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思忖片刻與那顧二娘子交涉起來,他們的隔音罩極為玄妙,聽風術根本偷聽不到半分消息,不過想也知道二人交談的內容,無非就是將宗立武等人放出去再一網成擒。


    這是在場三方所有修士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隻不過任何一方都有自己的算盤,而且都覺得自己的勝算不低。


    魔修一心想拿魔器,得到一件頂級魔器比一整個鎮子和所有鎮民重要得多。


    顧二娘子則認為幹掉周晨之後,利用網道裏的機關大可掌控局勢。


    宗立武等人想要擺脫被兩方夾攻的窘境,到了藍光通道以後利用那裏錯綜複雜的網道大有一戰之力,顧二娘子手下的修士法力耗盡,根本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不一會兒,顧二娘子與魔修交涉完畢,便帶著手下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現在該兌現諾言了吧。”魔修人數雖少,但氣勢不弱分毫,一眼掃過去讓鎮民都嚇破了膽,再加上這些人體力透支,此刻一心隻想逃命,再無半分鬥誌了。


    如果宗立武號召眾人反抗,恐怕他們立刻會往出口奔逃,根本不會起半點拚命的念頭。


    宗立武沒有為難的意思,先讓他們離開再說。


    大力大才在他的示意之下也跟著鎮民一起上去了,他倆身無靈力,沒有人在意。


    撤離的過程十分緩慢,魔修並未催促,他們知道宗立武等人在拖延時間,不過再怎麽拖延也就是片刻時間而已,根本迴複不了多少狀態的,完全無法反抗。


    事實上,宗立武確實在拖延時間,卻並非為了反抗。


    “反抗”這個詞對他而言格局太低了,他想的是將這群魔修全部殺光,就靠身後這七名法力不足的同伴以及他一直在準備的血月斬之力。


    此技需要大量精血催動,他無法像曲智源那般明目張膽的割開手掌取血,隻能以極為隱秘的方式從食指指腹慢慢兒滲血。


    在幽寂鬥篷之下,在所有人視線之外,血切刀逐漸染上了一層赤紅,閃耀出如同紅寶石的光芒。


    見所有平民全部離開,白發魔修上前一步:“現在可以開始交易了吧。”


    宗立武並未迴應,隻是盯著對麵一動不動,這等做派讓一眾魔修臉色陰沉下來,六名後期修士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放出強大的氣勢。


    宗立武與白發魔修不過兩步之距,就這般麵對麵站著。


    他在等他的迴複,而他在等另一個迴複。


    僅僅幾個唿吸之後,一隻仿佛金子做的小蜂從通道口下來,慢慢兒的從二人麵前飛過。


    “看來正如我所料,扈從沒敢堵門,很好!”宗立武率先得到了迴複,心中暗想道。


    他的右手緩緩伸向胸口,在眾多魔修的全神戒備之下取出了那麵真懸寶鏡。


    “用別人的性命換別人的東西,這與明搶有什麽區別。”


    不久前周晨還說過這樣的話,現如今宗立武正在被這般對待,他沒有大叫不公平,也沒有像書呆子一樣掰扯道理,世界是這樣的,公平隻存在於實力相當的雙方。


    然,世界上還存在另一個道理:勢不勝則利取首也。


    真懸寶鏡被拋擲而出,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彎的弧線落到白發魔修手中。


    得寶之人臉上剛浮現一絲喜色就感覺腰間傳來異樣感覺,低頭一看,腰間出現了一道血線。


    宗立武身子半蹲,手中橫握的長刀表麵紅光漸漸消退,那赤紅的月形光芒如同疾電閃過,一刀便將麵前六名後期魔修以及遠處兩名中期魔修攔腰斬為兩截。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攻擊過後受害者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及時叫喊,所有人還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個錯覺。


    直到八截上半身栽倒下來,雙方立馬爆發了大戰。


    一名魔修貪功抓了寶鏡就跑,還有兩個自知實力不足,心中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地方躲藏,剩下之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都怕宗立武再斬出一擊,紛紛施展防禦類法術。


    夷雀金等人自然抓住機會各施手段發動攻擊,他們雖法力不足,但大多擁有後期修士的實力,一出手便是最強的殺招,以強大的術法能力彌補了人數上的差距。


    宗立武吞了兩粒丹丸,稍一緩過勁便對上了剩下的一名長相猥瑣、骨瘦如柴還齜著齙牙的築基後期魔修,手中血刀一記撩斬便蕩開了漆黑的重錘。


    重錘武器威力驚人但起手較慢,被一擊蕩開那下場…


    宗立武一挑眉毛:小子,你完了!


    可就在他的血刀換了個方向準備一刀捅穿心窩之時,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重錘瞬間如水一般化開,錘頭變成了一麵厚盾,長柄變成了鋼刀。


    大齙牙在擋下突刺一擊之後,反手甩刀割喉。


    宗立武雙眼激凸往後退了兩步,伸手一摸,勃頸上已經被切出一個口子。


    竟然連金甲符都擋不住,這是什麽手段!


    能變形的兵器不難理解,他在燭台山的洞府之中就鬥過一個善使水法的老頭,那人有一件白瓷小碗法器,憑借碗中靈水與自身法力糅合就可以變出梭鏢、護盾之類的物體,可攻可防棘手之極。


    然而這等物體表麵硬度不會很高的,最多就是變化靈活罷了。


    可眼前這大齙牙的手段卻大不一樣,他變出來的彎刀能輕易切開金甲符的防護,變出的盾牌能抗住鋒銳術加持的血刀。


    能變又能打,好生厲害呀!


    宗立武方一交手就失了先機,隨後影風碎雪、疏影極意功、爆風步連連使出才在對方一路追擊之下逃得一條性命。


    隻見那人的盾牌又變為護腕擋下了斬首一擊,再雙手握刀猛然一送,護腕溶入長刀使之瞬間伸長變成長槍模樣。


    若不是宗立武身穿軟甲,這一下就沒命了!


    他將長刀銜在嘴裏,右手抓牢槍杆,左手火蟒正欲噴發。


    長槍卻陡然變長變細,槍杆一彎一彈將他頂飛出去,雙方拉開了距離。


    好家夥,變出長槍也就算了,居然能同時擁有鋒利的槍頭與柔韌的槍杆這兩大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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