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眯了眯眼,他說道:“派個人將虎教頭和孫悠揚給我叫到這兒來,再把這隻雞放到隔壁桌子上,快點!”


    “是,小的這就差人過去請二位過來。”夥夫頭頭應道。


    周文軒轉迴了鯨的身邊,他問道:“昨日聽你說,你曾給奶奶占卜過一卦,你這麽小難道就是術士了?”


    鯨搖了搖頭,她說道:“我自出生便帶著一顆水晶球,隻要將法力注入進去,便能算出還沒發生的事情。”


    周文軒很好奇,這世上居然還有著除了術門之外,其他能占卜到未來的方法,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


    周文軒問道:“那你能不能幫我也算一算,看看我的未來能娶幾個夫人,她們分別都是誰?”


    女孩兒一聽,臉瞬間就紅了,她拚命搖著頭說道:“不是的老大,您誤會了,水晶球隻能占卜到一個大致的未來,是沒有辦法算到那麽精準的事情的。”


    “唉,好吧,那就等有空了給我算一算吧。”周文軒一臉失望的樣子,果然如他所料,如果真的有其他能占卜之法,那一定會被張玄算出來並找到的。


    那時,夥夫端著做好的雞放到了桌子上,隨後又將其他的幾個菜也逐一端了上來,“周先生,菜齊了,有事您再叫我。”


    周文軒擺了擺手將他打發了下去,“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和這孩子有點兒私事要說。”


    鯨一看到滿桌子好吃的,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以往幾年的流浪生活中,她可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隻見她伸手便要去抓盤子裏的雞,可就在她剛剛碰到盤中雞的一刹那,白嫩的小手又自覺地縮了迴來。


    鯨抬頭向周文軒問道:“鯨很聽話的,可以吃嗎?”


    周文軒輕輕點了點頭道:“吃吧,這都是給你準備的,隻要你吃得下。”


    得到周文軒的許可後,鯨馬上把一整隻雞拿到自己的麵前,吃飯的速度令周文軒有些驚訝。周文軒沒想到這丫頭這麽大點兒的身體,飯量居然如此驚人,以至於整個軍營中隻有大鐵柱能比得過她。


    要說大鐵柱陳殺虎的飯量,估計整個軍營乃至整個山海關都無人能與之相比。他的飯量可不能用碗來衡量,這家夥盛飯的容器是一個大銅盆,每次他一吃飯,其他人就趕忙避開他坐的桌子,因為和他坐一起吃飯根本就吃不飽。


    最後的最後,周文軒沒了辦法,下令每次開飯時都要給他自己一個人留一桌飯菜,而這個規矩也沿用至今,可以看得出周文軒對大鐵柱的寵愛。


    這時,大鐵柱和孫悠揚趕了過來,他們說道:“老大,您找我們。”


    周文軒轉過身子怒視著他倆,顯然是將心中的火氣都牽連在了兩人身上。周文軒大罵道:“過去瞧瞧你們挑出來的都是些什麽東西,一整隻雞說剩下就剩下,將來還不反了天!”


    大鐵柱和孫悠揚對視了一眼,旋即來到了隔壁桌子,看到了那被剩下的一整隻雞。大鐵柱怒了,他揪住夥夫頭頭的衣領問道:“這是哪桌混蛋剩下的,告訴我,看我不把他們的骨頭砸碎!”


    “這...這...”夥夫頭頭哪見過這架勢,當時嚇得腿都軟了。


    “放開人家,犯錯的是士兵,你為難人家夥夫做什麽?”周文軒說道。


    大鐵柱自知免不了一頓臭罵,他撓了撓頭說道:“那老大想怎麽解決,告訴我,我現在就去辦。”


    周文軒說道:“將新編入的三千士兵帶到荒山餓幾天,吃飯問題讓他們自己解決,板一板壞毛病。孫悠揚,你去請幾個先生迴來,給他們上一上課。”


    “喏,我這就去。”大鐵柱拱手應道,轉身便氣唿唿地離開了食堂,隻留下了孫悠揚還在原地。


    周文軒挑了一眼孫悠揚問道:“怎麽,還有其他事?”


    孫悠揚擺手道:“那倒不是,老大您看看能不能換一換,我帶著將士們去荒山挨餓,讓虎教頭去請先生。”


    周文軒眯著眼睛笑道:“讓你帶著將士們去挨餓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你感覺讓阿虎去請先生靠譜嗎?”


