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日的長途跋涉,車隊終於趕到了東南戰區的大營。


    眾人的骨頭都要被搖散了,可還沒等他們略微活動活動,就被大營之中早就等著的修士推搡著去分戰陣。


    與東部戰區不同,東南戰區更加的“軍隊化”,所有的修士一來到這裏就需要分配到不同的戰陣當中。


    這裏有步兵戰陣、射手戰陣和騎兵戰陣。


    步兵戰陣沒有任何要求,是人就可以進。


    射手戰陣分為法術和弓箭兩個陣營,都需要經過考核才可加入。


    法術陣營要求修士在十息之內,連發五枚拋射類法術並中靶才可加入,拋射類法術可以是火彈、石錐、冰彈等等。


    一般而言,拋射類的法術絕大部分都屬於中階以上的法術,隻有煉氣七層及其以上的修士才有足夠的法力施展的。


    所以法術射手戰陣在所有戰陣當中人數最少,卻也是最沒人敢惹的。


    弓箭陣營要求修士在二十息之內,連發十二支箭並中靶才可加入,這裏用的弓可不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弓就可以,必須使用專門考核的硬弓。


    這些硬弓一般人甚至都無法拉開,更不要說用它射中靶了,不過對於宗立武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他很快與另一名青年被帶去了弓箭射手戰陣所在的一處營房…


    至於最後的騎兵戰陣就很簡單了,隻要擁有坐騎的修士便可加入,不管你的坐騎是狼虎豹還是馬驢牛,隻要騎上之後能繞校場跑一圈就行。


    ……


    “喲,又來新人了。”


    某座營房之中,一名比宗立武高出一個頭的大漢麵無表情的招唿道。


    “在下宗立武,見過各位。”宗立武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


    宗立武身旁的青年也一拱手剛要開口,便被大漢擺擺手打斷了。


    “我不管你們叫什麽,來到這裏你們就叫‘那個誰’,等到半個月後,你們還能活下來的話,再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


    大漢出口之後,營房中的眾人都發出了陣陣嬉笑,這些修士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大漢,宗立武在其中居然是最瘦的一個了。


    “我叫沈思凱,你們可以叫我沈頭,以後你們歸我管,就睡在那兩個床鋪吧,不過你們要自己處理一下。”大漢往角落的兩張相鄰的床鋪一指,笑著說道。


    那兩張床鋪均有血跡在上麵,其中一張被褥竟有小半位置都被血跡染紅了。


    身旁的青年還真不客氣,快步走到血跡少的床鋪邊,往上一坐先給占了。


    “承讓承讓!”青年嬉皮笑臉的一拱手,對宗立武說道。


    宗立武緩步走到另一個床鋪邊,一把扯過血跡少的被褥並將血跡多的被褥扔了過去。


    搶床鋪有什麽用啊,搶被褥才是真的。


    “你!”青年有些惱怒。


    “嗯?”宗立武久經戰陣也算殺人如麻了,不經意間透出的戾氣讓青年一驚,緩緩坐了迴去。


    兩人的動作被其餘之人看在眼裏,均覺得有趣。


    “我的話說完了嗎,你們就去搶床鋪?都給我過來!”沈頭喝道。


    “我不管你們從哪來的,在我這兒就得聽我的命令,我讓隊伍排成一字橫隊就不許排成兩排;我讓你們前進就必須徑直往前走,不許迂迴穿插;我讓你們迴來就不許留在原地撿戰利品。在隊列之中,你們可以小範圍騰挪、躲避箭矢和法術,但不可隨意亂跑,明白了嗎?”大漢雙手環抱低聲喝道。


    “明白。”宗立武迴道。


    那青年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卻被大漢抓住領口揪了過去,幾乎臉貼著臉喝道,“老子問你明白了嗎,你要迴答‘明白’或是‘不明白’,不要給老子點頭,明白嗎!”


    “明白。”青年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去吧!”大漢鬆開青年的領口,衝二人一揮手道。


    總有人喜歡給新人下馬威,從而豎立自己的權威。


    與這樣的人初次見麵的時候就要表現的積極一些,至少要比其他人更積極,不管他說的是連篇廢話亦或是狗屁不通,你都要投去肯定的眼神並給予積極的迴應,不然的話下場就和青年一樣了。


    ……


    青年整理好床鋪之後,便故作輕鬆的與另一邊的修士搭話。


    可那人隻是冷笑一聲並未搭理他,似乎此時與青年交流是自降身份似的。


    這下青年就更加窘迫了,他尷尬的笑了笑,笑容收斂之後躺在床鋪上,暗自握緊了拳頭。


    此時,他心中有什麽想法,宗立武大致能猜得出來,不過並未多理會,而是獨自走出營房辦事去了。


    半晌之後,宗立武略有些失望的返迴營房,他本想寫封信寄迴東部戰區,卻發現這裏的信件隻會送去玄淵門,其他地區一概不送,來到這裏就等於與其他地區失去了聯係。


    接著,宗立武又逛了一圈這裏的商鋪,發現這裏的物價比東部戰區還要離譜,但是好東西有很多,各種法器、丹藥、靈獸都有售賣。


    然而,宗立武全身上下隻有二十七枚靈石,這還是從那兩個薩蠻人身上搜出來的。


    他在鋪子裏的靈石倒是不少,足有上百枚之多,卻都沒有帶出來,如今想要買一把長弓或者一瓶毒藥都做不到。


    也並非是他真的買不起,而是他的這些靈石還有其他的用處…


    當宗立武返迴營房之時已經是月上梢頭了,其他人都已睡下,唯有那青年還在營房外刻苦練功。


    接下來的幾天,宗立武每天都早出晚歸。


    在其他人看來,他天天都在四處閑逛,然而宗立武卻有著自己的目的——收集情報。


    他發現東部戰區的對戰情形與這裏完全不一樣,東部戰區的主旋律是近距離的遭遇戰,而這裏卻是兩軍對壘,在曠野上互相攻殺,還有一點就是非常依賴陣法。


    宗立武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醫護營帳了,裏麵都是前線退下來的傷者。


    但他不會主動去搭話以免碰釘子,這些傷員往往心情不太好的。


    可也總有那麽幾個人是因為運氣不好而受傷的,這些人是很願意和其他人聊戰場的經曆的,就是為了向其他人表明,自己之所以受傷不是因為本領不濟,單純是因為太倒黴了。


    ……


    “哈哈哈,哎呀,宗兄啊,你這酒真是極品啊!”


    “那是!上品紅梅酒,每壺就要一枚靈石啊。”


    “難怪難怪,真不是那些兌了水的馬尿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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