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酒之方、換血之法、長生之術是鮮血侯百年前偶然獲得的一本古籍上的三大秘法。


    十斤鮮血,隻煉的出半斤能直接注入體內的精血。


    而半斤精血又隻夠鮮血侯如今三五日的用量。


    年紀越大,鮮血侯對精血越發依賴。


    因此這鮮血堡內養著大量的孩童。


    可縱使人數眾多,每日吃食補品都是上等,但也有孩子的身體受不住頻繁被抽血。


    每月都有孩子死去,每月都有新的孩子被送進來。


    也難怪查爾斯會如此失了心智般帶人到血堡奪人。


    他能在尋找安娜幾日後再慌亂了陣腳,純粹是因為對自己女兒特殊的體質抱有期待,不願相信女兒會被鮮血侯捉走。


    “唿~”


    一口濁氣吐出。


    “小了。”


    秦商的聲音顫抖。


    “主人,什麽小了?”


    阿紫歪了歪頭,不解的輕聲問道。


    “我的格局小了,哈哈哈…”


    秦商眯起眼睛,陰沉的臉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嚇的阿紫心房一顫。


    自己總把思維停留在偷偷潛入,悄悄的救出查爾斯後便逃跑這層上.


    小偷小摸的,實在是落了下乘。


    且不說在七階的眼皮底下救不出來他,就是救出來了又能逃多遠呢?


    不妨格局打開一些,一個兩個的救出來也逃不遠,那要是數百人一同逃跑呢?


    總是要來救人的,索性要救的話,女人、孩子以及血牢中被囚禁之人,連同一些軍心動搖的軍士們,一同救了便是!


    單憑自己等人斷然是救不出查爾斯的。


    可要是能在這血堡之中,搞出一場叛亂,將這沉寂的死水攪渾,掀起滾滾波濤來,此事未必沒有成功的希望。


    要知道,這血牢中關押著的,僅僅隻是查爾斯前日帶來的人中,便有三名六階,十多名五階之多。


    此時雖然都被下了禁製,可解放出來都是能夠利用的戰力。


    進過那種地方的人,當逃出的機會擺在麵前時,誰不會玩命想出來?


    鮮血堡的場麵越是混亂,自己的目的便越是容易達成。


    可如何讓這鮮血堡亂起來,是個難題。


    女人孩童軍士,奶血命。


    他們三方都是與鮮血侯存在著矛盾關係的,而且是涉及性命的矛盾關係。


    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關係,為自己創造條件,也為她們自己的未來創造條件。


    表麵上看,是守備軍士維護著城堡的治安。


    但實際不然。


    真正能在這壓抑的城堡中起到壓艙石作用的隻有四個人。


    三位七階以及鮮血侯本人,他們四個才是鎮住這血堡的關鍵因素。


    七階的實力自是不必多說,尋常三五個六階根本不是對手。


    而鮮血侯,雖然是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但統治了血堡上百年,這裏的人們對他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四個是秦商當下麵臨問題的關鍵因素,解決了他們,其他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阿紫,如果將你救出,以你此時的實力,能否與一名七階糾纏稍許?”


    三個七階,伊文斯經常不在,自己可以等他走了再動手。


    便還剩兩位。


    阿紫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我,雖然打不過人類七階的戰士,但糾纏半日不成問題,可現在我的身體比較虛弱…”


    每個星期,鮮血侯都會差牧師為阿紫釋放聖光治療術。


    牧師的聖光治療術在地麵生物身上是治療魔法,可放到魔物身上那就是虛弱buff了,雖然不會致命。


    “有什麽能治療你的東西或手段嗎?”


    秦商心想,不行我給你服點壯陽魔藥亢奮亢奮,到時候可是要去拚命的,身子虛可不行。


    阿紫眼中一亮,突然想起什麽來:“有的!這城堡裏便有,可以恢複我的傷勢與狀態,就在鮮血侯那裏。”


    之前她強行抗命,被魅印弄了個半死的時候,鮮血侯拿出過一罐漆黑的粘液,似乎是來自地下城中的藥物,對自己的傷勢與修為都有很大幫助。


    “那好,明天我設計忽悠他幫你恢複狀態,你記得配合一下。”


    這樣,城堡中的一位七階,暫算得到解決了。


    還剩一個七階,卡爾說過,他最多也就隻能尋來六階的幫手,皇子殿下在吹汀城沒有七階的手下。


    秦商突然想起了那日伊莉絲捉冰螢時遇到的那位披著大氅的老者。


    四階的伊莉絲瞧不出他的等階,那便是位七階的魔劍士了。


    七階魔劍士,靈魔雙修者是遠強於同階普通職業的。


    那老者是烏鴉哥的手下,而烏鴉哥在自己手中留下了一隻烏鴉方便聯係,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


    “阿紫,最近鮮血堡上有沒有來過什麽特殊的客人?”


    秦商突然想起了白天進血堡大廳時那個與自己擦肩而過,小聲提醒自己多加留心的黑衣青年。


    總覺得那家夥與烏鴉哥說話的語調相同。


    “有的,來過一位據說是北方雪國王子的貴客,他來之後這城堡周邊就多了很多烏鴉,安德烈將軍還頗有怨言。”


    阿紫迴憶道。


    雪國王子,烏鴉,再結合那日卡爾看到三眼烏鴉時,下巴快要落在地上的神情。


    秦商大致明白了,什麽王子呀皇子的,在這個世界是爛大街了嗎?


    自己怎麽這麽容易遇到他們?


    觀其那日提醒自己多加留心的態度,秦商覺得可以嚐試著與這王子溝通溝通。


    暫且來說,這最後一位七階,也算是粗略的有了應對的法子。


    那便還就剩下鮮血侯一人了。


    他的威壓,於這血堡中的軍士、女人、孩童而言,是強過那幾個七階的。


    有些東西是日積月累出來的,有些則是身份襯托出來的。


    長久的統治還是高貴的貴族身份,無論是哪樣,他鮮血侯都不缺。


    有他在,軍士不敢亂,女人不敢逃,小孩也不敢跑,血堡內依舊是一灘死水。


    就是拖住了那兩個七階,數百名軍士的軍心不亂,自己帶人也闖不出去這守備森嚴的高大城牆。


    思來想去,這固若金湯的血堡的命門要害終究還是鮮血侯。


    那老頭項上的人頭,似乎就是將死水攪活的關鍵。


    這樣一來,於感性而言,於理性來說,自己似乎都有殺了那老東西的理由。


    如何在七階的保護下取一個普通人性命。


    秦商剛好知道方法。


    隻是…


    有些於心不忍。


    當然,不是對鮮血侯那個畜生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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