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向著遠方望去,奉天盟的軍隊果然開始律動,一排一排搶城雲梯正在急速靠近。


    “此時那位虎將軍還在下麵,若是我們放箭,定當會殃及到那位虎將軍的安全。倘若我們率軍出城營救,恐怕極北軍隊就會趁機掩殺進城。毒啊,太毒了。”東方玄幽怨說道。


    廉大理不禁搖頭說:“能想出此等毒計的人,放眼整個極北之地也寥寥無幾,看來奉天盟的那位軍師先生也在這先頭部隊中。”


    張仰倒是能放寬心態,他笑說道:“奉天盟的軍師先生,是那位號稱為出自梅章雪廬的無極太微嗎。嗬嗬,容老夫來算一算。”


    周文軒歎了口氣說:“不必算了,太微師兄不在先頭部隊中,想出此計的另有其人。”


    其實是誰想出的這種計策,周文軒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準確的人選,那便是新一代中封號為“裁決青雉”的青龍幫少主——應承。


    對於這招,周文軒再熟悉不過,因為早在兩年之前,他就曾用過這招。當年奉天盟北伐北延嶺的時候,碧血窮奇就曾在北峪城下叫罵了三天三夜,連挑敵方十八員大將,最後逼得北蠻部落首領親自迎戰。隨後奉天盟小隊殺出,切斷了敵將的退路,大軍借勢掩殺而上,一舉拿下了北峪城。


    沒想到應承竟然能將他的小詭計學得惟妙惟肖,周文軒不禁感歎道:“真好啊,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如何應對。”拜無憂可不管那麽多,如果周文軒不給出一個具體應對方式,那她就要使用自己的辦法解決了。


    “不著急,再看一看,等他們靠近了再做應對也不遲。”周文軒故作玄虛說道。


    “弓箭手準備,亂箭射殺雲梯周邊的極北士兵!”見周文軒賣關子,拜無憂直接下令道。


    刹那間,一排排弓箭手站在了城頭上,手中弓箭拉滿,蓄勢待發。


    “別別別,無憂姐姐萬萬不可!陳殺虎是戰力不俗的將軍,更是我可靠的肩膀,”周文軒知道自己玩脫了,他趕忙獻計道,“孫悠揚,快快傳我命令,打開城門放敵軍進來。”


    “你!”


    拜無憂一把甩開周文軒的手,她咬緊了牙盯著麵前的青年,眼睛中隱隱能看出有火苗在跳動,心中的怒意更是不加掩飾。


    另一邊韓煜婷更是從袖子中撥出三根銀針,動作十分隱秘,他的眼神鎖定在周文軒的身上。


    周文軒趕忙解釋道:“鬧著玩兒的,鬧著玩兒的,我讓孫悠揚去開城門,自然是有我的對策。無憂姐姐別生氣呀,我什麽時候騙過姐姐?”


    拜無憂甩了甩袖子,她背過身去說道:“若是讓我知道你有反心,我定當親手摘下你的頭顱。”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麽敢呢。”周文軒表麵上迎合著拜無憂,實際上他卻貼在拜無憂的耳邊輕聲說道:“殺了文軒,師姐你舍得嗎?”


    拜無憂一聽睜大了眼睛,隨後他轉過身來幽怨地瞪著周文軒,似乎是在埋怨他說了暴露身份的話。雖然聲音小到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好了好了知道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周文軒一副圓滑的樣子說道。


    隨後周文軒走到韓煜婷的麵前,他突然探出頭,兩人差點鼻尖對鼻尖。韓煜婷被嚇了一跳,她趕忙後退,待穩定下心神來之後問道:“你幹知道?”


    誰知周文軒嘿嘿笑道:“不幹什麽,就是要提醒婷兒姐姐,別動不動就取出暗器嘛。銀針是醫者用來救人的,又不是殺手用來殺人的。”


    韓懿瑩見情況不對,趕忙擋在周文軒身前,她說:“姐姐,瑩兒相信阿麟,不會幹出出格的事情。”


    “行了行了,鬧什麽鬧!”韓逐流不禁有些發怒,他對韓煜婷說道,“記住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韓丹馬上將雙手疊在胸前賠禮道:“抱歉先生,婷兒她不懂事,是韓丹之罪。”


    周文軒笑著摟過韓丹,他拍了拍韓丹的肩膀說:“嶽丈別這麽說,婷兒姐姐有所防備也是人之常情。雖然我入贅山海關,但我畢竟是極北蠻人嘛,這都不算什麽。”


