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前,天最黑的時候,也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這些***,吃飽了村民的飼養的耕牛肉,狂飲了家釀的蒸餾酒。醉的和死豬一樣。這一路從香河、武清下來,他們基本沒遇到像樣的抵抗。衛所兵幾乎都是一觸即潰。


    前幾天,和一個千戶所打了一仗,一個千戶所隻拉出來五百人不到的樣子。而且不是四十幾歲的老頭子,就是十四五的半大娃娃。衣衫襤褸的看的蒙古人都以為是和丐幫遭遇了呢。


    結果他們一百七十多個騎兵,一個衝擊就把這些乞丐兵打散了。然後就是漫山遍野的的追砍。連千戶都被砍了腦袋。


    這一戰後,他們更加鬆懈了,因為已經沒有人敢來攻打他們了。


    突然,牛角號的聲音傳來。這是有敵人偷襲的號角。


    蒙古人一骨碌的爬起來,抓起弓箭和腰刀就往外衝。跑到街上,才發現。土圍子裏已經濃煙滾滾了。很多房子都燒了起來。


    這個土圍子很多地方都倒塌了,看著和被狗啃過一樣。都是鋸齒形的牆。他們人少,加上根本沒有把明軍放在心上,崗哨都沒幾個人。


    這種情況下,想要半夜摸進來太容易了。


    於家務村的壯丁,由謝添總旗帶隊,三十個人摸了進來,偷偷的把火油潑在房子上,然後用火折子點燃。


    這個時代的建築基本都是木質的,而且隨著人口繁育,土圍子裏空間有限,所以房屋十分擁擠。現在又是春天,刮大風的季節,很快火借風勢,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謝添看已經幾十處同時起火,而且被大風一吹,再也沒法撲滅了。一揮手,說道:「趕緊走,一會***出來了就跑不了了。」


    畢竟,人的腿是跑不過馬腿的。


    他們立刻就從圍牆裏出來鑽了出來,撒丫子就往迴跑。


    隻要過了河,就不怕蒙古人了。


    因為他們都是旱鴨子,不會遊泳。


    這支蒙古騎兵是洪果爾老人的屬下。領頭的那顏叫做圖屯。圖屯咒罵著,帶人跑上土圍子唯一的一座城門,四米高的城門上有個小的和土地廟似的門樓。


    門樓前麵連垛口都坍塌了。空蕩蕩的一片,視野良好。


    圖屯看到有三十幾個明軍正在拚命的往河邊跑去。他一把抓出騎弓,看看又放下了。並沒有射箭。


    因為此時刮大風,至少五級風。蒙古人的箭簇都是骨頭和石頭磨製的。屬於輕箭,這個條件下會發飄,根本射不中。


    而且他們也跑出直射距離了。拋射這種天氣基本沒戲。


    圖屯轉過身,看到圍子裏都燒成一片了。蒙古人正蜂擁往外跑,就一座城門,都擠在門口,一時間誰都出不去。


    都在拳打腳踢,試圖把別人踹開,自己好跑出去。


    「你們這些蠢貨,上牆,這些破牆才一丈多高,很多地方都塌了,跳下去也沒事。都和羊羔子一樣擠在羊圈門口幹什麽。你們這些傻子。」圖屯怒罵道。


    這些人如夢初醒,頓時明白過來,趕緊跑上城牆,然後翻了出去。


    這時候大火的煙已經嗆得睜不開眼睛了。人跑出去了,但戰馬因為被拴著,大多都被燒死了。


    蒙古人愛惜戰馬,頓時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二百多匹戰馬,就跑出了三十多匹。這讓他們怎麽迴家去,走路迴東蒙古去嗎。這些混蛋太壞了。


    「押地不花你趕緊整理一下隊伍,我們追上去,用馬踩死他們。這些賊,這些***的東西,我們決不能饒了他們。」圖屯氣的額頭青筋繃起,破口大罵道。


    蒙古人氣瘋了,他們一路上就沒有遭受過這個損失。


    燒死七個人,


    還有二百多匹馬。他們搶來的絲綢和布料也都付之一炬了。這可是他們搶了半個月的收獲。全都白幹了。


    因為多數人失去了馬匹,他們的行軍速度立刻變慢了。


    這些失去了戰馬的蒙古人,邁著長期騎馬造成的羅圈腿,滑稽的跟在三十幾個騎兵後麵,向著於家務村追擊過去。


    他們一邊追擊,一邊射箭。他們的騎弓雖然不如建奴的步兵大弓,但是拉力也有八個力左右。他們的箭法極準。而於家務村都是些沒有經驗的壯丁。頓時被射死了七八個,但是剩下的人也遊過了河。消失在了對麵的樹林裏。


    「那顏,射死了七八個,咱們還追不追。」火禮溫問道。


    「追!燒死了我們七八個人,要用他們整個村子抵命。我們二百多戰馬,都被燒死了。他們比草原上的馬賊還可惡。就是追到海邊也要宰了他們。」圖屯咬牙切齒的罵道。


    「把俘獲的那個試百戶押上來。」


    不大一會,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試百戶被押來了。試百戶是京城勳貴的旁係子弟,就是來鍍個金的。想著等迴了京城,想辦法到京營去找個肥差。沒想到倒黴催的,才來了半年就攤上這個禍事了。


    「韃靼老爺饒命啊,小的就是來混口飯吃的,不是要和老爺們為敵啊。」試百戶已經嚇尿了,他以為是要殺他。


    「你這個沒有卵子的閹貨,你來告訴我,這裏最近的軍戶村是哪個,要是敢耍花樣就用馬踩死你。」圖屯恐嚇道。


    「老爺饒命,饒命啊,最近的村子是於家務,對了,就是他們,都是些刁民啊。去年年底,我去收屯田子粒,被他們潑了一身大糞。對,這火就是這些刁民放的。就是他們沒跑了。……」


    圖屯眯起了眼睛,沒有人能燒死了他們的馬匹,不受到懲罰。這不就找到他們了嗎。


    「那條河怎麽過去,那裏能找到船。」哈達依思麻踹了他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吃屎。厲聲喝問道。


    「船?有了,我知道船在哪裏。就在河邊。都沉在水裏。」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踢了個跟頭。


    「好膽,還敢消遣大爺,船沉了還能用嗎。」


    試百戶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趕緊喊道:「能用,能用。不用的時候,把船沉浸在水裏,可以防止腐爛。撈出來把水倒掉,就能正常使用。」


    這倒是實話,淡水裏不比海水裏,沒有船蛆(鑿船貝),把小船沉在岸邊的水裏,確實可以有效防腐。南方的龍舟賽後,很多地方有把龍舟沉入水底的習俗。


    「帶我們去找,要是找不到,就砍了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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