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七章感味琴聲


    帕爾古太陽神宮殿。


    隨著黃昏的光輝漸漸消失,祭祀者溫揚玉泰轉首,看向海風暴狂盛的斡素爾黎格海灣。


    從高聳的帕爾古太陽神宮殿,那些海風暴以重夯的海浪,傾覆壓低的森林,仿佛壓扁了斡素爾黎格海灣與伊澀儂劇場之間的大地。


    黑暗的海風暴,從喏瑪海豁豁豁洶湧而來時,潮濕渾濁的濕氣,同樣蔓延過素梅喏瑪的帕爾古城堡。


    感受空間風頻的思嘉爾豎琴,散發出被重濁海風暴吹拂的風鳴聲。


    祭祀者溫揚玉泰隨著空間海風暴諧流狀,從彈奏的手感中,能夠感受到風形勢能的情味。


    那種瘋狂變奏的四元素,顯示出精密蕭殺的銳意。風、火、地、水,四種元素,每一種都帶有精密透徹的裝飾音綴。


    曾經,他知道:黎格雅喏瑪有四種精工造。一直以來,他對於四種神秘修辭令的力量,並沒有深刻感知。但是,這一刻,四種元素銳化生成的輔音,使他能夠感知:這四種元素精銳透殺和穿鑿的烈性。讓他的萬感已經觸及疼痛。


    風元素的音聲,從思嘉爾豎琴上,隨其屬性表達成韻時,攜帶來無量物化形狀不拘的密咒。讓昂每一種感覺新穎散發出來的痛苦,讓人感知生命的萬感充溢的恐怖和繁盛。


    火元素燎燃的形狀,看似流離,但火焰輪廓仿佛鋒棱尖銳的固體。這樣的火帶有質感的烈性消磨的銳意,仿佛舔舐萬化的時那猛獸粗糲恐怖的舌頭。觸之,痛銷骨肉。


    地元素堅固而鋒利。剛態穿梭,殺戮帶著確鑿的質感。帶有質確的淩厲感,仿佛武戰中領頻的鐵戈主頻。讓眾元素變成裝幀銳意表現力的修飾。


    水元素泛濫成災的欲念和情味,讓生命為難以擺脫的意誌論所牽連。那種被觀念一樣捆綁,無法自拔的墮毀和受戮,仿佛生命的諸念被源源不絕地變化成受到驅遣的奴仆。除了順受,就是隨流化變。


    當這些風載的四種元素,被黑暗的海風暴攜來的時刻,訴諸思嘉爾豎琴的表現力,讓祭祀者溫揚玉泰感受到:每一個感受都變得曆曆分明,生命難以承忍。


    這就是黎格雅喏瑪精工造所帶來的造化的特質。以前,他也感受過黎格雅喏瑪的修辭令,但那隻是感覺,從來未曾觸碰音聲所攜帶而來的靈魂。


    但是這個時刻,他完全感受到了——那些絕對超越了生命想象的界限。深邃地觸碰到了靈魂。


    啊,靈魂痛到顫栗了。靈魂痛到無處躲藏。靈魂被精銳透徹的鐵戈追逐,靈魂被磕碎,濺起錐形放射狀碎散的粉末……


    他忽然間不敢隨風觸動豎琴,渾身酷寒而顫抖,仿佛冰寒冬日裏瑟瑟抱肩走動在絕境風雪中的不歸人。


    祭祀者溫揚玉泰停住兩手葉。他緩緩走到帕爾古太陽神宮殿的殿門,雙手扶著石棱,朝向大殿裏道:


    “神聖的可可喏瑪的首神——


    朔昂邁,


    風有靈魂,


    火有靈魂,


    地有靈魂,


    水有靈魂。


    而靈魂在生命的萬感上,


    是難以逾越的。


    痛得尖銳,


    痛又婆娑。


    痛如歌,


    隨唱顫栗。


    願你共邀五尊太陽神,


    知道靈魂中不計其數的哀痛,


    從而饒恕我的感受。”


