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輸…你的!”


    泥漿內,軍士見秦商提劍而來,似乎心有不甘。


    艱難的抬起頭來,泥濘的麵龐赤紅著眼睛,艱難說著。


    他認為若非女管家提醒,秦商必然無法躲過自己的那一記靈矛貫日的。


    “哼,重要嗎?”


    秦商雖然冷哼一聲,其實心裏也大致認同他的觀點。


    這軍士總共用出了兩次殺招。


    第一次的星芒刺縱使沒有慕冬提醒,自己也能擋下去。


    可第二次的靈矛貫日,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若非得到提前提醒,就算自己躲過了心髒要害,多半胸膛也要被穿一個窟窿,受到重創。


    細算下來,自己與人交手的次數寥寥無幾。


    正經和人生死搏鬥,這還是頭一遭,險些吃了大虧。


    “不,不重要了…”


    剛剛還不甘心的軍士,聽到秦商冰冷的言語,似乎是泄了氣。


    顫抖著雙手,解下自己的頭盔,露出粗壯的脖頸來。


    “麻煩…給個痛快的!”


    “是條漢子!”


    秦商說罷,揚起長劍,一劍揮下。


    大廳內,不少站在角落裏的仆人們下意識緊張的閉上了眼。


    軍士們瞋目切齒,慕冬卻蹙了蹙秀眉後恢複平靜,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砰”


    沒有想象中的血濺三尺。


    秦商手中的長劍,劍身輕拍在了那軍士的後腦上,將其擊暈了過去。


    再次走到靈力罩的邊緣,秦商麵向鮮血侯淡淡的說道:


    “我沒興趣對一個喪失戰力的人類再下殺手,當然我也不打算投降!”


    “那這場決鬥就還沒結束!”


    鮮血侯似笑非笑的威脅道。


    這個老頭在不斷試探秦商的底線,嚐試拿捏住對方。


    “嗬,沒結束,那就別結束了!大家一起耗著好了,等那軍士傷勢自行恢複後,我再和他打就是。”


    來異世界這麽久,秦商差不多也受夠了被人威脅的滋味。


    在藍星時,他本就是一個極其厭惡被威脅的人。


    來到此間天地,為了活下去而不斷的扭曲自己的性格。


    真的有些受夠了!


    說罷,秦商直接就地坐下,調息療傷,冥想修煉起來。


    大不了自己在這昏暗的大廳中坐上個三五天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你鮮血侯耗不耗得起。


    卡爾已經向蓋爾得男爵府傳遞了信息,艾瑪也向阿萊娜小姐寄了飛信。


    自己若是一兩日沒有向血堡外傳遞消息…


    一個小小吹汀城城主的分量,不知道和那遺跡核心區的寶藏比起來,孰輕孰重!


    若非是有這層保障,艾麗婭也絕不會允許秦商孤身來這血堡冒險。


    “唉~,小子,遊戲而已,你這是幹什麽!”


    “別坐地上了,快來人,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快搬套沙發軟椅來!”


    見秦商如此硬氣,鮮血侯的態度便柔和了下來。


    他的目的又不是把秦商逼急,而是試探摸索出秦商底線與性格,方便日後操控。


    鮮血侯說著,管家也跟著撤掉了靈力罩。


    “老朽不是耍賴之人,這一賭局自然是你贏了。隻是決鬥如此精彩,讓老朽意猶未盡,沒想到卻惹得小友不悅,待會老朽好好敬你三杯就是了…”


    鮮血侯說著客套話,秦商皮笑肉不笑應付了幾聲後,來到慕冬麵前。


    “多謝!”


    接過自己的魔法手套、恢複之戒與空間項鏈。


    秦商偷偷的和對方道了聲謝。


    “快喚牧師進來!”


    女管家看了看秦商那血肉模糊的肩頭,忍不住蹙起秀眉,向角落處的仆人催促道。


    這傷口其實並不深,但看上去蠻唬人的。


    “秦商,你快坐下,我先幫你把那軟甲褪去,鱗片都沾到血肉裏去了…”


    不一會,有仆人從外領來一名牧師。


    由於那蛇鱗軟甲上不少鱗片都被鋼矛擦進了秦商血肉中,牧師若是直接使用聖光治療術恢複秦商的傷口的話。


    那蛇鱗便會留在秦商的體內。


    慕冬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銀質的小鑷子,坐到秦商的身側,一點一點的細心將那蛇鱗從血肉之中取出。


    秦商坐在沙發椅上,默不作聲,靜靜的觀察著這個東陸女孩。


    雖然知道她的一言一行,大概率都是這鮮血侯指示的,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美人計。


    可仍忍不住生出好感來。


    一個美人計,古往今來折煞了多少英雄好漢?


    可英雄好漢他們難道是真的都隻看的見美人,看不到計?


    自然不是,看穿了計謀又如何?


    自古美人計的重點從來都不是那女子長得有多美。


    能讓英雄沉醉的,是那溫柔鄉。


    慕冬的行為,顯然是逾矩了。


    那身為城堡主管的六階銅壁鐵衛臉色微變,剛想開口嗬斥,耳邊卻傳來了主人的聲音。


    “你這個月的月俸,可是輸給我嘍!”


    “是,主人!”


    鮮血侯的一句話,管家心中忍不住多思索了起來。


    剛剛決鬥時,他心中便有疑惑,那身為普通人的慕冬兩次精準提醒秦商是如何做到的。


    現在想來,他覺得自己算是對此事看的有些透徹了。


    這一切一定都是主人的安排!


    那慕冬一個普通人,來血堡不過半年時間,就從女仆坐上了管家裏的九號位置。


    並且主人還不許自己去管她,想來是有什麽來曆的。


    難怪主人會和自己賭那一個月的俸祿,合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鐵衛心中愈發欽佩自己的主人了。


    隻是他的主人,鮮血侯,雖說這局輸了也無所謂,可其實還是蠻想立馬就贏下秦商的魔藥生意的。


    至於那慕冬提醒秦商之事,決鬥時場麵劈裏啪啦的,這老頭壓根就沒聽見。


    “勞駕您給那地上軍士也治療一下!”


    肩膀上的傷口在聖光治療術下,迅速愈合。


    秦商看了看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軍士,於是和穿著金邊白袍的牧師說道。


    其實秦商心底是有些欽佩這軍士的。


    雖剛剛生死搏鬥,可他們二人沒什麽私人恩怨。


    “這…”


    牧師有些為難,目光看向紅台上的鮮血侯大人。


    “讓你治,你便快去治!”


    慕冬板著臉,竟然嗬斥起那五階的牧師。


    在這城堡之中,拋去血侯大人與城衛大人,她也算是權力排名第九的角色了。


    見到台下慕冬如此囂張,鮮血侯身後的鐵衛愈發確定,她一定就是受了侯爵大人的指示。


    而鮮血侯,隻覺得慕冬演的足夠賣力!


    當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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