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強忍著心裏的憤怒和疑惑,讓人將沈晏清送迴大皇子府,並且下令,沒有他的聖旨,沈晏清不得離開大皇子府半步。


    在外人眼裏,就是沈晏清不知因何事惹怒了皇帝,遭到了皇帝的厭棄,被軟禁在了大皇子府裏。


    ——


    沈晏清看似頹廢落寞的迴到了大皇子府,實則在關上大皇子府的大門以後,他臉上故意偽裝出來的頹廢落寞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的冷漠。


    因為他剛剛是故意在他父皇麵前說的那些話,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父皇主動派人去查當年的事。


    而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證據和證人,隻要他父皇派人去查,就會知道他母後當年確實是在冷宮裏被人勒死後再偽裝成的上吊自盡。


    也會知道他母後當年跟侍衛之間清清白白,一切都是後宮妃嬪嫉妒他母後太過得寵,聯合起來精心設計的一個局。


    其實這個局也很好破,隻要他父皇願意相信他母後,聽完他母後的解釋,再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很容易就能真相大白。


    可是,他父皇沒有相信他母後……


    薑若蓮聽到管家說沈晏清迴來了,立刻起身去找沈晏清,想知道他去宮裏和皇帝說了什麽。


    當然,最想知道的還是皇帝還會不會派人來賜死她。


    她找遍了整個大皇子府,才在寂靜的竹林裏看到沈晏清。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圓領錦袍,沉默的撚動著掛在手腕上的佛珠。


    根據她前世死後跟在沈晏清身邊的記憶,知道沈晏清還俗以後,每次撚動佛珠,都是因為他動了殺心,想要平複心中的殺念。


    她不由好奇,沈晏清這是想殺誰?


    就在她停下腳步,低頭思索的時候,沈晏清看到了她,立刻用輕功飛到了她麵前。


    等薑若蓮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原本還在竹林裏的沈晏清突然站到了她麵前。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卻差點沒站穩。


    沈晏清看到她後退,眼底劃過一抹低落的情緒,看到她差點摔倒,才連忙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薑若蓮還沒鬆口氣,就聽到沈晏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怕我?”


    聽到這話,薑若蓮臉上的神色愣怔了一瞬。


    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看著神情越發冷沉的沈晏清說道:“我怕你?”


    “在床榻上被壓在下麵的人可不是我,我怕你什麽?”


    其實她前世剛死變成鬼跟在他身邊的時候,確實是有一段時間很怕他。


    因為她見過他從佛子變成惡鬼的模樣,見過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見過他下令屠殺仇人全族的癲狂模樣……


    但是見的多了,她漸漸的也就不害怕了。


    剛剛她看到他站在麵前會後退,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就算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她也會後退。


    沈晏清聽到薑若蓮這個迴答,眼底的冷沉之色如同冰雪遇到烈日一般迅速消融。


    他看著她的眼眸,無比認真的說道:“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薑若蓮聽到這話,挺了挺還未凸起來的肚子,語氣囂張的說道:“你敢傷害我?我肚子裏可是有你的孩子!”


    沈晏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笑著說道:“為夫確實不敢。”


    看到沈晏清恢複了正常,薑若蓮才開口問道:“你入宮跟你父皇說了什麽?”


    沈晏清牽著薑若蓮的手,一邊往可以坐下休息的涼亭方向走去,一邊看著她迴答道:“我跟他說我母後並非上吊自盡而死,並且將我母後的死栽贓到了他頭上。”


    聽完沈晏清的話,薑若蓮忍不住在心裏暗誇了沈晏清一句聰明。


    誰會最想要查清楚真相?自然是被栽贓的人。


    皇帝明明沒有下令讓人勒死冷宮裏的皇後,但沈晏清卻說是他下令讓人勒死的皇後。


    為了證明他沒有下過這道命令,皇帝肯定會想查出是誰做的這件事。


    但是福泉公公現在已經死了,皇帝不可能從福泉公公口裏問出幕後主使者是誰,隻能將當年的那件事從頭到尾的查一遍……


    嘖嘖,沈晏清不愧是最後能坐上皇位之人!


    沈晏清見薑若蓮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是在擔心父皇還會派人來賜死她。


    他抱著她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父皇在查清楚那件事之前,不會再派人來大皇子府。”


    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就算父皇再派人過來,我也會保護你。”


    “有人想要傷害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他從來沒跟人說過這種在他看來十分肉麻的話。


    但是他不想讓她懷著孕還擔心會不會有人來賜死她,所以才會把聽起來有些肉麻的心裏話說出來讓她安心。


    薑若蓮都有些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因為她知道他是一個感情極其淡漠之人。


    雖然白馬寺的住持將他養大,但是他前世登上皇位之後,白馬寺的住持來找他為一個犯了死罪的大臣求情,他也沒有因為住持而放過那個大臣。


    他竟然說願意為了保護她而死?這話絕對不能信!


    ——


    半個月後。


    薑若蓮看著書房裏看似心平氣和抄寫佛經的沈晏清,忍不住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不會等到孩子出生,我們還被軟禁在府裏吧?”


    如果皇帝已經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為何還會將他們軟禁在大皇子府?


    她有些擔心是不是有人暗中作梗,阻攔皇帝查清當年的事情。


    沈晏清看著薑若蓮臉上的不安,放下手裏蘸滿了墨水的毛筆,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父皇已經查清了當年的真相。”


    “他還沒放我出去,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我。”


    他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也在宮裏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雖然他不能離開大皇子府,但是他的人可以悄悄進入大皇子府,給他傳遞消息。


    所以他早就知道他父皇已經查清了當年的事,隻是一直沒有任何反應。


    這也是他會每日都在書房抄寫經書的原因。


    因為他也在等一個答案。


    他那個一向多疑又愛麵子的父皇究竟是會因為心裏的愧疚想要補償他,還是如同以前那般無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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