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澤特的意識迴歸,他緩緩睜開雙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手中的《翠玉錄》拓本恢複成原本的模樣,《翠玉錄》拓本隨著他的吐氣微微顫抖,猶如羽毛般飄落到病床上。


    這次他沒能通過“彼世”裏的那些星團,學習到前人留下的智慧,卻也收獲了不少有用信息。


    通過與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的對話,維澤特對於那個骷髏身影,算是有了更深的了解。


    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的說話相當隱晦,僅僅以“火焰”與“岩石”作為意象,來講述過去發生的事情。


    維澤特對於戰爭魔法有所研究,他能推測出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這麽做的原因。


    戰爭魔法這個龐大的魔法科目裏,存在類似“觸發關鍵詞句就會發出警報”的偵察魔法;


    隻要說出相應的關鍵詞句,施咒一方就能獲取相關警報,再利用這個偵察戰爭魔法進行定位,從而獲知關鍵人物的具體位置。


    維澤特甚至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當年伏地魔發動戰爭、禍亂英吉利魔法世界的時候,是否采取過類似的偵察戰爭魔法?


    由此他聯想到,如今英吉利巫師口中的“神秘人”“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是否都是所謂的安全詞,用於規避這種偵察戰爭魔法呢?


    同樣的道理,或許那個骷髏身影,也能夠通過類似的偵察戰爭魔法,感應到那些了解過往辛秘的人,並且予以知情人沉重打擊。


    畢竟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有著慘痛的過往,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采用這樣的方式也在情理之中。


    維澤特也是出於相同的考慮,才會主動適應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的敘述方式,以“火焰”與“岩石”的意象來討論事情。


    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一行人創造了“彼世”,並且將“彼世”完全公開,讓其成為生靈留下智慧的場所。


    那個骷髏身影不僅知曉“彼世”的存在,對於“彼世”的存在也十分忌憚,才會花費大量時間停留在“彼世”進行汙染。


    這也是一條極為重要的信息,盡管維澤特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卻也不妨礙他將其記錄下來,以便將來的某個時刻發揮作用。


    將這趟“彼世”之行的信息梳理完成後,維澤特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翠玉錄》拓本。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如其在內,如其在外。”他再次將《翠玉錄》拓本上的字跡讀了出來。


    弗雷德和喬治是這樣介紹《翠玉錄》:煉金術士以自己的方式解讀《翠玉錄》上麵的內容,而解讀出來的東西,也隻會屬於這名煉金術士。


    獲得自己的《翠玉錄》箴言後,維澤特也能夠理解在介紹《翠玉錄》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為什麽會這麽說了。


    盡管《翠玉錄》是赫爾墨斯·特利斯摩吉斯忒斯留下的魔法道具,但是《翠玉錄》到底會浮現出什麽箴言,取決於觀摩之人所走的魔法道路。


    所謂“如其在內,如其在外”,這是維澤特所選擇的魔法道路,是他所進行的靈魂與魔法的研究,因此它才能顯現在《翠玉錄》拓本上;


    《翠玉錄》拓本本身更像是一麵鏡子,亦或是一條繩子;


    觀摩者可以從“這麵鏡子”中,知道自己是如何研究魔法與靈魂,也能夠通過“這條繩子”,將自己關於靈魂與魔法的理解,全部串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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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澤特學習研究了不少魔法,其中對阿尼馬格斯的研究,會相對深入一些。


    而“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如其在內,如其在外。”這個《翠玉錄》箴言,很適合用來理解阿尼馬格斯。


    盡管阿尼馬格斯變形存在多種形態,涵蓋從甲蟲到大象等各類動物,但是通過阿尼馬格斯變成什麽動物,這並不是一件隨機的事情;


    阿尼馬格斯能夠變成什麽動物,是由“魂”所決定的,當阿尼馬格斯魔藥作用於“魂”的時候便會與之結合,共同塑造具體的動物形象;


    無論是變成動物形態,還是恢複成人形,都能體現出“如其在內,如其在外”這句箴言所要表達的一致性;


    不僅如此,維澤特也能夠通過“如其在內,如其在外”這句箴言,解釋肉身守護神形態、阿尼馬格斯動物形象一致的問題。


    ……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這句箴言亦是如此,不過它主要涉及的方向,是阿尼馬格斯的變形過程;


    在維澤特的靈魂研究當中,“靈”與“魂”與“身體”雖然層級分明,卻又互相有所關聯,也會互相進行影響;


    在初次阿尼馬格斯變形過程中,“魂”與“身體”在進行阿尼馬格斯變形的時候,會在短時間內對“靈”進行壓製;


    當壓製產生以後,所帶來的直接危害就是產生所謂的“動物本能”;


    盡管“靈”受到壓製,但是先前製作藥水所遭遇的困難,此刻也就可以轉變為動物,幫助“靈”反抗壓製;


    等到“靈”迴歸主導地位後,“動物本能”也就順理成章地被壓製下去了;


    變形者在壓製“動物本能”後,自然也就可以在“靈”的重新主導下恢複身體,完成初次阿尼馬格斯的變形;


    所謂“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正是說明變形者需要“靈”與“魂”與“身體”的共同協作,才能成功完成阿尼馬格斯變形;


    這是一個通過不斷調整,以此來達到平衡的過程,唯有做到這一點,才能避免阿尼馬格斯變形失敗,不讓身體出現各種畸變。


    ……


    從藥水製作到每日的念咒施法,最後還要在暴風雨中進行初次變形,這個複雜而煎熬的過程,其實都在考驗著變形者的耐心、專注力。


    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也能夠看作是煉金術的過程;


    阿尼馬格斯藥水可以視為“媒介”,每日的念咒聲構建出“煉金魔法陣”,耐心與專注力用以運轉“煉金術”,而暴風雨則是“催化劑”;


    唯有這三者的共同作用,才能讓變形者完成蛻變與重塑,這也是阿尼馬格斯雖然危險且困難,卻沒有被曆史長河淘汰,仍然有人學習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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