    樂師帕帕奇在祭祀者溫揚玉泰的身後致禮,雙目垂淚,道:“尊者,你的感受,我的淚目。我聽到了素梅喏瑪豎琴唱罷極其哀痛的音樂聲了。靈魂感讓我從未感受生命裏,包藏著這樣無極繁盛的恐懼感啊。”


    樂者索菲耶雙手捫胸,道:“深邃帶魂的音聲論,被祭祀尊和樂師說到我已經無力附和。是的,這些精工造的黎格雅喏瑪質感的聲音,但願帕爾古的五尊太陽神感知,三尊保護神知道。”


    樂者澀雷斯蒂芬動情地垂首,道:“這是可可喏瑪大地上,多麽突兀的意象時啊,絲毫沒有婉約抒情的蜿蜒長韻。除了淋漓感,就是痛苦和悲傷。不像可可喏瑪原始森林的音聲,可以有濃淡渲染的美柔。”


    樂者珥德道:“伊澀儂人已經觸犯了伊可蒙儂日符的風形圖騰了。他們痛苦的迎來值日神的怒火。這樣的境況靈魂擔憂到無處躲藏。”


    ……


    當眾樂者這樣唏噓歎息的時候,隻見空間的光亮似乎瞬間變得明亮了一些。


    歌者麗都華薩爾與侍者葩朵緩緩走上帕爾古太陽神宮殿的殿門外。


    “歌者的我,是驚聞時空裏的音聲,才來這兒的。嗯,我們是素梅喏瑪思嘉爾豎琴永恆的歌闋者。感音而至。”


    麗都華薩爾星瞳光亮,姿綻婉和。他那光滑流韻的身形輪廓,舒泰淡柔。明耀的微笑隨著翩轉有節的裙裾擺幅,疏曠飄柔者衣飾精致的線條。


    雖然,青春無垠地散發著遮掩不住的美顏。但是身影微動時,聯翩張馳身形搖曳的姿態,仿佛一顆觸風驚動的新鮮春花。顯示出那種優柔歌唱的慣感。


    侍者葩朵輕漾空間流淌的風頻,帶有嬌羞側依的姿態,伴行在酈都華薩爾的身後,樸素微笑和木葉狀縈繞狀,更顯得酈都華薩爾是投射在自己眼前的一道月光。


    “是的。麗都華薩爾。按照素梅喏瑪古來的說法。有因而歌,仿佛有緣人追逐吉祥淨柔的一道光。帶著理由行走的歌者,相當於附著神靈唱了和歌的闕。我說的對嗎?”葩朵道。


    麗都華薩爾莞爾轉首,略施一笑,道:“擅於婉轉修辭的人啊,你的話應該走在我腳步的前頭才是。行啦,好聽的話可別說多了哎。因為,這會兒風歌有點不甚美妙。侍者葩朵。”麗都華薩爾警惕地迴眸看罷一眼葩朵。


    “是。素梅喏瑪祭禮司儀的歌者。”葩朵躬身致禮。


    這時候,從伊澀儂方向,轟轟轟發響著,仿佛黑暗奔馳的龐大馬匹一樣,黑暗的海風暴似乎變得更盛了。


    此時的斡素爾黎格海灣蕩漾一片朦朧的暗光,實際上,那就是洶湧著倒灌向可可喏瑪大地的海潮。


    攜帶著重濁海腥味的空氣,已經在素梅喏瑪也能夠感受到薰嗆。狂烈的風摩擦過濃密的木質,散發著瘋狂尖銳鳴叫的輔音叢。銷蝕著可可喏瑪大地上的物構。


    起伏動蕩中的森林漸漸黯淡了。那些歸遁的野鳥,緊蹙地鳴啼著,瞬顯瞬滅。仿佛幻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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