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夢境,梁傾默置身於一個白色的世界,天與水光相交之處匯成一條線,她沿著水麵行走,看不到過去也看不到未來。熟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可她麵前卻空無一人。金黃色的光瞬間爆炸,將這個世界卷了進去。


    “衛暻弈!”身穿白色病服的少女一下子從病床上坐起,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嚇壞了隔壁床位的病人。


    “咳咳咳。”隔壁床的病人正在喝水,被梁傾默這一嗓子喊得岔了氣,咳個不停。


    梁傾默喊了一聲閉上眼又倒了下去,昏睡在病床上。


    年紀不大的男孩一邊給妹妹順氣一邊觀察著梁傾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植物人,昨天還見她爸媽來看她。”


    “哥,我們要不要叫護士,說不定奇跡發生了。”小女孩拉著哥哥的手問道。


    “嗯。”哥哥伸手按了床頭的響鈴,不一會兒,一堆人出現在病房裏,醫生在給梁傾默做檢查,梁傾默的父母聽說女兒有醒轉的跡象從百忙之中趕來。


    梁母被梁父攔著不讓上前:“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麽樣了?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小女孩出言安慰:“阿姨,我剛才真的看到姐姐醒了,她還叫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什麽話?”梁母一聽撲了過來,小女孩嚇了一跳往後一縮。


    “好像是一個名字,”小女孩轉身看著男孩,“哥哥,那個名字我不熟說不出,你說。”她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男孩一臉尷尬:“我聽得也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是衛,錦衣衛?”


    “錦衣衛?”小女孩五官皺起,不對吧,那名字是衛開頭不是錦開頭的啊。


    男孩敲了敲小女孩的腦袋道:“小孩子懂什麽,我說錦衣衛就是錦衣衛,錦衣衛可有名了,你電視劇看太少閱曆不行。”


    小女孩一臉不相信,鄙視了她哥哥一眼。


    “錦衣衛?傾默難道是做夢了?”梁母聽完跌倒在病床上,眉間盡是哀傷,是她奢求了。


    “阿姨你別擔心,姐姐還能做夢說明她的思想還在動,說不定過一會兒就醒了。”


    小女孩話音剛落,梁傾默一下子睜開眼,木然地望著為她檢查的人。


    “啊。”她忽然睜眼,眼神呆滯,小護士被嚇到驚叫一聲。


    “她醒了!”小女孩指著梁傾默驚喜地喊了一句。


    梁母一下子從愁容中抽身,疲憊的雙眼也一下子有了光彩,她緊張著移動身子不敢去看,生怕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她的女兒還是植物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老婆,傾默醒了。”梁父更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確認梁傾默的醒轉是否隻是自己的幻想。幾次之後,他終於確認,他原本被判植物人的女兒真的醒了,此刻正張著眼盯著他。


    梁母緩緩起身朝病床上的人看去,她捂著嘴,生怕自己哭出聲,她苦命的女兒。她之所以不敢天天來看她,就是怕自己傷心,希望被時間一點一點耗盡。


    然而梁傾默隻是睜著眼,沒說一句話,視線也沒聚焦,她眼裏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慘白的顏色。


    “恭喜梁夫人,你女兒醒了,身體一切正常。”醫生檢查完起身讓出位子。


    “女兒沒醒你要哭,女兒醒了你還哭。”梁母激動地熱淚盈眶,被梁父樓在懷裏安慰。


    “我這是高興。”梁母擦著眼淚哽咽道。


    梁父拍著梁母的肩頭勸道:“好好好,我去買些吃的,你在這裏照顧她,說不定女兒餓了。”


    “嗯,記得買點容易消化的。”梁母擦著眼淚提醒。


    “好。”


    醫生護士相繼離開後,梁母坐在病床前牽起梁傾默的手柔聲道:“傾默,我是媽媽,你感覺怎麽樣?”


    “媽媽?”梁傾默的嘴唇動了動,微微側頭。


    “傾默,媽媽的心肝啊。”梁母伏在梁傾默身前抽著鼻子。


    梁傾默的腦子裏很亂,唯一的記憶停留在那天她被車子撞了,然後中間出現一片空白,這片空白是什麽,她忘了什麽重要的事,為什麽自己的心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媽媽。”


    梁傾默一出聲,梁母的心又被揪起,“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媽媽別哭。”


    梁父買了幾樣小吃進來,分了一半給隔壁的小兄妹。


    梁傾默嚼著梁母喂給她的粥,努力想要迴憶起這中間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麽,記憶在腦子裏飛速運轉,她卻怎麽也抓不住那重要的一點。


    “姐姐。”小女孩側著身子。


    “嗯?”梁傾默不解。


    “我剛和我哥在討論,你醒來的時候叫的一個名字,我哥非要說是錦衣衛,我聽著明明是衛錦衣,你喊的到底是什麽啊?”


    “錦衣衛?”梁傾默陷入沉思,錦衣衛是什麽,她為什麽要喊這個?


    小女孩見梁傾默一臉迷茫就知她完全不記得剛才的事了,“你忘記了啊?”


    梁傾默搖搖頭:“我真的喊了錦衣衛?”


    “不是,我哥說是錦衣衛,我聽著是衛錦衣。”小女孩說著又鄙視了男孩一眼。


    “衛,錦,衣?衛錦衣。”梁傾默一字一字念著那個她脫口而出的名字,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浮現了。


    “姐姐不記得就算了,說不定隻是隨便喊的,雖然我聽著不像。”她也是女孩子,能體會到那句話裏的感情。


    “我怎麽喊的?”


    說起八卦,小女孩半個身子傾了過來:“就是那種有點撕心裂肺又有點悲傷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如果你有男朋友我就覺得你喊的是你男朋友,沒有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男朋友?”梁傾默更暈了。


    “傾默,媽媽記得你還沒談過戀愛。”梁母盛起白粥又喂了一口。


    “那可能隻是隨便喊的。”隨便喊的。


    “你啊。”


    “媽媽,我昏迷多久了?”


    “四個月了,你學校裏的課我都給你停了。”


    梁傾默拉著梁母的手急道:“為什麽?我現在好了我要迴去上課。”


    “等你養好了身子健健康康的再說,讀書不著急,你身體重要。”


    “嗯。”梁傾默妥協。


    梁父梁母陪著梁傾默待了幾個小時便趕迴了公司,剩下梁傾默一人躺在病床上,臨床的小女孩和她哥哥在玩遊戲。


    梁傾默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她喊的真的是“衛錦衣”麽,為什麽會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可她又說上不上哪裏別扭。她越是心急越是想不起,最後弄得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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