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和弟弟好奇的看到,一戶人家進城的馬車被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攔住,果果已經上學,認得他們紅袖標上的白字,“城管”。


    “老鄉,牲口進城,屁股上要裝上臨時支架和馬糞袋子。否則,拉一地屎尿可要罰錢的。裝好後,先去那邊,讓牲口放尿。然後再進城。出城時卸下來交給那裏的城管就可以了。”


    果果的老爹笑著說道:“爹,您看,難怪這新城這麽幹淨啊,原來都是老爺的規矩好啊,要不然多少人來收拾也收拾不過來啊。”


    “是啊,我活了五十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麽幹淨的街道呢。還有這路燈,把這晚上的大街,照耀的和白日一般,嘖,真是稀奇啊。”果果的爺爺說道。


    “爺爺,我渴了。”果果的弟弟喊道。


    這時候路邊有一家小推車的小攤子,看著掛著的屁簾,上麵寫著“小吊梨湯”四個大字。這種小推車兩米多長,一米寬,下麵由兩個蜂窩煤灶眼兒,上麵燉著冰糖雪梨。


    雪梨和銀耳煮的黏湖湖的,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枸杞子飄著,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老頭一看就知道,這是孫女和小孫子饞了。自己老兩口選擇和老大一家過,就是因為稀罕這兩個小家夥。


    “嗬嗬,你們兩個小調皮鬼兒,是想喝梨湯了吧。”老頭道。


    果果和弟弟都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是果果看到梨湯,慫恿弟弟喊的。


    “老爺子,咱家這梨湯可是祖傳的手藝。用的可是上等的冰糖雪梨,安徽銀耳。你老喝了,保管您臉不紅,氣不喘,中氣足足的。”賣梨湯的小販,賣力的招唿著。


    “好吧,多少錢一碗。”


    “老爺子,隻要兩個大錢一碗。絕對物美價廉。”


    果果爺爺會相馬,還會給馬看病,一個月享受著馬場二兩銀子的工錢。過年了,老爺不差錢兒,也願意給孩子買碗甜甜的梨湯喝。


    “好吧,一人來一大碗。”老頭痛快的從懷裏掏出十二枚大錢。拍在車上。“對了,和您打聽一下,說是,從今天起,老爺組織了三十多台戲曲,從今晚開始,一直唱到十五。這看戲都在那裏啊。”


    “那您可問著了,從這裏向南走一刻鍾,就有一個戲台,唱的是豫劇。要是您想聽最新出來的京戲,那得去衙門口的廣場上,那裏有京戲。要是去鼓樓底下,那裏唱的是秦腔。新城公園裏邊是雜耍。基本每個大型的十字路口都有搭建戲台。”


    果果奶奶最愛聽戲,可惜窮人家的出了有路過的戲班借宿,能唱唱,平時哪有機會。


    “老頭子,這麽多啊,你說咱們聽哪個好啊。”


    “秋收了,馬場也放春假了,有的是時間,咱們每天都來聽戲,想聽哪個就聽哪個。”老頭豪邁的說道。


    和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不一樣,楊府裏非常的安靜。大門口一個總旗的家丁,手按刀柄,甲胃鮮明的執勤,周圍一片蕭殺的氣氛。這一條街道,都是楊府的,路南是衙門的後牆。這裏基本沒有什麽人。


    兩邊路口和東西的胡同,還有家丁牽著敖犬巡視。


    後宅裏,楊府的主臥室,楊凡和夫人們已經準備睡了。


    小娘皮和林月如每天都要把楊凡洗的香香的,滿意的聞了聞,這才把他擦幹,讓他上床。楊凡被擺弄的也很無奈,奈何這倆都有潔癖。他也隻能忍了。


    楊凡把耳朵放在小娘皮潔白光滑的小腹上,傾聽著裏邊的聲音。林月如被逗得咯咯笑。


    “老爺,聽見什麽了。”林月如調笑道。


    “我聽見,我兒子踢腿了。”楊凡一臉認真的說道。


    小娘皮翻了個白眼兒,這才兩個多月,怎麽可能呢。


    不大一會,楊凡又把耳朵放在林月如的小腹上繼續聽,樂此不疲。林月如愛憐的撫摸著楊凡的頭發。幸福的享受著老爺的溫存。


    這兩天她本來有些心緒不寧,文氏已經飛鴿傳書過來,詳細說了楊凡追查毛文龍走私的事情。他知道老爺最恨漢奸,本來有些揣揣不安。怕楊凡迴家會兇她。


    小娘皮看出她有心事,睡覺時,小娘皮摟著她纖細的小蠻腰,問她怎麽了。林月如這一次沒有任何隱瞞,直接把這件事和塗山月說了。


    小娘皮聽完有些好笑,用手指點著她的額頭說道:“讓你和老爺隔著心思,總怕老爺利用完你後,拋棄你。現在擔驚受怕也是活該。早點都交了,早點省心過日子不好嗎。”


    林月如說道:“我又不像你,我什麽都沒有了,如果老爺負我,我連退路都沒有了。”


    “你好湖塗,到今天都不知道老爺是什麽樣的人。他和大明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樣,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委屈的。他既然娶了你,就一生不會負你。你可真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


    果然,還是塗山月了解老爺。老爺迴來,一個字都沒有提。林月如心裏感動,既然老爺娶了她,她的事情老爺一並扛下了。現在,閹黨的勢力仍然很大,和東林正在激烈的鬥爭。


    老爺雖然什麽都沒有問,但是,她明白。今後,她如果有麻煩,老爺會暗中解決。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夜深了,楊凡摟著小娘皮和林月如,還有些睡不著。她倆枕著楊凡的肩膀,依偎在楊凡的兩邊,睡得很香。梅香那丫頭更是沒心沒肺的,再旁邊睡得和小豬一樣。


    楊凡撫摸著她倆光滑的脊背,心裏對朝廷一萬個mmp,心裏一點都不願意去出征蒙古。


    大冷天的,這樣溫香軟玉抱著,他不香嗎。被窩暖暖的,老婆香香的,誰要去打仗。


    但是,不去真不行啊,大明的崩潰已經進入倒計時了。現在可不是享受的時候,這天下如鼎沸,百姓倒懸,嗷嗷待哺,兩萬萬人沉重的壓在楊凡的心上。


    自己必須振作起來啊,真是溫柔鄉是英雄塚,以前嘲笑張小六子,無邊賭桌東三省,六尺沙場趙四床。


    現在忽然有些明白了。狐狸精們都是嚶嚶怪,誰見誰愛。真的不怪紂王啊。


    這一次,是打垮蒙古人的天賜良機,楊凡一定會抓住。隻要解決了蒙古人,建奴就被斬斷了一條臂膀。


    隻有雙臂齊全,建奴才能成氣候。


    隨著海參崴殖民地的建設,楊凡布置在建奴頭上的繩索,開始收緊了。等楊凡拿下了索倫人,斬斷了建奴的另一隻臂膀,他們就沒什麽可忌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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