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兄的意思是……自己來?”黃工聞言頓時失笑,


    “居然如此有自信嗎?劉兄應該還沒見過那個法器吧,為何能如此篤定呢?”


    鑒寶的難度就在於,它幾乎封印了法器所有的能量波動,你無法通過正常的鑒定方法去分析。


    能依靠的就隻有煉器師的眼力,和對法器的熟悉、經驗。


    他們雖然是天才,但畢竟缺少經驗和閱曆,在這一方麵比起一些老師傅來說可是要差上不少。


    “這個小哥的口氣還挺大呢!”


    隔壁桌的一名女性煉器師也不由得被吸引,上下打量著劉文,禁不住捂嘴輕笑。


    “小哥應該是第一次來鑒寶的吧!”


    敢說出這種話的煉器師其實也不少見,尤其是年輕氣盛的天才煉器師。


    隻可惜眼力這種東西,經驗比天賦更加重要,見多識廣可不是說說的。


    “確實是第一次來,不過我剛剛好很擅長這一方麵。”


    除非是七階法器,超出了自己推演天賦的能力範疇,不然其他法器對自己而言都可以稱得上易如反掌。


    他剛來京城,正好也需要一點盤纏。


    雖然來之前從城主那裏順了不少,但以後總會有大花錢的時候,這點財富可遠遠不夠。


    “好吧,那就祝小哥你好運咯!”


    這位煉器師顯然並沒有當真,輕笑兩聲後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次同夥伴們激烈地討論起來。


    “既然劉兄那麽有自信,待會兒我也就不插手了。”黃工笑道。


    劉文越是有自信,他就越是好奇,想看看劉文的真正水準在哪裏。


    天色漸晚,越來越多的煉器師也紛紛踏入器宇閣,讓本就喧囂的大堂變得更加熱鬧。


    大堂內如今聚集了不少高階煉器師,低則四階高則六階,但還未見到七階傳奇的身影。


    “喲,這不是黃工嘛,突然消失好幾天,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參加定級考核了。”


    門外又是一群人簇擁而來,位置比他們的座位還要靠前,被眾人所簇擁的中心,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對黃工甩出挑釁的眼神,一身酒氣撲鼻而來。


    “他是墨家的人,墨文軒,算得上是墨宮大師的侄子,因為墨宮大師迴歸的緣故,他的在京城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黃工直接無視了眼前的挑釁,輕抿一口茶水,向劉文解釋道,


    “前幾年因為墨宮觸犯龍怒的緣故……墨家其實不太好過,被京城的不少權貴和煉器世家打壓,但是偽世界級法器問世,墨宮強勢迴歸,直接一整墨家往日的頹勢。”


    “墨文軒本人算不上什麽,但這些天巴結他的人不少,身邊也跟著一群有些水平的煉器師。”


    劉文望去,這個墨文軒顯然也早有準備,手下的煉器師剛剛落座便拿出密密麻麻的圖紙,互相討論、推演、映證著。


    居然能讓這麽多人都費盡功夫和心力,卻過了三天都仍未解析出來,隻能說不愧是墨宮老師,連年少時製作的法器都能讓一眾天才如此鑽研。


    “我告訴你們,墨宮叔叔的法器今晚一定是屬於我的!”


    眼下器宇閣大堂已經徹底坐滿,墨文軒喝酒正在興頭上,赫然將酒瓶拍向桌麵,趁著酒勁跳上板凳便對著所有人吆喝。


    “墨宮叔叔是我們墨家人,他製作的法器也隻能屬於我們墨家!”


    墨文軒睥睨的眼神俯視整座大堂,一眾煉器師雖然有人不滿甚至不屑,但卻並未出聲反駁。


    之前的墨家壓抑太久,自從墨宮重新得寵後,墨家立馬化身記仇的猛虎,整座京城的勢力都在數天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墨家反撲的勢頭正猛,這件法器又是墨宮的作品,而墨文軒是墨宮的侄子。


    他此刻在這裏宣誓主權,其他人還真沒話說。


    “呃……那個……墨少爺呀……”掌櫃此刻有些為難,連忙上到墨文軒跟前勸解,


    “這件法器……當時墨宮大師說有緣者得之……並未規定是誰……”


    “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墨家的法器拱手讓人了?”


    墨文軒像是頭發瘋的狒狒,赫然跳下板凳,揪起掌櫃的衣領,一身酒氣直撲他的麵龐。


    “不敢……不敢……”


    掌櫃的此刻也有些慌亂,他們器宇閣雖然也有背景和靠山,但也並不想在墨家風頭正盛的時候發生衝突。


    如果他的靠山不出麵,那墨文軒說的就沒錯。


    眼下墨宮迴京,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諒解,那就是墨家人。


    墨宮的就是墨家的,而墨家的就是陛下的。


    隻要皇帝陛下沒發話,即使墨宮賣給了他們器宇閣,在背後話事人不出麵的情況下,他就沒法拿墨文軒怎麽辦。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們墨家的法器,不管流落到了哪裏,那就該是我們墨家的,你們要拿走?一個都別想!”


    墨文軒惡狠狠地瞪著在場所有人,熱鬧的氛圍瞬間就變得冰冷。


    “好一個墨家,強詞奪理,你自己玩就是了。”


    “沒意思,你的就你的吧,起碼你解出來再說。”


    “迴去吧,現在不宜得罪墨家。”


    “……”


    全場超過半數的煉器師紛紛起身,就要向著門外走去。


    墨文軒都已經如此發話了,他們也很難再出手解題,就算解出來了,估計也帶不走。


    若是平常,哪怕是頂級家族的分量也沒那麽大,但現在不同,墨宮剛剛迴京,誰都得賣他一個麵子。


    “算你們識相!”墨文軒頓時冷笑,大大方方地重新坐迴了位置上。


    都怪這個所謂的叔叔,害得墨家遭了幾年的罪,連累自己都需要忍氣吞聲,這些年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擠兌。


    若不是墨家暗中保護、周旋,他哪能在外麵活得逍遙自在?


    明明那麽受老祖的偏愛,卻淨幹些損毀家族聲譽的事。


    所以墨宮迴京帶來的這些名譽,都是理應償還給墨家的。


    包括這件法器,既然他看見了,就理應是他墨文軒的。


    “你說的這些話,墨宮老師知道嗎?”


    不滿抱怨的嘈雜聲中,一句清亮的聲音卻突然從某個人口中傳出。


    突如其來的平靜話語,就像是一罐冷水降溫,讓喧囂的大堂又再度恢複寧靜。


    “啊?”


    墨文軒低著頭,手中端著的酒碗在空中停下,陰沉著轉過身……


    “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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