    江母大手一揮,母子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我不要她理解,陳蘭,我過來隻有一個目的,你和江彪離婚,我們江家,養不起你這不下蛋的母雞。”


    說到離婚,最先慌神的是江蓉,她不顧心裏對江母的畏懼,上前扯住江母的袖子,苦苦哀求,


    “媽,嫂子剛生完孩子,你現在說離婚,你讓她往後怎麽過。”


    江母才懶得管陳蘭怎麽過,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小閨女,她啐了口,一巴掌扇在江蓉臉上。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老娘生你養你,讓你吃了十六年江家飯,你倒好,現在還來幫一個外人,皮癢了是吧。”


    江蓉被打得一個趔趄,臉頓時紅腫起來。


    “你有什麽衝我來,打江蓉作甚!”


    顧不得隱隱作痛的傷口,陳蘭一把將江蓉拉至床邊,小姑子是這個家唯一對她好的人,陳蘭不忍她為自己挨打。


    江母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才是親姐妹呢,我懶得跟你叨叨,這個婚,你不離也得離。”


    陳蘭本就打算離婚,但江母這一番鬧,她偏偏就不著急離了。


    “我不會離婚,你也知道我沒了子宮,離了婚,我上哪兒再嫁去。”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病房內兩人都黑了臉,江母更是氣急,揚起巴掌就要來扇陳蘭。


    這時,宋暖帶著幾個警衛員趕來,見有人毆打病人,警衛員上前將江母攔住。


    “都幹什麽呢,病房是你家嗎,沒看見病房裏還有其他產婦嘛,鬧什麽鬧。”


    她走上前,將陳蘭擋在身後,直麵江彪,


    “江營長,你打算就這樣看著你媽公然打你媳婦?”


    江彪沒想到宋暖會過來,他隻要對上宋暖總沒好事,四周產婦和家屬投來異樣的目光,他知道今天怕是提不成離婚了,隻得拉著母親匆匆離開。


    都是一個病房,誰家裏那點事大家心裏門清,整整四天沒見到陳蘭丈夫,一來就是聯合婆婆提離婚,還要打人,大家譴責的視線一直將江彪兩人逼出病房。


    宋暖是在門診大廳看到的江彪,看著他身後一臉兇相的老太太,她直覺兩人來者不善。


    想到產後虛弱的陳蘭,她同為女人,怎麽能任由陳蘭被欺負,於是跟洪老師告了假,找到保衛科,說有人要鬧事,帶著兩名警衛員就往住院部趕。


    好在及時將人攔下,陳蘭才不至於受到二次傷害。


    觸及到陳蘭故作堅強的麵龐,宋暖心裏有些不好受,捏了捏她的手,


    “陳蘭姐,加油。”


    陳蘭朝她露出安撫的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姐知道該怎麽做。”


    江母的到來在家屬院引起了軒然大波,嫂子們一個個都是人精,自然不會以為她是來照顧陳蘭坐月子的。


    江母還想趁著在家屬院,好好給江彪物色下一個對象,卻沒曾想,家屬院的嫂子們對她都愛搭不理。


    最後江母也來了脾氣,她算是看清了,這些人都站在陳蘭一邊,她就不信了,江彪這麽好的條件,還找不到一個稱心能生養的媳婦!


    陳蘭在醫院住了十天整,直到傷口恢複了大半,精神狀態都調整迴來後,她才和洪老師提出出院。


    洪老師給她做了係統檢查,教她怎麽調理身體,怎麽喂養帶孩子,見她都聽進去了,這才放人離開。


    看著她清瘦又倔強的背影,饒是洪老師見慣了這些場麵,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希望她堅強下去。”


    陳蘭迴家屬院當天,整個江家雞飛狗跳,康嫂子怕陳蘭受欺負,聯合家屬院其他嫂子一起,每人每天都要去江家晃一圈,看看陳蘭和她的孩子。


    江母氣得半死,又不敢得罪這些軍嫂,隻能硬生生憋著,用言語逼迫陳蘭同意離婚。


    陳蘭對她這些話不痛不癢,隻當耳邊風吹過,直到江母把江蓉送走,開始在老家給江彪物色新媳婦。


    她心中冷笑,她和江彪的婚姻可是經過組織審批的,隻要她不讓位,江家的新媳婦就永遠嫁不進來。


    雙方僵持著,誰都不肯退讓,宋暖和程也有時都能聽到江母氣急敗壞的吼聲。


    “你說陳蘭姐什麽時候同意離婚?”


    宋暖窩在男人懷裏,把玩著他的手指問道。


    程也撫了撫她的細腰,“就看誰先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自然是江彪,他已經三十多了,再不生兒子,他怕到時候生不出來。


    母子倆一商量,決定跟陳蘭好好聊一聊。


    陳蘭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她抱著孩子往椅子上一坐,


    “離婚可以,女兒歸我,另外我還要兩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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