    孫悠揚訴苦道:“老大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教書的先生了。再說了,以我的性格也不受先生們的待見不是?”


    周文軒說:“想辦法呀,你不是有一個聰明伶俐、溫柔賢惠的娘子嗎?”


    “對呀,我還有娘子,再見了老大,等我的好消息吧。”孫悠揚恍然大悟,隨後他便一溜煙地跑出了食堂。


    當周文軒重新轉頭將目光放在鯨身上時,他大為驚訝,他這才剛剛和孫悠揚還有陳殺虎聊幾句天的功夫,女孩居然把一桌子的飯菜全都解決掉了。


    “吃飽了?”周文軒問道,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居然有這麽大的飯量。


    “嗯,謝謝老大帶鯨過來。”鯨滿意地拍了拍被撐得圓圓的肚子。


    周文軒說道:“好了好了,既然吃飽了我們就走吧,一會兒你乖乖呆在自己的帳內,不準在軍營裏亂跑,聽見沒?”


    鯨點頭道:“鯨知道了,一定乖乖地待在營帳裏,沒有老大的命令決不出來搗亂。”


    將鯨送迴了營帳之後,周文軒也隱隱開始泛起了愁來,雖然他可以給鯨提供最優越的條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鯨還缺一個老師,一個能指導她法術修行的老師。


    周文軒是個純粹的劍修,他對法術修煉可是完全一竅不通,之前的狐妖玉璧是由華朱雀和合歡親自調教出來的,但是現在自己顯然找不出這種人來給鯨當老師。


    鯨的本相是一條錦鯉,屬於魚類,而魚類最擅長的不外乎就是水係的法術。在周文軒的印象中,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熟練運用水係法術的強者,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現在去遙遠的東海請她們,無疑是自討沒趣。


    想著想著,周文軒的腦海裏便浮現出了一個絕美的身影,那是穩壓世間胭脂俗粉的海玫瑰。周文軒拚命地搖了搖頭,他不願意再想起那個女子,何況自己馬上就要成親了,不能對不起瑩兒。


    想到這兒,周文軒決定去綰院那兒走一走,畢竟因為軍營中事務繁忙,他好長時間都沒去韓懿瑩那裏了。何況他迴關那日,韓懿瑩曾親口說有禮物要送給他,不知道那妮子會送自己什麽。


    周文軒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也越邁越大,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綰院的門口,迎麵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手裏還拿著洗衣服用的棒槌。


    周文軒朝著那人打招唿道:“嗨,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阿彤啊,我要進去找瑩兒。”


    阿彤笑了,顯然她已經猜到了周文軒來綰院的目的,她說道:“不行,馬上都快成親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瑩兒,讓她和家人好好再呆上幾天?”


    周文軒說:“嗐,我不就是來看看嘛,也不在這過夜,這些天一直忙著整理軍營,所以就一直沒怎麽過來。對了,你手上拿著根棒槌是幹什麽的?”


    阿彤掂了掂手中的家夥說道:“哦,你說這個呀,這是用來打狗的。聽婷兒姐姐說最近不太平,有一隻專門喜歡偷吃的野狗會過來,所以我便提前準備了家夥。”


    周文軒臉一黑,“野狗?太過分了吧?我承認我是不要臉了一點兒,但也不能這樣叫我呀。”


    周文軒承認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喜歡著波塞薇薇卻不敢麵對,麵對喜歡他的拜無憂卻又不敢迴應,可以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犧牲了他有的一切。但是要說他是野狗,那屬實是過分了點。


    “過分嗎,我不覺得。倒是你,平日裏沒事就往瑩兒這兒跑,也不知道避一避嫌,傳出去像是我們家瑩兒天天盼著你來的一樣。”阿彤將雙手抱於胸前道。


    周文軒眼睛轉了轉,旋即他笑道:“嘿嘿,下次,下次一定注意,這次就讓我先進去吧。”


    阿彤瞥了他一眼說道:“不行,男人與女人在成親前幾日是不能相見的,這是規矩。”


    周文軒一聽不高興了,隨後他便耍起了無賴,“這是哪兒來的規矩,我怎麽沒聽說過,起開,今天我非進去不可。”


    阿彤很少見的乖乖讓開,她說道:“好啊,那你進去吧。”


    阿彤的舉動倒是給周文軒弄的有些不適應,他問道:“今天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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