    俞氏擋在韓煜婷麵前說道:“他說的對,有點防備也是正常,既然誤會解釋開,那就不必大動幹戈,傷了和氣了。”


    城下戰場


    如同潮水一般衝鋒而來的奉天盟士兵,在看到山海關不做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光明正大地敞開城門,不由有些發愣。


    這時一員黑衣小將帶頭衝入城中,這員小將年齡不大,和白馬遊俠任風豪應該是同齡人。小將手持一柄長柄砍刀,刀身長約四尺八寸,刀柄長約一尺七寸。


    這員小將。與戰場上嘶吼的戰士不同,他一語不發,不會借助呐喊來壯勢,與喧鬧的戰場極為不符。雖然他不像是能夠在戰場上出現的家夥,不過他的刀法可是異常勇猛,奉天盟軍隊在他的帶領下,幾乎長驅直入。


    這員黑衣小將便是玄武門的少主,避水靈犀沈追。


    沈追使的武器名為“開山”,其刀柄為暗黑色,又被稱為“黑柄開山刀”。這把利刃是由龍崗特殊打造,從品階來看,遠遠不次於上品仙器,比起任風豪的鎮魔之刃咆哮虎,也弱不了哪兒去。


    沈追單手拎著黑柄開山刀,另一隻手按在眉心,下一刻一隻黑犀出現在戰場之上。這隻關幻獸黑犀如同戰場上的巨型戰車一般,朝著山海關去碾去。


    這時潛藏在暗處的弓箭手也現出身來,密密麻麻的人頭讓人看上去就發麻。在城口圍著至少不下五千人,其中還有兩千人是周文軒從虎門營調來的,在他們手上拿著的,可是大昭帝國的特色大弓。


    孫悠揚站在弓箭手當中,他勾起嘴角,抬起手下令道:“周先生有令,用十萬支箭堵住城門。放箭!”


    萬箭齊發,一時間奉天盟的將士死傷慘重。雖然沈追有著幻獸黑犀的保護,這些箭矢對他造不成什麽實質上的傷害,但他的將士可就遭了殃。


    大昭帝國的特色大弓威力強勁,就連披著重甲的奉天盟將士,都能輕易射殺,何況一出手就是兩千張。在五千弓箭手對準的城門,奉天盟將士幾乎進來一批死一批,犧牲慘烈至極。


    看著身邊不斷有將士倒下,沈追犯起了糾結。從這個情況來看,最好的辦法就是撤出城門,但如果這樣做,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就在沈追犯難之際,山海關將士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沈追瞪大了眼睛,最後他果斷下令道:“全軍撤退!”


    這一次沈追沒有猶豫,因為他看見了戰場上最可怕的東西。一排燃燒著烈焰的戰車正在朝著他們衝來,來勢之猛,猶如一頭頭火牛,誓要將他們全部碾碎一樣。


    在那個年代沒有火器和機械,戰車便如同坦克一樣,在戰場上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隻是這東西過於笨重,隻能用於兩軍對衝,再加上造價太過昂貴,所以無論是哪方勢力,都不可能會批量生產。


    而目前的局勢不一樣,敵軍就在城門口,戰車隻要對著城門衝便可,可謂是占盡優勢。


    城牆外的戰鬥也一樣激烈,陳殺虎與任風豪的戰鬥還未決出勝負。盡管任風豪有奉天盟將士的助陣,而陳殺虎隻是孤身應戰,但麵對奉天盟軍隊的包圍,陳殺虎依舊不落下風。


    城頭的周文軒見陳殺虎久久拿任風豪不下,他便下令道:“沐雲獠,下去助陣,找個機會將那孩子抓迴來。切記,千萬不能傷到他,他是白虎會會長任白虎的孩子,身份尊貴,同樣他也是換迴沙裏揚將軍的重要籌碼。”


    “不可。”沐雲獠的迴答出乎意料。


    韓丹率先問道:“此話怎講?”


    “狼人族戰士以戰死為榮,以偷襲為恥。”沐雲獠說道,旋即他又將手掌壓在胸脯上,給周文軒鞠躬,“抱歉,即便是您的命令,也恕我不能遵從。”


    周文軒擺了擺手,他了解沐雲獠的脾氣,也知道他們狼人族天生便有那股子崇高的勁兒。


    周文軒轉頭又對言非說道:“你去,將那小子給我抓迴來。”


    “哦。”言非老實答道。


    隨後這家夥化為了一團黑影,直徑朝著下邊戰場飛去。


    這家夥除了膽子小點之外,戰鬥力還是挺強的。就在周文軒覺得十拿九穩之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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